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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2年1月13日,施瓦尔斯基维茨村,14:19

弑君者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昏暗的房间中,肯定不是他们昨晚找到的那个废弃谷仓。

一盏油灯陪伴在她的身边,映照出了散落一地的绷带——上面还有不少血迹。

看来有人帮她换过绷带了,现在身上的绷带已经比较干净了。

她依稀记得自己夜里还发烧了,肯定又给霜火添麻烦了。

床边还有一盆麦糊,还没凉掉——可能是用法术维持了温度。

“也算是过上了生病有人照顾的日子了。”弑君者不由得感慨道。

她可以确定自己是在地下室里,楼上传来了谈话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

“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帮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男子连连道谢。

霜火似乎还有疑问:

“这都是应该的,毕竟受了你们不少照顾……你们平时打猎也要这么提心吊胆吗?你们这里没有公共林地吗?”

“呃,只是最近查得更严了。公共林地根本打不着猎物,有猎物的林场都被领主划走了。想要进去打猎,就要花一大笔钱买特许证、还要年年交额外的税……

“我只是靠打猎过日子的人,肯定负担不起。以前猎户们进去打猎,贵族老爷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应该是前段时间出了一件事,所以管得严了。”

霜火稍微安心了,他以为是他的到来、导致了村子附近卫兵激增了。

“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听说,施瓦尔斯基老爷在这一带跟好多贵族一起打了一次猎……但是有一个贵族骑着坐骑、脑袋撞树杈上了,居然当场死了。这谁能想得到啊?那个老爷好像叫赫什么托夫来着,还是个伯爵……这事闹挺大的。”

“赫沃斯托夫伯爵?”霜火想起了博格丹男爵提到的姓氏。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姓氏。听说他的继承权还有不少纠纷,但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情了。”

“无论怎么说,多谢了你们的照顾了。”

“哪里?我还觉得对不起你们,家里只有地窖能腾出来,而且你的表妹当时情况那么吓人……你还要自己一个人照顾,我们家都没帮上什么忙。”

霜火当然只能自己去照顾柳德米拉,因为她身上的源石结晶肯定不能让别人看到,他无法确定这户人家对于感染者的态度。

“那就先不说了,我去看看她。”

霜火走进了地窖中,弑君者已经醒了。

她打了一个招呼:

“哟,表哥来了。”

“那你觉得我用什么借口更好?”

“没什么,挺好的。多谢你了。”

“我准备先去调查一下赫沃斯托夫伯爵……小小的博格丹男爵无足轻重,他马上就会遭到第一波报应。”

“你联系霜星了?”

“对……这个通讯器质量还挺好的,居然还没坏。不过通讯距离还是有点勉强,我在附近跑了一上午才找到能发出信号的位置。

“我让霜星提前在男爵领地附近布置通讯站点,我把我们昨天看到的布防情况和地形也传递过去了。”

“你准备让雪怪小队把男爵做掉?”

“他的印刷厂我们还需要利用,只是先去‘借用’一下男爵的物资。后面我会亲自找他再算一次账。”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雪怪小队后天就会到博格丹的领地,先顺路把你带回去,我自己……”

“不行,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而且我感觉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弑君者直接坐起身、穿上了衣服。

“你真不要紧吗……你昨晚都开始念叨一些乱七八糟的名字了?”

“我念叨谁了?”

霜火只是笑着说:

“比如谢尔盖、比如凯尔希……”

“你要是带着我,这些事情想知道的话、我全都告诉你。”

这些事情霜火还没有忘记、也并不好奇,但是他感到了弑君者身上强烈的干劲和深厚的信任。

“好吧……那你就再休息一会吧。”

霜火说完就起身了。

“你要去哪?”

“别担心,我又不会把你扔在这……就是出个门而已。”

就在今天,霜火看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

在村子东北角,一间破落的房屋中,悬挂着一张十分详细的地图——绘制的就是附近区域的地形。

房屋周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宛如掩体。附近还有一座类似哨塔的东西。

霜火还想再仔细看看,但是当时与他同行的猎户催促他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在当地人看来很危险。

现在还有时间,霜火想再去看看那间破屋子。

他刚靠近木屋,掩体中就窜出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拿着弩对准了霜火。那个人的胡须与头发都夹杂着白色。

“冷静一下,朋友,我没有恶意。”霜火不想惹事,他也知道了为什么当地人要躲着这个地方。

端着弩的人喊道:

“你是哪一派的人!”

霜火一头雾水:

“你是指什么……”

对方继续喊道:

“你是保皇党的人吗!”

“我当然敬仰皇帝……但是并没有加入什么‘保皇党’。”

“算你走运!我是第六集团军47团的弗拉基米尔·维克托罗维奇中尉,你有没有带来维希涅夫斯基将军的消息?”

“什么?谁是维希涅夫斯基将军?”

“我在此地待命,不久我们将向施瓦尔斯基方向进军,从保皇党手上夺回切尔诺伯格!”

霜火忽然反应了过来:

“第六集团军……保皇党……你确定你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吗?”

“这是什么话?现在是1075年3月2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让皇帝回心转意、就能让议会的宵小无法骑在我们头上!”

