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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地上的荣光,地下的肮脏

秦章的动作一气呵成,言爱还在来不及反应时,人就已经站在了宫墙外。

“放心吧,整个龙城现在的监控系统已经彻底瘫痪,不会有人知道你是和我出去了。”

说瘫痪都有点太夸张了,因为龙城一直以来都以尊重隐私自居,所以监控大部分都是摆设,而少部分能用的也大多没人值守,坏的坏、丢的丢。

所以他们完全没费心思就破坏了好几个。

秦章还看了看言爱礼裙下面穿着的平底鞋说。

“不错,倒是还知道怎么穿不受累,不会为了美折磨自己,所以,准备好开跑了吗?”

言爱还没反应过来,秦章拉着她就开始跑。

她真的很放心,还有闲心一路疾跑一路问他。

“那些乞丐是你找来的?他们是真乞丐吗?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真的,这个国家从来都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美好干净,龙城也不是那么的高贵庄严,我只是让他们出来争取本该属于他们的自由。”

听着秦章的话,言爱有一丝恍惚。

她做的事从来只想着为自己活着就行,从没想过国家和人民,可秦章能说出这些话,是个有广阔胸襟的人。

想到禁猎区现在的改变,她总觉得对秦章的认知,又有了很大的变化。

“秦章,你要做的事,是关乎人民关乎国家的吗?”

言爱的话让秦章有一瞬间的停顿。

但他还是不在意的回话。

“别把我说得那么伟大,我是有私心的,但是能够在得利的情况下帮助更多的人,何乐而不为?”

看着秦章在前面奔跑的身影,言爱忽然想起上一世他骑摩托车带着自己时的样子。

背影瞬间重合了起来。

只不过那次他穿着黑色的皮衣,自己穿着染血的白色婚纱。

而这一次正好反着来。

他穿着白色礼服,自己穿着黑色的裙子。

他一直扣着自己的手腕,不痛但也没能让她挣脱得开。

“你要带我去哪?”

言爱问他。

“你不是好奇吗?亲自去看看比瞎猜好。”

他答。

言爱不再有疑问,顺从的跟着他跑。

因为王宫那儿突发的情况,所有的人基本都往那儿聚集去了,现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两人就这样在这座古老的城市里穿行着。

黑色的裙摆翻飞,牵绊着白色。

等到了一座大礼堂的旁边时,秦章终于停下了脚步。

看着言爱喘气的样子,秦章变戏法一般的拿出一瓶水。

“喝点吧。”

言爱狐疑的看了他的衣服一圈,不过也没多问,接过水就喝了。

“你就不怕我下毒,这么轻易就喝了?”

秦章好笑的看着她。

言爱摇摇头。

“你不会下毒,就算你要杀一个人,我想也会光明正大的让他知道。”

所以曾经他是真的想救她的,那几个猎人的错不该怪到他身上。

秦章的眼里在听到言爱的话以后迸射出热烈的光芒。

“从那边下去,只是你的裙子……”

秦章指了指礼堂侧边的一扇小门,还有言爱的拖地裙摆。

“有刀吗?”

秦章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刀。

言爱拿过来嚓嚓几下就把裙子割到了膝盖上下的位置。

秦章眼里是惊奇中带着欣赏。

言爱动作很利落,他还没来得及提醒她这把刀很锋利就割完了。

不过还有令他更惊奇的。

言爱当着他的面掀起了裙角,然后从大腿处拿出了手机。

她刷刷打字给沈遇淮报了个平安,说明自己现在和秦章在一块儿,会去查看关于乞丐事件的真相。

“走吧,报备完了。”

秦章对着她撇嘴一笑。

“你在我面前倒是一点都不避嫌。”

言爱莞尔。

“我们不是都在彼此面前换过衣服了,怎么,堂堂的禁猎区首领,这么放不开的?”

