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石镇清坐回了圈椅。
重新做了军事部署。
他打算先行北上渡过岷江,将蔡钟步的人马先行消灭掉,再南下将唐友耕等几股人马消灭在成都平原上。
分派完毕,他又让大将李福猷派来的尼姑带着机密情报返回,让李福猷西进成都,在成都东面和北面打下大片区域,准备威胁成都。
下达完任务,看着众将都下去准备了。
他的脑子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打捞在岷江河道的大西王张献忠的江口沉银……。”
想到这里,他将军师张遂谋单独留了下来。
他挥手将守卫都清退出去。
随后小声对着张遂谋说道:“军师,可还记得当年大西王张献忠的江口沉银之事?”
张遂谋疑惑地问道:“这倒是记得,张献忠当年掠夺蜀王无数金银财宝,但是和明将杨展在彭山江口大战中,携带的大部分金银珠宝都被葬送在岷江之中。翼王何故提起此事?莫非要打捞沉银?”
石镇清微微一笑。
说道:“咱们手里正缺饷银,要是能够将这些宝物打捞上来,供养五十万大军不在话下。”
张遂谋眉头紧锁。
想了一阵问道:“莫非翼王打听到沉银确定的地方了吗?”
石镇清故作神秘,他摊开地图,二人一起看过来。
他在地图上指指点点了一阵。
随后将手指在上面一点,当即说道:“你在大军中抽调三千人,在彭山县江口镇这里的岷江河道内展开挖掘,要秘密进行,不可声张。”
张遂谋仍旧半信半疑。
“这……靠谱吗?”
“嘿嘿,这是自然,这二百年来一直流传的一首童谣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张遂谋娓娓道来:“石龙对石虎,金银没有数。谁人寻得见,买断成都府。”
“这可不是谣言,当年张献忠的千余艘宝船上载着蜀王宫的无尽宝物,可都是真的。你按照我说的去办就好。”
张遂谋这才深信不疑。
“是,我这就去安排,就算是将河水清干,掘地三尺也要将宝藏挖到。”
石镇清微微点头。
看到张遂谋出去后,他面现兴奋神色,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
张遂谋出去后,马上选调了了三千太平军。
他亲自祭拜了修建都江堰的李冰父子,而后打着挖掘河道修筑水利的名义,开始将岷江改道,而后清淤,展开挖掘。
就在张遂谋如火如荼地挖掘沉银的时候。
在四更天的时候,石镇清的四万人马已经整装待命。
石镇清命人将旗帜都收了起来。
漆黑的夜色,河南岸的山岭上漫山遍野都是火把,犹如一条长长的火龙。
河对岸的清军篝火依旧在燃烧,渡口上的千艘船只也都抛锚在河岸。一切都静悄悄的。
石镇清在老君山和各个山顶上都布置了火炮。
他简单检阅了人马,看到将士们都手提大刀、长矛,肩上挎着弓弩和火铳,他对太平军的士气感到十分满意。
他缓步来到了新津渡口。
唐日荣和黄再忠等将领早已经等候了。
此刻的新津五大渡口排满了千艘大小船只。
石镇清登上了一艘大船。
当即下达了作战的指令。
那些大小船只在兵丁们的操纵下,齐心配合,船如箭发,卖力地摇橹奔向江北岸而去。
在笼笼的暮色中,太平军很快就摸到了清军渡口。
接着山头上一片炮响,无数的帐篷被掀飞,到处都着起了火光。
睡熟中的清军惨叫连连,纷纷跑出了帐篷。
而此刻北岸的渡口上,一片火箭飞射而来,将整片天空都映照的宛如白昼一般。
接着那停泊在岸上的大小船只都化为了火海。
“敌袭,敌袭!”
