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内心摇摆不定。
阿云哭得这样可怜,进入宫门这些天没有做过伤害他或者其他人的事。而宫远徵一直看不惯他,不承认他做执刃,说不定是在针对他。
宫子羽最终没有退步,依旧挡在云为衫身前,与宫远徵呈对峙之势:“我不信你,口说无凭,谁知你是真的抓到人,还是捏造。”
宫远徵讥笑一声:“我看你真是被女色迷了心瞎了眼,跟你那个家族罪人的爹一样。
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宫子羽梗着脖子:“有我在,你别想带走阿云!”
“你算什么东西。”宫远徵眼中寒意乍现,抬手攻向宫子羽,“不是说不知道我是真抓着人还是捏造吗,你也一起去吧!”
宫子羽连忙抵挡,反应过来的金繁迅速拔刀阻挡宫远徵:“宫远徵,你要抓云为衫便抓,公然攻击执刃,你要反吗?”
从放河灯起,金繁对云为衫一直保持着怀疑,可惜宫子羽相信云为衫。
宫子羽:“金繁!不能让他们抓走阿云!”
金繁很想丢个白眼给宫子羽,都什么时候了,自身都难保,还阿云。
“都一起吧。”宫远徵攻势愈加猛烈,嘴角扬起邪肆的笑容,“你们抓住云为衫,宫子羽和金繁我来搞定。”
即使金繁挡在前面抵住宫远徵大部分攻势,宫子羽也护不了云为衫几秒。
宫远徵防不胜防的暗器和侍卫见缝插针的攻击,几下就将两人分开,失去宫子羽这个护盾的云为衫立即被侍卫团团包围。
被围困的云为衫眼见宫子羽在宫远徵游刃有余逗狗似攻势下的狼狈,这里这般大的动静也不见外边守护羽宫侍卫冲进来。
她就知道羽宫已被宫远徵的人控制,这架势今日不能善了了。
云为衫不想死,宫子羽闲聊时只跟她说了些只言片语,他也只知道些许,她还没找月公子问清楚云雀的事,如今只能先逃出去。
绘制过的宫门地图还牢记在心,只要突出重围,她就有把握快速撤出。
云为衫运功全力攻击一个方向的侍卫,想要闯出个口子,奈何这些侍卫的实力超出她的预计,不过几个回合,就吐血倒地不起。
“阿云!”
另一边被宫远徵揍趴下的宫子羽看到云为衫如同一个破布娃娃满身刀伤,目呲欲裂:“她是未来的执刃夫人!你们竟敢伤她!”
宫远徵一脚将挡道的金繁踹开十米远,金繁直接失去行动力,捂着肚子在地上匍匐着,内心对宫远徵的实力震惊不已,他竟没发现宫远徵变得这样强,他远不是宫远徵的对手。
宫远徵走上前弯腰重重赏了宫子羽一巴掌:“吵什么,你眼瞎吗?没看到她使的是清风派的功法吗?”
“眼盲心瞎的蠢货。”宫远徵又给宫子羽另一边脸一巴掌。
嗯,对称了。这一趟真是身心舒爽:“把他们都押走。”
羽宫归于平静,上官浅缓缓从长廊柱子后出现。
她原本在房间自己与自己对弈,平复内心焦躁等待戚慕欣那边的消息,不想却听到宫子羽那边传来打斗声,心生奇怪便出来打探。
宫远徵来抓云为衫,是因为昨日她传给慕夫人的消息,还是代表……
“上官姑娘。”
一道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上官浅抬眼望去,来人是金眉。
不由饱含期待的询问:“可是慕夫人有话吩咐?”
金眉:“是。请上官姑娘做好准备,明日卯时前去到徵宫,卯时出发。夫人说一切皆可了结。”
“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准备,不会迟的,这一天我等很久了……”
上官浅双手紧握,泪珠不由自主的滑落。
爹、娘、哥哥、师兄师姐,浅浅要给你们报仇了!
*
云为衫、宫子羽和金繁三人被反剪着手带进寒鸦肆的单间,宫远徵钳着云为衫的下巴迫使她面对寒鸦肆。
“看,寒鸦肆,你的鸦妈妈。”
寒鸦肆满身伤痕,神情呆滞,见到她都毫无反应,想必受过非人的折磨。
云为衫眼底控制不住的冒着酸意,想别开脸,在宫远徵的钳制却动作不了,只能移开眼:“我不认识他。”
宫远徵将云为衫推到寒鸦肆面前:“不,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你认识,还很心痛呢。”
宫子羽:“宫远徵!阿云都说不认识了,你非要自说自话!你们是不是要害光我身边所有的人!”
“聒噪。”宫远徵皱着眉揉了揉耳朵,“把他的嘴堵上。”
宫远徵他们怎么对云为衫金繁都没有意见,但对宫子羽无礼就不行。
眼见侍卫就要将肮脏的汗巾塞进宫子羽的嘴巴,金繁顾不得身上泛疼的伤,挣扎着大喊:“你们不得对执刃无礼!”
宫远徵一巴掌呼过去,差点没把宫紫商最爱的俊脸扇歪:“他也堵上。”
押着金繁的侍卫立马将自己的汗巾塞进金繁的嘴巴,他老讨厌金繁了,整天大呼小叫他们公子的名字,呸!没有上下尊卑的东西。
“宫子羽,睁大你的眼睛,竖起你的耳朵。”
宫远徵将熏过失魂香的帕子覆到云为衫的口鼻,片刻后:“你是无锋刺客吗?”
云为衫:“我…是。”
宫子羽泪如雨下,心如死灰,后边宫远徵问什么,云为衫答什么,他都仿佛听不见,恍恍惚惚的,直到云为衫的血喷溅到他的脸上:
“唔!”
宫子羽挣脱禁锢他的侍卫,拿掉嘴里的布团,踉跄着环抱云为衫瘫软毫无声息的身体,呜咽着:“啊!阿云~”
“都是没有价值的东西。”宫远徵举起沾染着云为衫鲜血的刀,把寒鸦肆也收割了。
看着地上哭得不能自已的宫子羽,宫远徵嫌弃的提起他的衣领:“死了爹都没见你这样痛哭流涕,走,还有个人要你见一见呢。”
宫远徵将宫子羽推搡着到司徒红的单间:“看,你的红颜知己。”
宫子羽嘴唇颤抖:“紫衣她…”
“她不叫紫衣,她叫司徒红,是无锋的南方之魍。
你活到今日真是命大,姨娘、红颜知己,新娘都是无锋(还有个义妹宫远徵就好心不说了),可能看你蠢得可怜都懒得下手。真是…
蠢笨!无用!废物!”
虾仁猪心三连击。
宫远徵一把将失魂落魄的宫子羽推给金繁:“要看的都看了,把你的主子带回去,别在这里碍事。”
眼下他们处于弱势,金繁怒不敢言,愤愤的忍着疼痛,搀扶着浑浑噩噩的宫子羽回羽宫。
“啧。”看见宫子羽被他打击的半死不活的模样,宫远徵反倒有些担心了。
宫子羽这样撑不住事,万一那几个愚昧的老头把宫门的事务甩给他哥怎么办?
得催他哥搞快点,早日离开。
宫远徵利落的解决寒鸦柒和已经不成人样的茗雾姬,把刀还给旁边的侍卫:“除了司徒红,其余一个不留。”
吩咐完便跑回徵宫沐浴更衣,洗去身上的血腥气,才去角宫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