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笑家。
刘大娘正为李笑做了早饭,一进屋就见到李笑吊挂在房梁之上,刘大娘吓坏了,手里的稀粥摔了一地,她大叫着冲进去将李笑从房梁下抱下来。
李笑的呼吸道顺畅后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刘大娘当即就哭道:“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陆梨把你救回来,你还寻死?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啊!”
“呜呜呜……”李笑也哭,趴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哭。
刘大娘又心疼又愤恨,“你说我这么些年把你养大我容易吗我?你还没嫁个好人家报答我,你怎么能死?”
“你死了一了百了,留下我,让我一个人可怎么活?”
“你爹那个死鬼丢下我们母女就走了,他全然不顾我们该怎么活!作孽哦,我这大半生什么好都没捞着,到头来连女儿都守不住咯!”
李笑听她哭哭啼啼的诉苦,她捂住耳朵大叫了一声,这才让刘大娘闭了嘴。
“娘,我想见陆梨。”李笑眼角噙着泪,她心里悲凉不已,从前跟着陆夏嘲笑陆梨,可如今自己这副样子有什么资格看不上陆梨呢?
“好,好。”刘大娘擦了眼泪,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将李笑扶到床上躺着,自己去了陆梨家。
李笑望着窗外的风景,入冬了,院子里的树叶子黄了又黄,风一吹,叶落了。
她眼角的泪水流了下来,想起那些点点滴滴,她紧紧地抓住床单,屈辱,疼痛让她无法喘息。
陆梨到李笑家后,见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看了一眼刘大娘,刘大娘就说:“她今晨要上吊,求你帮我劝劝她!”
“好。”陆梨答应着走到李笑身边去。
李笑听了动静,视线从窗外落在陆梨身上,“陆梨,我们认识多久了?”
“算算日子认识十年了。”陆梨放下药箱说道。
“那年蝉鸣声声,我和陆夏在村口捕蝉,你跑过来说帮忙却把蝉吓跑了,我和陆夏正生气,你却撸起袖子爬到树上给我们俩一人抓了一只蝉。此后,我们经常一起出门玩耍,你说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陆陶身体健康可以和我们一起玩耍。但很快你与我们不再来往,日日养在陆家,我曾爬上围墙偷看,发现你竟然卧病不起。”
“后来你身体好了出来玩被树皮那群臭小子欺负,好几次后你奋力反抗打伤了树皮,最后被李丽花关在屋里再不让你出来。
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是我怂恿树皮欺负你!”
她躺在床上,脸上是得意的笑容:“你是不是很意外?会不会后悔救我?”
陆梨静静地看着她,她说的树皮应该就是那个流鼻涕有哈喇子的小孩了。
李笑见她不说话,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生气的捶着床沿说:“你为何不说话?难道你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陆梨看着她。
李笑不解:“为何你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过去太久了,我几乎都要忘记了。”陆梨说,“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李笑悲凉的笑了笑,不再看她。
她望着窗外淡淡的说:“那群人将我们骗上马车,在带往苏城的路上,我们在车上吃了一些糕点就昏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我和陆穗被带到一处灌木丛被三个男人反复折磨,蹂躏!”
她的声音由低转高,越说越哀怨,“那些畜生,把陆穗活活打死,仍要凌辱她。”
陆梨锁着眉头,她昨天已经帮她做了检查,的确发现她身上多处淤伤,尤其在下体十分严重,血流不止,子宫壁被严重破坏。
那些畜生,的确不是人。
“陆梨,你的医术厉害,你一定能够治好我的,是不是?”李笑忽然看向陆梨,目光中充满了希冀。
陆梨顿了顿,她说道:“我会尽力医治你,但能不能治好我不敢保证。”
李笑听她这样说,情绪颇为激动,“我不管,你必须治好我!”
“如果你非要如此,我只当我昨日白救了你!”陆梨站起身,准备离开。
“陆梨!”李笑叫住她。
陆梨不耐烦的看向她,却听她妥协道:“好,只要你帮我医治,只要你能让我不死!”
“你不能公报私仇,肆意报复我!”李笑抓着床沿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若我公报私仇,肆意报复,我昨日就不会费力救你!”陆梨重新坐回来。
“那些人的面貌和身上的特征,你还记得吗?”陆梨问。
“为首的男人额头上有一道疤痕被头发遮挡着,眉心有一颗肉痣,长得不是很高;另外一个男人眼睛很小,比较瘦弱,但力气很大,他的嘴巴也很大,一口黄牙,笑起来十分猥琐;最后那个男人高大,有高低眉,眼睛很大,是他打死了陆穗。”李笑凭着自己的记忆描述着,越说越激动
“身上有什么特殊吗?”陆梨又问。
李笑抱着脑袋,仿佛那些男人的笑声依然回荡在耳边,她捂着耳朵,整个人缩成一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好,不回忆了!你先休息会儿!”陆梨说着走到屋外和刘大娘打好招呼,然后回到屋内给李笑打了麻醉针,见她昏睡过去后将她带入空间的手术台,为她做子宫修复手术。
为李笑做完手术后,陆梨叮嘱了刘大娘一些术后注意事项,又留了一个药方给她,便回了家。
她到家后把李笑叙述的那三个男人的特征写了下来,阿垚从外头进来,看她在写东西,他站在她身侧看向她纸上的内容。
“这是些什么人?”干净清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陆梨抬头看向他的同时阿垚的脸正好低头看她。
二人鼻尖碰在一起,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均匀的洒在对方的脸上,他们目光交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情愫。
陆陶砰的一声推开门来,一抬头就见到二人极为暧昧的靠在一起,他轻咳了一声,连忙转过身去,“我、我……我我我……”
陆梨和阿垚也连忙瞥过头去,陆梨羞赧的整理着自己两鬓的刘海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阿垚咬了咬唇,心中那股骚动令他面红耳赤。
“你俩继续,我……我去别处转转!”陆陶扶额说着,怎么每次都让他赶上好事?
“二哥,什么事?”陆梨站起身走到门口问他。
“没事,就是看你们收拾好东西了没有,不是准备出发去苏城吗?”陆陶回头看着她,见她面色酡红,又瞥了一眼阿垚,他勾住陆梨的脖子走到一旁问:“你和阿垚这小子不会是假戏真做了吧?”
陆梨屈肘戳向他的胸口,陆陶吃痛的捂着胸口,瞪着她:“你做什么?痛死了!”
陆梨瞄了一眼阿垚,因心跳加速而不知所措,连忙找了个话题掩饰:“李笑的事情梁少杰估计要忙到焦头烂额,我想他不一定还会同我们一道前往。”
“谁说的?我梁少杰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梁少杰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