到处都是大喊大叫的清军,他们顾不得穿衣拿武器,四处乱窜逃命。
石镇清站在船头上一阵冷笑。
一旁韦普成却讥讽道:“这些烟枪兵和赌徒,都是窝囊废而已。”
石镇清点了点头。
抬头看去,就看到前锋黄再忠带人已经登上了岸,开始到处追着清军掩杀。
唐日荣在另一面也上了岸,开始和黄再忠配合杀敌。
战斗成了屠杀模式,慌乱中的蔡钟步早已经慌了手脚。
如今回成都是死,战死渡口也是死。
他带着千余人开始斩杀那些企图逃跑的人,但是人马已经不受控制了。
他的这波操作反而起了反作用,那些被阻拦的清军反而反戈一击,在一名偏将的带领下,反朝他杀来。
蔡钟步大骂道:“他妈的,反了天了,这是要拿我的人头去领赏……”
说完,他举剑就要去跟那名偏将拼命。却被亲兵们给死死拦了下来。
他弟弟蔡钟信大声喊道:“快走,大哥。再不走来不及了。石大开亲自带人杀来了。”
蔡钟步一听,更是六神无主。
但是蔡钟信一拍马屁股,那些亲兵就簇拥着蔡钟步朝着成都方向狂奔而去。
副将蔡钟信转头集合了两千人马,反朝着石镇清的方向杀来。
石镇清冷冷一笑:“这是亲自来送死来了。”
说完,正要拔剑去斩杀蔡钟信。
一旁的韦普成却阻拦道:“何需翼王亲临战阵,让我斩了他的狗头。”
说完,韦普成挺刀就与蔡钟信战在了一起。
二人交战了三十回合。
韦普成身大刀沉,压的蔡钟信气喘吁吁。
正疏忽间,他的大刀被韦普成一刀磕飞。
当即硕大的头颅就被砍飞。
蔡钟信的无头尸体在一片血雨下,不甘地倒了下去。
三将配合追杀了一夜。
直到黎明时分才鸣金收兵。
石镇清开到北岸的太平渡,看到捉了两万清军,他面容清冷。
看着这些辫子兵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看着这些俘虏都跪地求饶。
于是对身边的韦普成说道:“将他们的将领全都砍了,愿意留下的割了辫子收编,不愿意留下的也割了辫子,让他们滚蛋。他们回去也是死,还会加入咱们的。”
韦普成答应了一声。
又问道:“那那些老弱病残如何处理?”
“就地安置吧,让他们去参加屯垦,每人也分给一块地。”
“是”韦普成这才押着这些俘虏准备监斩辫子。
韦普成刚刚下去。
就见黄再忠手中押着一人走上前来。
“翼王,我逮个大肥猪,你看看,这是谁?”
说完,将手中之人往前一纵,又狠狠踢了一脚。
石镇清看着此人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是细皮嫩肉,不像是长期身在军旅之人。
等到那人谄笑着给他跪拜后。
石镇清冷着脸喝问道:“你是总兵官蔡步钟?”
“是……,正是鄙人。”
“你的人马跟草寇无异,都是乌合之众,你如何获得骆秉章那个老贼信任的?”
“我……我原本只是出谋划策的谋士,是总督大人,哦不,是骆秉章提拔让我做了总兵官,我实际上是文官出身。”
石镇清对他的老实倒还满意。
他接着又问道:“骆秉章那个老贼在不在成都,成都还有多少人马?”
蔡步钟却支支吾吾不肯说。
石镇清透着骇人的杀气对亲兵说道:“来人,将这个狗官给我拉下去凌迟处死。”
蔡步钟吓得连连磕头。他十分后悔没有自尽而死,因而在路上被黄再忠给活捉。
“翼王饶命,我说,我全说,只求翼王饶我性命。这成都城还有两千守军,按察使刘榕也在招募团练,不过田兴恕正在星夜驰援成都,他的四万人马马上就能赶到。”
石镇清这才脸色和缓。
他想着要不要围城打援,将田兴恕人马消灭在成都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