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兴恕一听此话,他忽然站起,猛然转身。
随即手握刀柄,面现杀机。
“烧了?烧了我们守城的人马吃什么?对了,可以吃你的肉。”
说完他手起刀落,一刀捅死了周祖荫。
一道血光喷出,周祖荫的尸首立刻栽倒于地。
其他三人见周祖荫就这么被杀了。
不觉面面相觑,胆战心惊。
他们看田兴恕彷佛杀神一般,都惊骇地后退了一步。
田兴恕冷冷地看着这三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对着眼前的张心培说道:“周祖荫要火烧粮仓,对抗捐粮,张心培,你带人去把周祖荫的家抄了。”
张心培当然最爱干这种揩油的事情。
他答应一声,旋即带着五百精锐兵前去抄家。
田兴恕看着三人,忽然换上了一副笑脸。
“诸位都是成都城里的名门望族,我今日也是别无办法,多有得罪。我们总督大人可是亲自点了诸位的名字。你们应该感到脸上有光才对。今天,制台大人要求你们每个人最低捐赠在十万两以上。”
廖家家主廖怀儒今年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他须发皆白,此刻更是气的跳脚说道:“你……你这是明抢,我找总督大人去理论,哼!”
廖怀儒刚要出门,就被护卫给拦了下来。
廖怀儒知道自己今天是秀才遇到兵,不得不低下头去。
田兴恕笑着说道:“几位,我今天不想大开杀戒,可惜有人不识好歹。要成为我的座上宾,还是刀下鬼,几位请做选择吧。”
“这……”几人互望了一眼。
长吁短叹了一阵。
这才一甩袖袍,都一起坐了下来。
田兴恕啪啪拍了几掌。
口中说道:“上酒。”
不大一会,就见士卒们端着几大坛百年茅台上了桌。
田兴恕给三人各自斟满了一大碗。
他举着碗说道:“我田某人喝酒就喜欢用大碗。来,咱们一起喝一个,希望诸位与我同仇敌忾,一同抗击长毛。”
说完,自顾自地一饮而尽。
他刚喝完酒,就发现几人端着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廖怀儒苦瓜脸似的说道:“田将军,我们已经决定按您的意思捐款十万两。这酒老朽实在是喝不进去啊。”
“喝,不喝就是不给老子面子。”
田兴恕醉醺醺地说道。
几人吓得浑身一哆嗦,不得不捏着鼻子硬灌了进去。
廖怀儒一碗酒下肚,顿觉嗓子喷火,胃内翻江倒海。
他捂着肚子,喷出一大股血来。
田兴恕哈哈大笑道:“廖怀儒,我看你是被美色掏空了吧,连点酒都喝不了。”
廖怀儒大叫了几声,这才被家丁抬了出去。
田兴恕又转头看着垄断蜀锦和川药的黄奇说道:“黄老先生除了捐赠银两以外,还要多捐些药材。我的兵丁今天可是有人呕吐死掉的。我担心可能是天热伤亡后发生了疫症。
黄奇夹了一口菜,压了压烈酒的上反。
他本就是一位成都有名的老大夫。
他开口说道:“这疫情要是泛滥起来,必然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我还没有研究出来什么特效的药物。我以为将军不如将这些得病的士兵都杀了,然后深埋地下,以防止传染扩散。”
听到黄奇的狠辣。
田兴恕咬牙说道:“嗯,现在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黄奇接着又说道:“老朽听说田将军有四房小妾,因此决定赠给将军一些进宫到皇宫的蜀锦。”
说完,他朝着门外喊了一嗓子。
就见几位小厮抬了一口红皮大箱子走了进来。
黄奇命人打开来。
两名小厮合力将箱盖打开,露出里面红、紫两色的绸缎来。田兴恕看着这些蜀锦色泽鲜艳,上绘云纹、花鸟,自然十分喜欢。
黄奇将一捆蜀锦拿在手中,对田兴恕介绍道:“不瞒将军,此物只有宫内的妃嫔和娘娘们才有资格使用,今日特地赠与将军。”
田兴恕将蜀锦拿在手中。
他大为惊叹地说道:“嗯,此物入手冰凉,手感湿滑,好,果然是贡品,黄老先生有心了。我田某人记下了。”
说完,他命人将蜀锦抬到后院。
田兴恕喷着酒气,吃了大一口菜。
他又看向一旁的贩盐头子陈宦海。
说道:“我听闻陈掌柜府上有一株半米高的红珊瑚树。制台大人可是时常念叨着要看上一看,不知陈掌柜是否肯割爱啊?”
陈宦海哪敢不答应。
他忍痛说道:“既然制台大人喜欢,我自然要双手奉上,只是这银两能否降一些。毕竟我的盐业已经被长毛给霸占了去。”
田兴恕啃着鸡块,还未等啃干净,就吐了出去。
“一码归一码,捐银一分不能少。”
“这……好吧”
田兴恕自己吃好了,他看二人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于是摆手说道:“明日早上太阳出来之前,将银两和东西摆在我的桌子上,两位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二人赶快起身答道。
田兴恕这才对着卫兵吩咐道:“送客。”
门口的卫兵马上让出一条道。
看着二人走后。
田兴恕已经有了三分困意。
就在这时,他的部将张心培抄家回来了。
张心培将抄家得来的银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田兴恕瞬间来了精神。
“快说,这周扒皮家里有多少银子?”
张心培比划了一个数字。
这才说道:“八十万两,这还仅仅是银票一项,其他财物还不算,更别提堆积如山的粮仓了。”
田兴恕将银票拿在手中掂了掂。他从中取出了一万两银子说道:“这是你和弟兄们的。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说完,他将银票收进了怀里。
他刚要起身回卧房睡觉。
不料张心培陪着笑意躬身说道:“将军,我在周掌柜的府上给您物色一位美人。这周祖荫真可谓是金屋藏娇,这美人还是江南水乡苏州来的,是周掌柜花大价钱买来的。不但人长得漂亮,还会吹拉弹唱。”
田兴恕喷着酒气兴奋地说道:“嗯,好,还是你懂我。快去,把她带来见我。”
“已经在门口了。”
说完,他摆了摆手。
就见一位楚楚可怜的美人缓步走了进来。
田兴恕看着这位美娇娘已经哭的梨花带雨。
他赶快安慰道:“哭什么,难道我田某人还不如那个姓周的糟老头子?”
那美人一听,顿时止住了哭声。
张心培很识趣的赶快走了出去,并且将门带上。
田兴恕仔细地查看此女的相貌。
此女长得琼鼻弯眉,眼睛顾盼有神,眉间还藏着一颗红痣。
田兴恕示意她走上前来。
那女子轻移莲步,走动间好似浑身柔弱无骨,又仿佛盛开的百合,显得无比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