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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决战沙场挫强虏,豪情盖世展锋芒

我攥紧曾瑶系在我手腕上的银链,金属的棱角把掌心硌得发烫。

祠堂供桌上的青铜香炉仍在缓缓转动,等高线图纹里渗出暗红色的铁锈,将八达岭的走向染得如同血管脉络。

“老周,把箭塔上第三层的弩机向右偏三寸。”我抓起一块炭笔在夯土墙上画出抛物线,“慕容部的重甲骑兵会在巳时经过断龙崖,那里有一片被雷劈过的铁桦木林——”

话音未落,西北角传来木料断裂的清脆响声。

二十丈高的了望塔突然倾斜,裹着兽皮的蛮族斥候顺着绳索滑下,手中的弯刀泛着青绿色的铜锈。

曾瑶的裙摆像蝴蝶一样翻飞,她从袖中甩出的齿轮精准地卡进对方的刀镡。

那个蛮子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兵刃解体成零件,我趁机将硝水坛抛向半空。

陶罐在晨光中炸开,齿轮碎片裹挟着淡紫色的液体,把五名突袭者钉成了满地抽搐的刺猬。

“公子,界碑开始渗血了!”老周扯着嗓子从粮仓方向跑来,桃木梁在他肩头滋滋地冒着白烟。

我盯着他身后拖拽的焦黑痕迹,突然意识到那些根本不是木纹——是微缩版的铁轨截面图!

远处的狼烟突然扭曲成dNA螺旋状,慕容部的战鼓声中混杂着蒸汽机的轰鸣。

我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发动知识洞察眼,敌方将领的思维气泡里浮现出转轮手枪的构造图,代价是记忆开始像退潮一样从指缝间流失。

“瑶瑶,把我接下来要说的刻在银链上。”我扯断三根发丝缠在虎头徽记上,“让投石机改用六分仪角度,火药里掺三成硫铁矿渣,还有……”视线突然模糊,只记得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曾瑶耳后齿轮的血痕开始逆时针转动。

当第一支火箭擦着箭楼飞过时,我正把青铜香炉倒扣在沙盘上。

炉内升起的青烟在空中凝结成三维地形图,慕容部铁骑的冲锋路线与八达岭服务区的加油站位置完美重叠。

“放滚木!”我挥动镶着齿轮的令旗。

事先浸泡过硝水的圆木顺着山坡倾泻而下,与敌军重甲接触的瞬间爆出幽蓝色的火焰。

有个蛮兵被烧化的铁水糊住了眼睛,竟挥刀砍向自己坐骑的机械义肢。

曾瑶突然拽着我扑向右侧,她发间的蛛网粘住了三支淬毒弩箭。

我们翻滚着跌进粮仓暗室时,我嗅到她脖颈传来熟悉的硝石味——和穿越前实验室里那台粒子对撞机的气息一模一样。

“公子看头顶!”她的指尖扫过我的眉骨,椽木缝隙透下的光斑竟组成了莫尔斯电码。

当我破译出“小心履带车”的瞬间,整面砖墙被轰然撞碎。

尘烟中浮现的钢铁巨兽,分明是一辆五胡风格的蒸汽坦克!

慕容恪的狂笑从装甲缝隙传来,这个本该在史书中早逝的名将此刻浑身嵌满了齿轮,右眼被改造成了单筒望远镜:“听说你会妖法?”他操纵着炮管指向我的胸口,黄铜阀门喷出的却是《孙子兵法》的竹简碎片。

我扯断腕间的银链抛向空中,飞散的零件在硝烟中重组出十字弩的轮廓。

当曾瑶耳后的血齿轮转到第十二格时,弩箭恰好穿透了坦克的蒸汽阀门。

在滚烫的文献碎片雨中,我踩着《形篇》竹简跃上炮台,袖中虎头徽记突然伸出八根青铜探针。

“你们不该把《齐民要术》改造成装甲。”我将探针刺入操作台的河图洛书纹路,现代农机知识顺着经脉汹涌而入。

坦克炮管突然调转方向,把慕容恪连同他的青铜脊椎一起轰向了天际。

硝烟散尽时,我发现自己正死死攥着半截《作战篇》竹简。

曾瑶在废墟中扒拉出变形的齿轮,轻轻按进耳后渗血的伤口:“公子,他们的中军大旗……在移动。”她沾满火油的手指划过我的掌心,画出的竟是二维码纹路。

老周突然指着西南角惊叫,被击毁的坦克残骸正在自动拼合。

慕容恪的机械右臂插在焦土中,五指张开成雷达接收器的形状,而天际线处正传来比蒸汽机更刺耳的轰鸣声……硝烟裹挟着铁锈味灌进喉管,我踩住还在抽搐的机械臂,望着天际线翻涌的乌云。

