有苏城知府的管制,经过排查,现场只留下了部分嫌疑人。
陆梨等人仍然留在现场,她也不想参与这场命案,可该死的系统竟然让自己帮助他们破案?这个案子看上去是伶人遇害,但实则隐晦的表达了某人的多情风流,这事关皇权,万一搞不好都是要掉脑袋的!
“梁捕头,咱们上去主动请缨如何?”陆梨说道。
“我还要查陆夏等人失踪的案子,哪有时间管他们苏城的案子?”梁少杰心高气傲的叫来丁康和阿飞,又对陆梨说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牵扯到皇家的案子,小心惹祸上身。”
陆梨听她说完后,走到方士棠身边去,微笑道:“方才子!”
方士棠回头看着她,打量了她片刻后,疑惑的问:“姑娘有何事?”
梁少杰见她转眼就去了方士棠身边,气的只咬牙,他正要上去拉她回来,被丁康和阿飞拦住。
阿垚瞥了他一眼,走到陆梨身边朝方士棠揖礼。
“你们是?”
“方才子,我们夫妇二人原是为赏菊会而来,但今日不巧遇上命案,我夫人是大夫亦会验尸。我夫妇二人对破案颇有兴趣,还请方才子通融,让我夫妇二人能一起帮助破案。”阿垚说道。
陆梨心口跳的极快,夫妇?我夫人?
为何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这么舒服?
“女子当大夫?还会验尸?”叶之道走过来,双手插腰讥讽道:“没头没脑的浑小子,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滚出去!”
两名衙差随着叶之道的声音落下,将阿垚和陆梨往外推。
“用不着你们赶,我们自己会走!”阿垚护着陆梨,目光冷冽的瞪向叶之道。
陆梨却忽然道:“叶大人,您面色发黄,眼周发黑,脖颈处多有蜘蛛痣,想必平日里经常出现乏力,右上腹不适等症状吧!”
叶之道听到她说的话,略一迟疑,脸上多了几分惊讶之色,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一派胡言,快滚!”
“您若长此以往恐有性命之虞,若您想要治疗,可到天福客栈天字二号楼找。”
“姑娘请留步!”方士棠忽然叫住她。
陆梨心中叫了一声“Yes”,她回头看向方士棠,掩下嘴角的笑容问道:“方才子还有事吗?”
“方某诚邀二位参与破案。”方士棠勾了勾唇,这案子较为复杂,三日之内若破解不了,他完全可以将这二人推出去。
这么好的替罪羔羊,实乃老天庇佑!
叶之道面上嗤之以鼻,“妇人之仁,本官倒要看看他们能有什么本事能在三日之内破案!”
“叶大人,此言差矣,往往这些江湖术士就是破案的能手!”方士棠拍了拍叶之道的肩膀,朝陆梨和阿垚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
叶之道见他们走了,用手拂了拂肩膀,瞪着他说道:“你个白面书生,若非郡主倾慕于你,我费得着跟你平起平坐?我呸!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又想到陆梨的话,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也的确担忧起来,这段时间他不仅感觉乏力,还时常心悸,腹部的疼痛也愈发强烈,是该去瞧瞧了。
梁少杰目瞪口呆的看着陆梨和阿垚与方士棠进入现场,“就这么成了?”
丁康愣了愣,点点头说:“陆姑娘与她的家人太有能耐了!”
阿飞也附和道:“就是就是!”
二人的头被梁少杰夹在一处,痛得他们脑袋发晕,梁少杰冷哼道:“看什么看,去做事了!”
丁康与阿飞摸着脑袋满脸委屈的跟在他身后离开。
陆梨和阿垚进入现场后,舞台上的异香浓烈刺鼻,他二人用手帕掩住口鼻在舞台上寻找可疑之物。
尸体已由仵作带走,整个舞台除了花瓣和血渍之外并无其他。
阿垚仔细研究过那些花瓣,并无异样,可如此浓烈的异香究竟是从何处传来的呢?
陆梨站在整个舞台上,环顾四周。
这座舞台的四周都摆放了各式菊花,三层楼高的亭台水榭,所有观客的目光都集中于院中这舞台和菊花,凶手要毒杀那伶人,在众目睽睽下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呢?
她试图和阿垚重新回顾一遍整个节目过程,就在阿垚如死者跪在舞台中央时,他低头见到舞台上的点状血渍并不完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当时红黄白紫粉五名女子手里都有绸带,绸带随意飞扬,地上的花瓣就会随风而起,扫到一旁去。
这个现场很显然已经不完整了。
在表演过程中就已经被破坏了。
陆梨循着那股异香从舞台上两侧的楼梯间下来,舞台下方的榫卯工艺非常复杂,她在舞台下发现了好几只大花盆,空有土壤却没有养花。
“方才子,这些空花盆是?”陆梨疑惑的看向方士棠。
“哦,这些是多出来的花盆,在养花过程中难免会发生失败的情况,赏菊会自然只能将最好的菊花呈现在众人面前!”方士棠说道。
陆梨锁了锁眉,问:“这些花盆摆放在这儿不觉得显得凌乱吗?况且……”她蹲下身来观察着洒落在附近的花瓣,香味愈发浓烈,她用帕子将一片带血的花瓣拾起来,那股香味……仿佛是从血渍中散发出来的。
“怎么?”方士棠奇怪的问她。
陆梨将花瓣包好,问他:“尸体呢?”
方士棠将她带至一间屋子,有仵作在里面验尸,见方士棠带着陆梨进来,奇怪的问:“方才子,有何事?”
“这位姑娘说她会验尸,特来帮忙。”方士棠说道。
“胡闹!”老仵作听他这么说瞪着方士棠,“方士棠,你休要仗着有郡主给你撑腰就无法无天!”
方士棠眉目张扬,他双手环胸说道:“我就是如此无法无天!”
“你、你……”老仵作气得不行,只见他将手上的手套取下来,哼了一声,说道:“好,好,即是如此,这验尸老夫不管了!”他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陆梨,转身就要走。
陆梨就道:“先生都未曾见识过我的能力,如何能够断定我不行?”
“小小女子,妄想有天人之姿?哼!狂妄自大!”老仵作说完便拂袖而去。
叶之道站在门边见老仵作愤然离场,便朝方士棠道:“方士棠,你究竟想做什么?”
方士棠不说话,他的目光看向陆梨,只见陆梨戴上手套从伶人的眼耳口鼻开始检验,她的模样十分专注,完全不像一般的江湖术士。
他将手背在身后,从停尸房出来,一眼就见到站在菊花盆景前发怔的阿垚,他得意的笑着说:“这西湖柳月花体丰满,花色明亮如皓月,公子眼光甚好。”
“方才子最得意的菊花是哪一株呢?”阿垚双手环胸问他。
方士棠不说话,翰景庭所有的菊花都是经他之手精心栽培的,每一株他都十分满意。
阿垚见他不说话,笑了笑走上舞台穿过整个长廊到了方士棠身边,他正要进入停尸房。
“来路不明的小子,能查出真凶你夫妇二人便大功一件,若查不出,你夫妇二人人头不保!”方士棠睨着他,满脸的嘲讽。
“呵~”阿垚冷笑了一声,推开门进了屋里。
方士棠咬着牙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该死!连一个来路不明的穷小子都敢轻视他,他一定会站到更高的位置,让你们这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都低下头来向自己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