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的一个上午,派出所的门被撞得哐当响。穿红棉袄的阿梅像个被掐了尖的茄子,哭哭啼啼地冲进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把正在啃馒头的民警小刘吓了一跳,馒头渣子扑簌簌掉在制服上。
“同志啊,俺妹死得不明不白啊!”阿梅一把抓住小刘的手腕,指甲缝里还带着没洗干净的面粉,“昨天上午,俺妹夫阿刚打电话说俺妹在家里没了,等俺们赶到,120都来了,可俺妹早就冷冰冰的了。”小刘抽回手,掏出手帕擦了擦,心说这大姐手劲可真大,嘴上忙不迭安慰:“您别急,慢慢说,到底咋回事?”
阿梅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阿刚说俺妹喝农药自杀了,俺也闻到她嘴里有药味,可俺妹平时挺乐观的,咋就突然寻死了呢?俺们这边习俗,老人在世,年轻人后事得从速办,阿刚家就张罗着料理后事,可俺就是觉得不对劲,俺妹肯定是被人害的!”
小刘听完,觉得这事确实有蹊跷,赶紧汇报领导。所长大手一挥:“走,去现场看看!”一行人到了阿玲家,好家伙,院子里全是人,哭丧的、帮忙的、看热闹的,跟赶大集似的。阿玲的尸体已经从卧室挪到客厅小床上,旁边还摆着纸扎的家电,说是给死人路上用的。卧室和客厅的家具都搬空了,跟被打劫过似的,原始现场被破坏得够呛。
法医老陈戴上手套,仔细检查阿玲的尸体,表面看没啥外伤,可仔细一瞧,身上有几处跟被雷劈了似的印子,老陈一拍大腿:“这是电流斑,遭电击了!”民警们立刻来了精神,再看床头下方,一根电线从主线上分出来,外皮被剥得干干净净,铜丝歪歪扭扭地裸露着,跟条吐着信子的蛇似的。旁边明明有个五六个插孔的插座,愣是不用,非要搞这么个危险玩意儿,不是故意的是啥?
这时,法医那边又有消息,阿玲是机械性窒息死的,生前还遭过电击。得,这妥妥的命案啊!派出所立刻拉警戒线,疏散人群,开始全面调查。
要说这阿玲的丈夫阿刚,一开始说跟阿玲夫妻关系和睦,可一调查,嘿,这家伙经常打骂阿玲,还有婚外情呢。原来2016年中秋节,阿玲发现阿刚跟个女的勾勾搭搭,阿刚当时跪在地上,跟捣蒜似的磕头认错,说再也不敢了,阿玲心软,看在孩子份上就原谅了。打那以后,阿刚买了辆货车跑运输,说是赚钱,其实经常带着情人在外头厮混。
这边正查着,村民来提供线索了,说案发当天,他去阿刚家借梯子,敲了半天门,出来个男人,是阿刚的表弟阿辉。这可就奇怪了,阿刚说自己带着母亲和孩子去县城采购年货了,家里就阿玲一个人,咋冒出个阿辉呢?时间还正好是阿玲死亡的时候,这阿辉嫌疑可大了去了。
警方立刻去抓阿辉,要说这阿辉,平时看着挺老实,见着警察撒腿就跑,跟个被追的兔子似的。追了二里地,到底没跑过警察,被按在田沟里的时候,还嘟囔着:“表哥让我干的,跟我没关系啊!”
到了派出所,阿辉把啥都招了。原来啊,阿辉从小没娘,全靠姑姑一家,也就是阿刚家照顾。阿刚帮他盖房、学修车,2016年初,阿辉还认识了阿刚的情人,人家还把表妹介绍给阿辉,帮他成了亲。阿辉心里头感激啊,觉得表哥就是再生父母。
案发前几天,阿刚找到阿辉,哭丧着脸说:“兄弟,哥现在遇上难题了,你那小表嫂怀孕了,哥想跟她结婚,可你表嫂这边咋整啊?”接着就说阿玲这不好那不好,天天跟婆婆吵架,把老太太气得吃不下饭。阿辉刚开始还犹豫,杀人可不是小事,可阿刚又说:“你忘了哥咋帮你的?盖房的钱、学手艺的钱,哪样不是哥出的?你现在帮哥一回,哥忘不了你的好。”阿辉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案发当天,阿刚带着家人去县城,特意绕了超市、手机店、银行,还去公园玩了一圈,就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阿辉呢,接到电话后,磨磨蹭蹭地到了阿刚家,在院子里转了十几圈,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扑通扑通跳。看见墙角的梯子,想起上次借梯子还是帮表嫂晒玉米,现在却要对表嫂下手,心里直犯堵。
咬咬牙,阿辉进了卧室,看见阿玲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床头那根电线,是阿刚提前准备好的,说电一下,让阿玲晕过去,再假装自杀就行。阿辉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把电线往阿玲身上一放,就听见“滋啦”一声,阿玲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就没动静了。阿辉以为没事了,伸手一摸鼻息,还有气呢!这下可慌了,想起表哥说的“一不做二不休”,心一横,双手掐住阿玲的脖子,眼睛一闭,牙一咬,直到阿玲彻底没了动静。
做完这事,阿辉腿都软了,坐在地上直喘气,心里直后悔:“早知道就不答应表哥了,这哪是报恩啊,分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可后悔也晚了,警察很快就找上了门。
真相大白后,村民们都唏嘘不已。有人说:“阿刚看着挺精明,咋干出这蠢事,婚外情就算了,还教唆杀人,这下好了,老婆没了,自己也得蹲大牢。”还有人说:“阿辉也是傻,人家帮你点忙,你就啥都听,脑子呢?”
派出所里,小刘看着笔录直摇头,心说这案子真是曲折,好好的日子不过,净整这些弯弯绕绕。阿梅蹲在墙角抹眼泪,嘴里嘟囔着:“俺就知道俺妹死得不对劲,这下凶手抓住了,可俺妹也回不来了。”
窗外的阳光挺好,照在院子里的杨树上,影子晃啊晃的。这起命案,就像一场闹剧,闹得家破人亡,也让大家明白了,做人得踏实实,别总想着歪门邪道,不然,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