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先是去找了袁罡一趟,毕竟这家伙刚刚还一直隐晦的问他那个女性神明是什么情况。
事关七七他也不能明说,只能私底下去找他说了倪克斯的名字,简单说了一下他们是朋友就离开了。
至于袁罡内心有多震惊和怎么向叶梵汇报,林白才不管,想必以这么几年相处的默契,叶梵应该不会来问他。
离开集训营后,林白又去了一个地方,自己的另一半身体内,刚刚虽然有点失控,但还是能感觉到是木头给了他点帮助。
“你来了?还以为你要再晚点过来呢。”一个身高约175厘米,浅绿色头发的少年站在树前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看着他,目光带着一丝调侃。
他的发色如同初春的新叶,轻盈而富有生机,瞳孔也是与发色相呼应的浅绿色,仿佛镶嵌着点点星光,犹如绿宝石般闪烁着微光。
林白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的身体比之前凝实了许多,不再是那种虚幻的朦胧感,而是有了更真实的轮廓和质感。“看样子你好了很多啊,木头。”他欣慰不少。
“还得多亏你喂的好,”少年撇了撇嘴说着,圆润的脸颊微微鼓起,显得有些不满,“还有,我有名字!叫木槿,都让你别再叫我木头了!”他说完,还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抗议。
林白没有接话,只是伸手揉了揉木槿的头发,动作轻柔而随意,仿佛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小猫。
木槿的头发触感细腻,带着一丝微凉,像是清晨的露水滑过指尖。
“那个小东西你没带过来?”木槿忽然想起什么左右看了看问道。
“你问的00?暂时让他们帮我带一下。”他来这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至于没带00,也是觉得回去说给它听就可以了。
“行吧,你是想问你为什么会失控吗?”木槿伸了个懒腰,身体轻盈地飘在空中,像一片随风摇曳的叶子。他的动作带着几分慵懒,却又不失优雅。
“嗯…”林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好吧,其实也不是失控,只是被湮灭的负面情绪影响了,”木槿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你跟它们本来就是牵制关系,这种影响是不可避免的。”
“……?这个宇宙为什么会出现湮灭?”林白瞳孔微微放大,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惊讶。
“我之前说过,在【塞里斯】后我们来过这里,话说你应该遇到黑石了吧?”木槿冲他抬了抬下巴,目光中带着深意。
“嗯,遇到过。”林白从怀中取出那块黑石,石头的表面光滑而冰冷,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这里面被封存的,就是那时候湮灭残存的能量磁场,当初是你留在这里的。”木槿接过那块石头,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可以查看记忆了吗?”林白突然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看吧,反正看不看,时间也没多少了。”木槿没有阻止只是耸了耸肩,示意他自己看着办。
林白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丝了然:“果然你当初就是骗我的。”
木槿嘻嘻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嘿嘿,别这么说,我这是善意的谎言!”
不过林白没再搭理他,只是从虚空中抓出一块黑色正方形晶体,晶体的表面闪烁着幽幽的光芒,蕴含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他毫不犹豫地将晶体对准太阳穴,直接插了进去。瞬间,他的意识被拉入了一片深邃的黑暗中,像是置身于一个无边无际的宇宙深处。
那是他带着木头从【塞里斯】离开后,踏上寻找更多食物来源的旅程。林白知道,食物越多,木头恢复得就越快。
然而,在穿梭时空的过程中,他误打误撞地打通了一个通往新世界的虫洞隧道。
当林白踏入这个新宇宙时,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个诞生不久的新生宇宙。宇宙中的能量也很稀薄,远不足以满足他的需求。瞬间,他失去了兴趣,准备离开。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一个小光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林白差点就把它吞了。他的本能驱使着他吞噬一切能量体,但就在他准备行动的瞬间,木头突然出手,阻止了他。
木头用它的根须轻轻包裹住小光团,将它从林白的嘴里拉了回来。
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个小光团竟是这个新生宇宙的主宰,宇宙意识。只是由于宇宙刚刚形成,它的力量还很微弱。
那时的林白和木头并不知道“故事世界”是什么概念,只觉得十分稀奇——一个低等宇宙的初期,竟然也会诞生出宇宙意识。
出于好奇,他们决定多停留一段时间。小光团似乎格外喜欢林白,总是黏在他身边,甚至让木槿都忍不住调侃:“明明当初你都差点把它吞了,它竟然还这么喜欢你。”
毕竟,作为世界之树,木槿本身就带着能让所有生物亲近的本能存在,没想到这次竟然“失手”了。
那时的林白也不理解,但他并没有多想。他们带着小光团在宇宙中四处游荡,探索每一颗星球,观察每一个角落。小光团在木槿的投喂下,逐渐变得更大、更明亮。
不过,好景不长。木槿的能量本就所剩无几,长时间的消耗让祂的状态愈发虚弱。林白意识到,他们必须离开了。
但问题是,小光团作为低维宇宙的意识,无法穿过宇宙壁垒,林白也不能直接将它带走。无奈之下,他只能嘱咐小光团自己汲取能量,努力扩充自己。
临别之际,小光团从他的身体里找到了一些黑石,想要留下来。林白本不该答应,因为黑石中蕴含着湮灭磁场的能量很庞大,如果能吞噬掉可以提升很大一个境界,如果失败或者泄露这种能量也足以摧毁一个文明。
但看着小光团哭哭啼啼的模样,他心软了,最终留下了几块,并用自身能量封印住保存时间,嘱咐它趁早吃光,不过也别勉强后就交给了它。
“黑石的事,当初是你告诉它的吧?”林白回忆结束后,转头看向木槿。当初他将黑石放在了世界之树的底部,从未向任何人提起。小光团能知道黑石存在的,唯一的途径就是木槿。
木槿无奈地摊了摊手:“谁让那个小家伙当初非要缠着我,说想变强,想跟着你啊。
我被它吵得没办法,才随口提了一嘴。”木槿的语气中也带着懊恼。他也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竟然让小光团付诸了行动。如今看来,这个锅,他也得背一半。
黑石中湮灭磁场能量,是一种极为不稳定的存在。湮灭,往往是宇宙维度升级法则中的“监考者”,它考验着一个文明能否继续延续。
当磁场达到临界点时,会开启超自然空间裂缝,释放出由庞大湮灭能量形成的怪物。这些怪物消灭的方式有两个,一个是吞噬同化它们。
或者,当幸存的生物不再恐惧、不再害怕,拥有坚定不移的信念时,磁场会逐渐减弱,甚至消失。
这些怪物以生物的恐惧、崩溃和害怕为食。而林白,其实也以这些怪物为食,只是他并不常吃,因为会失控。
作为同样于超空间诞生的种族,他与湮灭之间存在着一种互相牵制又共生的关系。林白将湮灭当食物,而湮灭同样可以将他当作寄生体。
当然,这并非真正的控制,而是一种微妙的平衡。一次性吞噬过多的湮灭能量,尤其是在干预文明进程时,林白会失去理智,只剩下盲目进食的意志。而最终,他会被宇宙法则消除。
木槿看着林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打算怎么办?现在黑石里的磁场在越变越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