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欣让宫尚角继续算账,自己也翻开账本,打着算盘一起算。
上午两人也腻歪够了,正事要紧。早一天算清就早一天离开,当初嫁给宫尚角,有一部分是冲着宫门的势力。
但一段时日戚慕欣就看清了,宫门的最强战力都在后山,不知守着什么东西,根本不出后山。
后山都不出,还能指望出宫门杀无锋?然后戚慕欣就自己制药,培养忠心于角徵二宫的侍卫,宫尚角则联系各方势力,压根不需要宫门其他的力量。
宫门的主子们对她男人又不好,她早就想宫尚角脱离宫门了。
宫尚角经商的天赋和他的武学天赋一样,出类拔萃。
宫门和角宫的商业版图自宫尚角站稳脚跟后,迅速而又稳健的扩充。
算账是件枯燥乏味的事情,案桌上堆叠的账本连冰山的一角都够不上,戚慕欣算了几本,就有些坐不住了。
“累了?”宫尚角注意到戚慕欣伸手去揉腰,揽着让她枕在他的腿上,“算账耗神,你躺下歇歇。”
戚慕欣揪着宫尚角的一缕乌发在指尖卷弄:“尚角,这账你估摸着多久能算好?”
宫尚角内心估算了一下:“账房已经在算着,未免引人注目,我只派多了两个人。日夜不停,估摸着小半月能算清。”
小半月啊,还行叭。
“把远徵弟弟叫来帮忙吧,也跟他说分宗的事情,让他把徵宫的资产整理整理。”
“不急,晚膳的时候跟他说也不迟。”宫尚角低头浅笑,眼含柔情,抚摸着戚慕欣的脸颊,“我想和你两个人呆着。”
“嗯。”戚慕欣脸一红,埋脸到他的腰腹,每次宫尚角露出这个表情她的遭不住。
“呵呵。”宫尚角不禁轻笑出声,怕惹得戚慕欣羞恼,便道:“怕不怕饿?我叫人送点心进来。”
宫尚角一说,戚慕欣还真感觉到饿了,也是到了下午茶时间:“嗯,饿了。”
宫尚角便出声把守在门外的侍女叫进来,吩咐侍女去角宫的小厨房取点心。
小厨房知道他们夫人的习惯,到了时间就把点心做好,热好牛乳,等侍女一来就能提走。
戚慕欣配着牛乳吃着点心,突然想起了上官浅,塞了块点心到宫尚角嘴里:
“尚角,你说上官浅知道的东西多不多?策反她的几率有几成?若是她做我们在无锋里的内应,相信无锋的总部能更快找到。”
宫尚角咽下点心:“不管她为何成了无锋刺客,到底是孤山派遗孤,对无锋肯定是恨的,不管是真效忠还是假意潜伏,策反几率有八成。”
余下两成是当初孤山派有难,身为盟友宫门未伸出援手,怕上官浅同样恨着宫门,不愿合作。
戚慕欣:“怕是受半月之蝇的控制。明日我请上官浅过来谈谈,这次刺客成功进入宫门,外头肯定有人接应,说不定是条大鱼。若上官浅配合,大鱼小虾都逃不掉。”
若是不配合,那上官浅在她眼里就不是什么遗孤了,而是一个无锋。落在她手里的无锋,下场都很“美好”。
*
说着要闯过三域试炼、肃清流言的宫子羽,一到黄昏就屁颠屁颠的带着金繁,和在路上守株待金繁的宫紫商,一起去女客院落接云为衫和上官浅到羽宫。
美其名曰让接义妹回家,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相接的人是云为衫。
见两人的行李都只是是一个小小的包袱,宫子羽眉头蹙了下:“都收拾好了吗?不用太着急,我可以等你…们,别落下什么东西才好。”
云为衫笑了笑:“我们能带进来的东西不多,都收拾好了。”
宫子羽点了点头:“也是,宫门的规矩如此。明天我让下人给你,和义妹添置几身衣裳。羽宫里还有一些珠宝首饰,有喜欢的你们就挑一些去,缺什么尽管开口。”
宫紫商凑了过来:“云姑娘,上官妹妹,你们千万不用跟他客气,就把羽宫当成自己的家,反正你们一个是未来的执刃夫人,一个是执刃的义妹,有什么需要,你们随便吩咐下去就是,除了金繁。尽量别找他,因为他没什么定力,面对你们这样的美人,他容易抵抗不了诱惑…”
被人当面抹黑的金繁:“你在说些什么!”
一路吵吵闹闹的去到羽宫,又热热闹闹的一起吃了晚膳,云为衫和上官浅很久很久都没有在这样的氛围下吃着饭了。
夜幕深沉如墨,云为衫应付完黏过来谈心的宫子羽,提灯走去上官浅的房间。
因着宫子羽的私心,她们二人的房间并不算相近,云为衫的房间离宫子羽住处不远,上官浅则与茗雾姬相近。
刚坐下,云为衫就发问了:“你真的是孤山派遗孤?”
云为衫一早就想问了,奈何今天身边一直有旁人在。
“这与你无关。”上官浅斜倚着,脸上是一贯柔和的微笑,“是或者不是有什么要紧,宫门把我留下来了,不是吗?”
上官浅这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云为衫有些拿不准,但还是偏向于上官浅是伪造的身份,毕竟她自己就是个假货。
“是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拿到情报之后怎么出去,毕竟半月之期说远也不远。”
“哦?出去?”上官浅坐直了身子,“才几天,姐姐这么快就拿到情报了?”
“你高看我了,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我看宫子羽对你可上心了,情报手到拿来。而且他再不济,现在也是执刃,或许你朝他撒撒娇,他就让你出去呢?说不定以后啊,我都得靠姐姐你帮忙传情报出去。”
“他没你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
上官浅挑了挑眉:“那我接下来可得好好看看他怎么不简单了。”
云为衫还是冷冷淡淡的:“你的任务不是他。”
上官浅十指相间撑着下巴,紧紧盯着云为衫:“姐姐吃醋了?不会真对宫子羽上心了吧?”
下午云为衫和宫子羽之间的眉来眼去可不少,要是云为衫感情用事影响到她,那就别怪她了。
云为衫抬眸反问:“心?我们有吗?”
“也对。”上官浅嘴角的笑意加深,“就是宫子羽要伤心了,哦,不止,他的人生或许会被姐姐你摧毁。”
云为衫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
“咚咚”
“上官姑娘。”
听到敲门声和门外的叫声,上官浅停下思索如何从宫远徵身上获取情报,起身面带微笑的推开房门。
看到来人,上官浅嘴角微不可察的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