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劲松应该提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他先将自家的印章,放到了梁文昌的手中。
“师父,我的不在身上,我让小孙回去取。”
李文泽说完,示意身后的小孙,让他回去拿印章。
而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黄圣锦,此时正一脸抑郁的看着柳如烟。
被一个小姑娘,大庭广众之下摔在地上,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在古董街混啊!
“师父,我的就不用了吧,我没大哥业务繁忙,也没有二哥认识的人多,谁能来找我鉴定呢,我那块,都好几个月没开张了。”
黄圣锦不愿交出印章,他还指着那个赚钱呢。
“梁老板,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这时,店里来了个老头,年纪和梁文昌相仿。
“怎么了,老刘,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梁文昌迎了过去。
“梁老板,您看看,这个鉴定证书,是不是出自聚宝斋?”
梁文昌拿过老刘手里的证书,仔细的看了一眼,点点头说道:“没错,确实出自我们聚宝斋。”
“那您再看看这幅字画,是不是真的。”
这时,老刘拿出一幅画,打开卷轴,铺在桌面上。
这是一幅山水图,这幅画,无论是山水的雄浑、峻峭,还是水面的平静、清澈,都让人陶醉其中。
而这幅画的作者,居然是董源。
董源是南派山水画的开山鼻祖,也是北宋三大家之一。
他最擅长的就是绘制山水。
他的画笔触粗犷,近看几乎无法辨认出物象,但远观之下,景物却显得生动活泼,可是,这幅画,明显不是出自董源之手。
虽然这幅画很传神,但是从用纸到画工,一看就是近代的作品,作者也只是临摹董源的画作。
“老刘,这幅画是赝品!”梁文昌观察了好久,说道。
“哎呦,你们聚宝斋可害苦我了。
拿这幅画的人,说是在聚宝斋鉴定过,是真品,还拿着你们聚宝斋的鉴定证书。
我老刘,是最相信你们聚宝斋的,我当即就收了这幅画,二万元啊!那可是二万元啊!
今天,我找到了买家,可人家带来的鉴定机构,却说这幅画是赝品。
今天,你们聚宝斋,必须给我个说法!”
“你这老头子,怎么耍起无赖了,又不是我们聚宝斋让你收的,人总有看走眼的时候,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快滚,要不然,我就叫兄弟们,砸了你的铺子!”
难怪梁文昌不收黄圣锦,这个人真的是没有脑子。
万一此事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聚宝斋的声誉,将毁于一旦!
“圣锦,闭嘴!”
黄圣锦一幅要打人的架势,吴劲松立马将他拉到了后面。
“梁老板,咱们古董街,一直相信着你们聚宝斋,凡是你们聚宝斋鉴定过的东西,我们必收无疑,今天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你们聚宝斋,就别想在古董街混了。
卖画的,我也带来了,究竟是不是在你们聚宝斋鉴定的,您给看看。”
这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怯生生的走了进来。
进门就指着黄圣锦说道:“是他,就是他,是他给我出的鉴定报告!”
“你踏马的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你!”
要不是吴劲松拦着,此时这个小伙子,已经被踹翻在地了。
“没错,就是你,在古董街的巷尾,你给我做的鉴定,我记得没错。”
可能是怕挨打,也可能是怕老刘管他要钱。指控完,小伙子一溜烟就跑掉了。
“放屁!师父,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是给人做鉴定,但那都是些街头混混,他们是拿去混弄港商和外国人的,不可能卖给咱们古董街的人!”
黄圣锦一着急,就把自己做假鉴定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居然在外边做假的鉴定?”梁文昌一脸愤怒的盯着他。
“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真的只是卖给港商和外国人了!”黄圣锦见事情败露,跪在了梁文昌旁边。
“卖给谁都不行!你这是毁了我们聚宝斋的声誉!糊涂啊!”
梁文昌一脸的无奈,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老刘,你先回去,我处理一下家事,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有了梁文昌的保证,老刘离开了聚宝斋。
柳如烟一直观察着这场闹剧。
她认为,事情发展的,是否有些太顺利了。
就这样,就把内鬼给找出来了?
她走近黄圣锦,想听一听他的心声。
凑近一听,果然,这个头脑简单的人,不可能有那么深沉的心思。
去勾结刘大胡子,来陷害聚宝斋,这些,都不是他能做出来的。
这时,她悄悄的,在梁文昌的耳边说道:“黄圣锦不是内鬼!不过,您可以冷他几天,让他长长记性。”
虽然,不知道柳如烟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小马,将你们老大带回去,面壁思过,这几天不许出屋!”
黄圣锦一脸愤恨的看着柳如烟,认定是她,让师父惩罚了自己。
【真是猪队友啊,不好带啊,错把恩人当仇人。】
柳如烟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观察剩下的两个人。
她发现,无论发生什么,吴劲松依就是同一个表情,事不关己的样子。
而柳如烟也确实没听出他的心声。
而这个李文泽,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这时,他打发出去的小孙回来了,手里还捧着聚宝斋的印章。
他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就变了。
【这个蠢货!这印章是黄圣锦的那块,拿错了,怎么办!】
现在,李文泽进退两难,交也不是,不交也不是。
“文泽,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没休息好吗?博物馆的工作这么忙,还让你过来,你先回去吧!”
李文泽擦了擦脸上的汗,抬起脚刚要走,就被柳如烟拦了下来。
“人走了,印章得留下!”
“小师妹,既然老三都已经承认了,还要印章干嘛?我还得工作,每天都得用呢,您说对吧,师父?”
李文泽扭过头来,虽说是征求梁文昌的同意,实际上,是用上京博物馆顾问的身份,给梁文昌施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