秦章也想起了两人初识时候发生的事,回味过来才发现,他确实从第一次见到言爱以后,就做了很多出乎自己意料的举动。

如果当时遇到的不是言爱,他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做的。

此时言爱的调笑不带一点暧昧,秦章看着她优美的肩膀线条还有修长的手脚,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一会儿进入地下会有点凉。”

言爱没有拒绝。

他的外套还带着余温,衣领处有着香皂清爽的味道。

她和他有过几次近距离的接触,能闻到他每次洗澡应该都是用不同味道的香皂,看来是一点儿也不挑剔。

只不过香皂的味道之外,还有一丝不变的清冽香气,那应该就是他的体香。

想到这里,言爱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过于暧昧了。

只能把这些都抛出脑海之外。

她跟着秦章穿过那扇小门。

起初,周围的建筑和风格还是和外面街区都是一样的,走在小巷子里还觉得挺闲适的。

但这条巷子似乎很长,一直都没走到尽头。

不多久又遇到了一扇门,秦章又带着她走了进去。

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秦章在每一个门附近都会打开一个类似壁龛的东西,然后拿出里面的一些补给。

所以他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而是早做好了准备。

“秦章,你应该是没来过龙城,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难道一两天的时间就能让你打听到这么多的内幕?”

言爱忍不住好奇的问出口。

秦章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回答她了。

“我来过,而且在禁猎区也有从龙城被流放到那儿的人。”

“所以你是有备而来?”

言爱没问他的过去。

秦章默认了。

“真实的情况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料。”

看着秦章变得严肃的表情,言爱没再说话,而是跟着他默默向前走。

当穿过了七扇小门以后,来到一个带着穹顶的空旷空间。

从地面到墙壁都是青石铺就。

有四根石柱撑着穹顶,秦章走到其中的一根柱子面前,用手捏了捏石柱上壁灯的灯芯。

只见一面空荡荡的石墙忽然发出轰隆的声音,本来还严丝合缝的石砖忽然从中间缝隙处打开了。

这原来是一道暗门。

暗门是由非常沉重的石砖建成的,所以打开的速度很慢。

秦章走到石门面前然后拦住想进去的言爱。

“现在不能进,有机关,要等门完全打开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以后才能进入。”

秦章提醒道。

直到一切归于寂静,秦章才牵住言爱的手腕往里走。

“里面黑,跟紧我。”

他们拿出手机作为照明,走在石道里。

等到达一扇巨大的石门前,秦章拿出了一枚羽翼形状的钥匙,嵌在了石门上相同的形状凹槽里。

“旁边还有王冠、雄鹰和老鼠的形状,是不同身份的人有不同的钥匙吗?”

秦章见言爱很容易就猜到了,接着给她解释。

“王冠代表的就是王族,雄鹰是军士,羽翼代表的文士,老鼠就是奴隶,不同的人打开石门,通道是不一样的。”

言爱忽然想起岳如星说过的话。

“我今天审问过岳如星,她说过和她合作的人里有王族的人,而那个王族的人恰好是少数几个知道这里的人,或许从她那儿可以弄来王冠和雄鹰的钥匙。”

她也很想知道,不同的通道对应的是什么景象。

“老鼠的钥匙我也有,但你还是先跟我进去看看再决定要不要从那个通道进入。”

秦章犹豫着说道。

言爱却是不在意的摇摇头。

“不用考虑,既然打开了我们就先进去,一会儿要是还有机会,我们就去老鼠通道看看。”

“放心吧,今天应该是不会有人还会回来了。”

秦章的话音才落,石门就缓缓打开,直到里面的景象完全呈现在眼前。

青石的材料变成了全部都是白色的大理石,整个通道显得清爽明亮。

石壁上的壁灯在门开了以后全部自动亮起火光,不再需要额外的照明。

“听说军士进入的通道是花岗岩建成,而王族的通道全部是玉石。”

秦章在给言爱解释,言爱不懂的地方就提问。

“这些石材的区分是有什么意义吗?还有不同的通道代表着什么?”

