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庆高刚下完命令,那些妓女就被士兵们赶到一个屋子里,好不羞涩的抛出了女红。
士兵们捏着鼻子将这些脏东西丢下了城墙。
而那些和尚们也被迫脱光了衣服,他们光着屁股一边念经,一边来敲着一个巨大的木鱼来回跳跃。
对面的太平军被清军的动态搞得哈哈大笑。
一名太平军马上将此事报告给了邱云机。
邱云机眯着眼看着城头上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他马上吩咐炮兵将数十门火炮的炮口对准了城墙上的和尚们。
只听轰隆隆几声巨响传来。
大炮打的垛口碎石翻飞,好几个垛口被直接削平。
不少和尚被炸断了腿脚,掺合着血水四处纷飞,喷溅的萧庆高等人满脸鲜血。
和尚们受到惊吓,杀猪似的往城下逃命去。
萧庆高气的怒不可遏。
他正要拔剑去追回那些和尚。
不料骆秉章带人走上了城头。
他看着十分狼狈的萧庆高问道:“对面邱云机就是在虚张声势,你简直是愚蠢至极。赶快准备夜里继续强攻东北角。”
萧庆高用袖口将脸上的血渍擦去。
这才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啊,邱云机妖法比当年白莲教还要厉害,他施法加持的那些士兵们不但刀枪不入,就连弹丸都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我们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骆秉章被呛的十分难受。
他不得不顺着萧庆高的意思。
“就算是真的,你们已经破了邱云机的妖法,晚上就再突击一次吧。”
萧庆高赶快回道:“大人说的是,那好,晚上我再出击一次。这一次必破了长毛的围攻。”
就在萧庆高准备再次夜袭的时候。
对面义军蓝朝鼎的军营中。
被四轮车拉着的一具木乃伊被推了上来。
这具木乃伊被悬挂在一根粗大的旗杆之上。
眼尖的萧庆高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是唐友耕唐将军的尸首。”
骆秉章一听,再也不淡定了。
他一把夺过萧庆高手里的望远镜。
脑袋探出垛口,看了好一阵。
当他看到唐友耕的尸首已经被做成木乃伊的时候,吓得他差一点朝后栽倒。
他的亲兵赶快将他扶住。
“想不到石达开如此狠毒,竟然将唐将军剖肝挖心,做成了干尸。我实在痛心啊,石达开想必已有准备。万一偷袭不成,被其包围,那就不妙了。”
萧庆高看到骆秉章被吓得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因此也有些六神无主。
他看着骆秉章踉跄的走下台阶。
也跟着退到城下的军营休息去了。
对面的邱云机见清兵似乎再没有出城的意思。
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他走下高台,重新换上了平常服饰。
随即立刻派人通知了石镇清。
而此刻,在新津隔江的江北大营内,周达武的军帐内依旧灯火通明。
席宝田的求援信就摆在他的桌案上。
他焦急的如同热火上的蚂蚁,坐卧不宁。
在帐篷内徘徊一阵,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周达武喃喃自语道:“石达开诡计多端,席宝田已经中计,倘若我去救援,难保不会中长毛的埋伏。”
他转眼又看到另一封来自“新津密探”薛美娘的秘信。
信中的内容说的正是新津城目前仅有三千人马留守,其中两千还是娘子军。
周达武对上一次薛美娘的情报不准确,已经有了怀疑。
但是他想到薛美娘的父亲还在成都。
他正犹豫不决之时,他的心腹副将朱春宜“咚咚咚“”走了进来。
周达武将信件交给朱春宜看过后。
朱春宜冷静的分析道:“依我看,薛美娘的情报未必是假的。即便石达开派人留守新津,我估计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千人。他北上之时,大张旗鼓,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正所谓攻敌之所必救。新津是石达开的老巢,倘若能够拿下,石达开必然无心再围攻成都,一定会回援。”
周达武一拳锤击在桌案上。
似乎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好,我带七千人马南下进攻新津,你带三千人马留守北大营。”
朱春宜点头道:\"将军放心去就是,预祝将军马到成功。”
周达武一掠战袍,跨上宝刀,匆匆点齐了人马,直奔向毛家渡口而去。
三更时分,周达武登上了一艘大船。
他带着七千人马直奔新津城。
人马尚未到达新津城,天空中闷雷声一阵紧似一阵。
几道闪电劈过,将昏暗的夜空照射的透亮。
战船已经越过了岷江中线,他万分庆幸今晚正是阴天,避开了老君山上防守的炮火。
就在距离新津渡口二百米远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握紧手中钢刀。
已经做好了带头冲锋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当头劈落。
在岷江上发出夺目的光辉。
周达武忽然看到岷江的上下游到处都是石镇清的战船。
而冲在最前面的是三十多艘小舢板,这些小船十分灵活的游弋在江面上。
忽然,在后方的一艘快蟹大船上,一杆翼王旗下。
一名小将耀武扬威地站在船头,正含笑看着他。
“不好,中计了,快,快往回划。“
话音刚落,但已经迟了。
一片炮火喷涌而来。周达武所属的数十艘船只瞬间沉没在江面上。
第一波进攻后,那些舢板小船马上穿梭于清兵的战船之中。
接着水鬼大军也跳入了岷江,开始分开凿船。
一片喊杀声响起。
双方开始用火铳对射起来。
船板船小巧灵动,周达武的船只都是民船改装,与太平军相比,毫无优势可言。
周达武眼看着自己身边的战船越来越少,到处都是火海和清兵的落水求救声。
他不管不顾,指挥舵手拼命往回划去。
还未等上岸,他的大船就被一颗炮弹击中,接着船底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凿船声。
周达武亲自带兵前去阻拦。
他提刀猛刺船底。
船底不断透过殷红的血迹,江水透过船底,血水瞬间溢满船底。
周达武看着毛家渡口已经近在咫尺。
他看着大船已经大角度倾斜,马上就要沉船。
他将钢刀插回,招呼一声,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不一会,就在不远处的岸上浮现出他的身影,他刚登上岸,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已经损失了半数人马。
他刚要将湿衣服拧干。
不料后面太平军小将李超琼已经带兵追杀了上来。
而他的身后,不知何时也响起了一阵惨叫声。
他回头望去。
只见石镇清不知何时从天而降,他带人跨过沟壕,将战略物资全部烧毁。
在清兵狼狈的逃跑中,石镇清寻到了正竭力阻止逃窜的副将朱春宜,石镇清提刀赶上,一刀砍死了副将朱春宜。
旋即又带人对着他的三千守军展开了血腥屠杀。
周达武双眼血红。
他跺着脚说道:”石达开神出鬼没,我今日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