曾瑶耳后的齿轮突然发出报时鸟般的啼鸣,十二道血痕在她脖颈汇成罗马数字Ⅻ。

\"推倒中军帐的承重柱!\"我抓起半截《九章算术》竹简甩向老周,\"让他们的蒸汽马自相践踏。\"发烫的墨迹在羊皮阵图上晕染开,竟显露出内燃机散热片的纹路。

溃兵们踩着自己投射的日晷影子奔逃,有个胡人千夫长挥刀砍向同伴的青铜脊柱,迸出的火星点燃了驼峰里储存的猛火油。

爆炸声中,我看见慕容部镶满齿轮的狼头大纛缓缓倾倒,旗面焦黑的《武经总要》字迹正融化成液态兵法。

曾瑶的银链突然绷直成量角器,末端指向东南方沙丘。

三个披着兽骨装甲的蛮兵正用洛阳铲掘地,掀起的沙土里翻涌着晶体管模样的碎玉。

我眯起眼睛发动知识洞察眼,剧痛袭来时,瞥见他们怀中的青铜罗盘刻着二维码纹样。

\"放火牛!\"我扯断衣襟绑住渗血的太阳穴。

老周撬开最后五坛硝石粉,撒在披挂铁甲的耕牛背上。

当燃烧的《营造法式》竹简插进牛尾时,这些钢铁巨兽冲向敌阵的姿势,竟与现代坦克履带碾轧轨迹惊人重合。

溃败的胡骑撞进自己布下的八阵图,齿轮卡死的战车在生门位置堆成废铁山。

有个百夫长试图用转轮燧发枪点燃烽燧,子弹却击穿了记载《守城录》的青铜板,飞溅的铜汁将他烫成跪拜《天工开物》的雕塑。

\"公子!\"曾瑶突然拽着我扑向焦土坑。

她发间蛛网粘住三支青铜弩箭,箭簇雕刻的微缩《水经注》图文正在渗血。

我们滚进弹坑的刹那,慕容部最后的重型冲车在三百步外自爆,崩飞的《练兵实纪》竹简插满身后矮墙。

我抹了把糊住眼睛的液态兵法,发现掌心沾着《李卫公问对》的残页。

老周在浓烟中挥舞量天尺,尺身浮现的游标卡尺刻度正将胡虏残兵逼向雷击木林。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蒸汽乌云时,幸存的蛮兵已经跪成朝拜发电机组的诡异阵型。

\"把他们的蒸汽甲胄熔了铸水车。\"我踢开挡路的青铜齿轮,突然踩到块温热的《梦溪笔谈》残片。

曾瑶正在清点战利品,她将胡将的机械义眼按进算盘,珠子上立刻浮现等高线数值。

庆功的篝火点燃时,我发现烤羊皮地图的火焰竟分层呈现酒精灯般的淡蓝色。

老周献宝似的捧来改装过的司南,勺柄镶嵌的齿轮正将星图转译成经纬度。

欢呼声里,曾瑶突然扯了扯我染血的袖口。

她指尖沾着火油,在我掌心画出个残缺的齿轮符号。

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西南角尚未熄灭的狼烟中,有个披着《农政全书》羊皮的身影正悄然遁入暮色。

那人左腿装着反曲机械义肢,落地时在沙地上印出微缩版铁轨枕木的纹路。

\"让工匠在三更前修复西侧箭楼。\"我故意提高嗓音,将《考工记》残卷抛给老周。

当众人簇拥着去查看新铸的齿轮水钟时,我快速用炭笔在曾瑶袖口写下:\"亥时三刻,跟踪车辙。\"

夜风卷起燃烧的《武备志》残页,打着旋儿扑向慕容部溃逃的方向。

在某个瞬间,我仿佛看见飘散的火星组成了二进制代码,而远处沙丘背面正传来蒸汽朋克版的胡笳十八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