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十年代,武侠片极度盛行。很多男生都怀着一个武侠梦,幻想练成盖世武功,若说想要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只不过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实则每个人骨子里想的无非就是为了好勇斗狠,人五人六,人前卖弄而已。
94年春,我们初中毕业前夕,我和关系很好的6位同学(泽、保、攀、王、军、崔)一共7人,约定毕业后一起去登封少林塔沟武校学武。
恰逢梁二伯和梁三叔来我家,向我爸说起他们本村梁湾有一位姓马的武林高手,说那人的手就跟斧头一样厉害,十个八个(人),根本就到不了他跟前。
于是我爸劝我不要去登封了,要回老家向这位武林高手学武。我开始不情愿,因为毕竟和几个同学约好了,岂能失信?
于是,我爸复述了梁二伯梁三叔之前介绍的这位武林高手的一些事迹。后来我称呼他叔。
马叔的手掌练的真似斧头瓦刀一般,不说他能开碑裂石,因为这个我没见过。
(2013年,我听本小区老胡师傅说,他小时候见过一武者,那人练硬气功,用掌确能开碑裂石。老胡师傅说,有一好事者在集市上与之开玩笑,用食指戳武者肛门,被其运气夹住手指,矮身跟着走过一条街。之后放开那好事者,再看其手指乌青黑紫,肿的像胡萝卜一样。
这是老胡师傅亲眼所见之事。又说武者饭量非常大。
只不过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武者最后被活活饿死了。)
后来我经常见他把一块红砖平放在土地上,记住:不是水泥地,而且不是翘起一边或是将砖支起来。他一蹲,手腕一翻,顺势一掌打下去,“嘭”的一声轻响,砖块立时断为两半。
单掌开砖是马叔的拿手好戏,见他断砖就像我拍瓦片一样轻松。简直神了,我是万分佩服 !
马叔拍断的砖,可不像现在的红砖,那时候的红砖都是一些老砖。老砖比94年的砖要厚实的多,更不要说现在的砖了,现在的红砖比起老砖,只能用泡、脆来形容。
我还有点印象的是当时梁二伯说起马叔在铁路上干活时,换下的旧水泥枕,要扔到铁路边上。需用绳子绑上水泥枕,两根撬杠穿过绳子,还要4个人用肩膀抬才行。
马叔说了句:“费这劲干啥?”直接双臂抱起水泥枕,呼的一下,直接扔到了一边。
记得我爸说:“水泥枕,我知道一个是五百斤。”可想而知马叔该有多大的力气。我想评书里常说的那句话:“双膀一晃有千斤的力气!”
当时因为下午还要上学,我匆匆赶往学校。
放学回来后听我爸所讲:
说一次梁三叔扒旧的土墙,准备盖砖墙。几个人又是刨又是挖,有的用铁锹从上边捣土坯。
恰逢马叔看到了,又说了句:“费这劲干啥?”双掌一推,就把那堵土墙推倒了。
又说在床的一头放一盏煤油灯。马叔站在床的另一头。一掌推过去能把煤油灯推灭。看清楚,这是煤油灯,可不是蜡烛,煤油灯要比要比蜡烛难推灭10倍不止。
大葫芦锯成两半的那种水瓢,倒扣泡在大水缸里。
马叔伸手就能抓起来。
可别以为这相对没多难,实则葫芦瓢又大又滑,手指根本无从着力。
不过现在这种葫芦水瓢很少用,我也三十年没见过了。
说有一次猪跑到他稻田里糟蹋庄稼。他一怒之下,一掌把猪后腿给打断了。
一晚他们几个在一起看稻场。想从废弃的水坝墙上用铁锹敲下一块石头当枕头。“铛铛铛”敲打不下,马叔上前,两掌就把石头打了下来。
还说马叔一掌能把牛角打断。他张开五指照大树呼过去,
一掌树皮松动,第二掌树皮掉落一大块。
梁二伯有一男孩,与我年岁相仿,名满。他大哥也有一子,名库,意为粮库满。
梁三叔有两个女儿和我们年龄差不多。二女儿也只小个两三岁。
梁三叔,1米8的大个。大女儿也和他父亲一样,个子不低。梁三叔原话说:“到时候他们四个人可以在一起练武。”
我把这情况和几个同学说了。还说有两个女孩儿一起练武,多好!
同桌听了,她用有点揶揄的意味说:“看,还说去那学武了,看心里想的都是啥?”
我听了也只是一笑,其实只不过随便说说而已。
我记得同桌用一个本子写过:我们几个同学未来返校的情形,写我西装革履是武校的校长兼教练。
只是当时我们根本意识不到初中时光的美好与珍贵!想来绝大多数人的初中时光都有一段有关暗恋对象的记忆。无论多么痛苦煎熬,都值得珍藏!
在我印象中,梁三叔家的两个女孩鹅蛋脸,大眼睛。都留着一条长发辫。在我记忆中,好像跟她俩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见面时几乎连招呼都没打过。那时还不怎么流行打工,老家农村的女孩大多还很腼腆害羞吧。而我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封建。
立秋那天我们乘火车返乡,下火车已到凌晨,在家乡的火车站待了一晚,第二天才到,见到了阔别十年的奶奶——此生对我最好最亲的人。而我在家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梁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