“呃……你知道你待在这里多久了吗?”

“我上午刚接到的命令,务必坚守此地……要和保皇党战至最后一人!”

“朋友,我还有一事相求,我能看看屋内的地图吗?”

“不行,你似乎并不是我们的战友……我也不会对平民动手,你赶紧离开吧!保皇党会洗劫跟随贵族的居民,如果你是附近贵族的领民、那就要小心了!”

看来对方受到了什么创伤,还以为自己是“大叛乱”时期的士兵。

“朋友,我对第六集团军的事业十分敬仰,我希望能帮上你们一些忙……至少我可以帮忙修缮一下这座房屋,可以吗?”

“不行,这里被用作了指挥部,不准平民靠近,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就会攻击了!”

“好的,冷静一点,朋友……我这就离开。”

霜火走出老兵的视线之后,绕到了房屋背后,他悄悄爬上了屋顶。

老兵依然在坚守自己的岗位,他躲在掩体后面,手中拿着不知道还能不能发射的旧式弩。

“好好睡一觉吧,士兵。”

霜火跃下将他打晕,然后进屋揭下了那张地图。

他又在地下室中搜索了一番。

“老式的切尔文硬币,应该还有人认,这些赤金条他肯定也用不着了……这两瓶朗姆酒藏这里多久了?”

霜火拿走了箱子中的物品,看来十几年都没人管过这位遭到创伤的老兵……

可能不管不顾也算好事,毕竟他效忠的那一方算是叛军。

1092年1月14日,赫沃斯托夫伯爵领地,10:29

次日出发后,两人很快进入了另一片贵族领地。

“你要是把那瓶酒留下来该多好。”弑君者还有些意犹未尽。

“别提了,现在还有点头疼……那瓶酒年份实在有点久了,劲太大了。”

两人的行程也被那瓶陈年朗姆酒耽误了一下,还剩一瓶酒就留给猎户当作谢礼了。

“话说你真的没问题吗?要是情况不妙的话,肯定免不了一场恶战。”

“相信我,我以前碰到过更凶险的情况、过两天就好了。反倒是你……”

“我?我怎么了?”

“我感觉你一直都挺着急的,很赶时间的样子。从加夫里伊那边回来之后,你一天都没待满就又要上路了。”

霜火给出了回答:

“我只是想快点找到办法,帮助整合运动解围……我不确定怎么做才是最有效的,但是我必须快点开始尝试。塔姐那边还没解除危险。

“这几天的任务都是你主动要求跟随我的,我原本不想拖累你……”

“别讲拖累这种话,我们不都是战友吗?”

“只是我觉得……是我的计划没制订好。”

“你也不能指望我们每次都能大获全胜,对吗?我甚至不会去指望整合运动的愿景一定能够实现,我并非为着你们的宏伟愿景而加入。

“说实话,我一开始愿意加入你们,只是因为塔露拉的计划涉及切尔诺伯格。而我只想着向切尔诺伯格复仇、向谢尔盖和凯尔希复仇……”

“柳德米拉,你并不是一个心中只有复仇的人……我觉得你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如果隔着冰冷的屏幕,永远接触不到游戏中一个又一个有趣的灵魂,这是霜火的感悟。

“这算夸奖吗?”

“至少我觉得,‘复仇’这件事并没有支配你的心智。”

弑君者冷笑了一声:

“呵呵,那你觉得一个追求复仇的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杀人狂、还是一个报复社会的疯子?每个人平静的外表下都可能潜藏着疯狂的念头。”

“你看着也不平静,挺喜欢上蹿下跳的。”

弑君者难得严肃了起来:

“讲正经的。也许到了复仇的那一刻,我会是个截然不同的人。我为了复仇,没有听从老师的劝告,只身回到乌萨斯——这一切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向切尔诺伯格以及我的仇人宣泄怒火。”

“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如果你愿意继续带我同行,我就会和你分享这些事情。”

“……”

“我考虑过复仇究竟意味着什么……因为父母都是我的亲人,他们养育与教育了我,所以我不会继续在叙拉古混吃等死、我会寻找时机为他们所受的苦复仇。

“你和整合运动的作为,让我想起了父亲以前对我的教诲……我愿意花费十来年的时间为复仇寻找机会,我也愿意为你们的事业贡献我拥有的力量。”

“也就是说,我要是出事了,你也会为我找机会复仇?”

“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出事。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任和跟随的人,因此我不用费心去考虑你的计划是否高效、你的目的是否正当。”

“那你可要当心了,别被坏人利用了。”

“在弑杀带着冠冕的敌人之前,我会先弑杀近在眼前的罪恶冠冕。”

霜火哑然失笑,他确实觉得弑君者中二的样子有些搞笑。

“你笑什么?”

“只是开心……货真价实的喜悦。”

“是吗?”

“那就和你说一说今天的规划吧。至少今天我们不会展开行动,我们必须先谨慎一点、摸清领地和庄园内的情况。明天霜星会在博格丹领地闹出一点动静,也会吸引这里的目光,我们到时候面临的压力会小一点。”

“明白了。”

信息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