“没有什么意义,弄这些区分或许只是让他们走的时候开心一点?”

秦章的语气满是嘲弄。

“那老鼠的呢……”

言爱轻声的问。

“下水道里的老鼠会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了。”

前世逃亡的那段日子,她也曾在下水道里躲避过,现在无需想象她也能知道那是什么景象。

两人聊着往前走,最后到达一个露台。

露台建在离地面十多米高的地方。

他们进来以后,底下忽然全都亮了起来。

抬头看,原来是穹顶上无数的夜明珠一起被点亮。

这里的墙壁很光滑,也没有任何的攀附处,下面的人想要上来是不可能的。

从露台往下看,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类似帐篷一样的东西。

它们被搭建在混着泥水的土地上。

有些帐篷的门口还丢着些简易削成的木凳和木桌,但饱经风霜的样子显示着它们已经被使用了很久了。

还有些不太完整的锅碗瓢盆也随意就丢在那些桌子上。

一些由几根木棍搭成的架子上,晾着些破烂的衣服,还有些挂着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干。

衣服和肉干就那么混在一起晾晒着。

“那些是老鼠干,他们能吃到的肉就只有这些,偶尔可能还会有些鸟兽,那都是贵族和王族的施舍。”

秦章说的时候能听出语气有点愤怒。

“这个露台,就只是建来供贵族把奴隶当动物一样观赏的?”

言爱心里很难受。

“是的,你看到旁边放着的篮子没有,如果贵族们善心大发,就会施舍些东西下去,当然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戏弄。”

言爱沉默了半天,然后开口:“那王冠和雄鹰的通道不必去看了,我已经不好奇了。”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

和他们所在位置平等高度的对面,也有一个露台。

而在高于他们的位置,有一个更豪华的露台,在夜明珠光芒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璀璨光芒。

“纯金包裹的。”

像是知道言爱在心里想什么,秦章立马就说出了那个露台上的金色是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地方?他们难道不是一直效忠王室的吗?这些人原来的身份是什么?”

言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们都是战俘的后代,这里曾经是用来驯化战俘的,后来他们全都变成了忠诚的奴隶,在这里娶妻生子繁衍后代,很多表现优秀的都能被提拔,可以走出这里去到王族或是贵族的身边,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和不菲的收入。经过多代更迭以后,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祖上曾来自哪里,都把自己当做是欧罗国的子民,甚至在后来王族被不堪重赋和暴政的平民奋起抵抗时,他们都上了战场成了拼死不退的士兵。王族堪堪喘过气来的时候,还是很感激他们的,许了无数的承诺,他们为了子女将来的美好前程更是愿意付出生命。”

秦章这时停了下来,但言爱接上了,因为那段历史她知道。

“所以后来王族对外宣称这些奴隶都是叛徒,是对他们的污蔑对吗?”

言爱问了,秦章点头。

“王族已经没落,他们没有财力支撑庞大的军费,也没有靠谱的军师指挥作战,靠几个奴隶又怎么可能逆天改命,但最终又失败了的王族不愿承认自己的窝囊,他们把所有的罪责推锅于这些奴隶身上,对外宣称是因为叛徒才没有保住王权,当时王权的拥趸者数量还是很庞大的,所以大家都信了这一说辞,叫嚣着要杀光叛徒。”

“他们没被杀,只是被关在了这里,可王族为什么要这么做?”

言爱问。

“这批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忠诚。在战斗失利以后他们都逃回了这里,所以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认为他们的,王族之所以留着他们,就是需要他们的忠诚,随着年老的一代逝去,出生的婴孩们还会一直被洗脑长大,做王室最衷心的奴隶。我猜王族的人是要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让他们露面,比如说对抗东西岸世家翻脸的时候。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除了这些人,王族已经再找不到还对王权忠心耿耿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