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泰一步冲到余海面前，一把抢过他手里敲鱼的棒子，转身就冲向人群。
已经抢过板锹的余斌，看着举着棍棒冲向自己的那些人，嘴角微翘。
他手里要是没东西，对付这么多人，还真有些没把握。
可谁让小鸡手欠呢，非要给自己送家伙事，那就对不起了。
不过他也没直接挥舞板锹拍人，虽然那看着很唬人，但真正的攻击力并不大。
他不光跟父亲余文和老何叔何坤学过刺刀术，前世还在猫耳洞实际应用过。
死在他刺刀下的猴子，多了没有，十几头还是有的。
板锹锹头往后一顺，双手一捋锹把，直接把板锹当成上了三棱刺的五六冲用。
冲过来的这些人，有些没看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思，不过都能认得出来，这是刺刀术。
可这也正是让他们疑惑的地方。
打群架，不是用板锹抡，才能把人都挡开吗？
用刺刀术能有什么用？
你就算能捅倒一两个人，可我们人多，一人一棍子，不也能把你放倒吗？
冲过来的这些人立时更加兴奋，各个两眼放光，也冲得更快。
跑得最快的一个，步伐更大，两步就冲到余斌面前，高高举起镐把对着余斌就砸了下去。
余斌躲都没躲，一个上步突刺，锹把直接扎向那人的胸口。
“嘭！”
锹把瞬间戳中那人的胸口。
一股窒息感猛然传遍那人全身，已经距离余斌头不足一尺的镐把，怎么也落不下去。
那人直挺挺地往后摔倒。
跟在他身后的人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了一把。
可好死不死，那人手里的镐把也直挺挺地跟着往后落下，直接砸在了要扶他的那人的头上。
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倒在冰面上。
余斌连看都没看两人，微微侧身看向旁边另一个人。
这人虽然没有第一个冲上去的人速度快，但也只是差了一步。
看第一个冲上去的人挥动镐把往下砸，他手里的棒子就斜着抡了下去。
但没想到，余斌只是一瞬间就解决了第一个人。
等他这一步冲到余斌面前，余斌已经侧身面向他了。
这人就有点懵，不过手里的棒子都抡下去了，他也没想停。
甚至还又多用了一分力，让棒子更快落下。
余斌手中的锹把直接斜上横拨。
锹把毕竟比棒子长了不少，加上余斌的动作幅度小，横拨的速度也就更快。
棒子离余斌头还有一尺多，就被锹把砸中，横向拨开。
用棒子的人立刻中门大开，余斌后手往前一挥，板锹锹头就呼了过去。
“啪！”
一个超级大耳光，直接抽在用棒子人的脸上。
那人头一歪，向旁边踉跄了两步，直接倒头就睡，彻底失去意识。
正往这边走的人，看这边打起来了，立刻加速冲了过来。
可还不等他们靠近，余斌就已经放翻了对面三四个人。
余泰手里举着敲鱼的棒子，几步冲过去，跳起来，对着一个人的头就抡了下去。
但他的棒子敲在那人头上的时候，声音却有些不对。
“当！”
一声仿佛敲在金属上的脆响。
余泰以为是那人带了头盔，可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的头上竟然顶着一把板锹。
顺着锹把看去，才发现竟然是余斌用手里的板锹挡在那人的头上。
不过那人也被这一下震得不轻，晃动着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要弄死他啊？”
余斌大声质问。
余泰愣愣地看着大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着！”
余斌又吼了一声，手里的锹把对着一个冲向他的人当胸一戳。
锹把撞在那人的胸口上，那人胸口一闷，佝偻着腰，跪在冰面上。
“这太难了吧？”
余泰小声嘀咕道。
没想到余斌却听到了，回头瞪了他一眼。
手里的锹把横抡，挡开一个人砸过来的镐把，随后一脚将人踹飞。
哥俩说话的工夫，赶过来帮忙的人，已经和杨再生的手下打在了一起。
因为杨再生的人被余斌打倒不少，此时双方的人数反而相差不多。
能给余斌帮忙的，基本都是林场职工，很多人不是小杠，就是伐木工，都有把子力气。
这些人就算不会打架，但力气大，敢下黑手，几乎瞬间就占了上风。
这也就是1977年，要是再过几年，敢这么打架，就算不被抓进去踩缝纫机，也会被派出所拘留。
可这个年代，刚经历完前几年的大乱，打架斗殴，不动刀都不算大事。
就算骨折了，也顶多就是赔点钱了事。
这也是刚才余斌为什么要用锹头帮那人垫一下的原因。
要是余泰那一棒子真敲实了，那人就算不死，最少也是个脑震荡。
他家现在可没那么多钱，给人家出医药费。
左右看看，没见到有人再往自己这边冲，余斌走到余泰面前，把板锹递过去。
“你用这个，棒子给我！”
余泰气呼呼地接过板锹，把棒子递给大哥。
举了一下敲鱼的棒子，余斌才说。
“看好了，这玩意这么用。”
说完他大步走到离他最近的两人旁边。
手里的棒子架开杨再生手下的棒子，随后用棒子柄，对着那人的额头就砸了下去。
“嘭！嘭！”
两声闷响之后。
被棒子柄砸中的那人，一屁股坐到冰面上，四仰八叉地往后一躺，直接晕了过去。
转头看向余泰，余斌瞪着眼睛问。
“学会没？”
“你这比我还狠！”
余泰同样瞪眼，不服道。
“我收着力呢，要是敌人我就戳眼睛了。”
余斌不屑。
两兄弟边说边走，看到有自己人被打，上去几下把杨再生的手下放倒，让自己人痛快痛快。
不过余斌也看出来了，给自己帮忙的这些人，也不完全是为了给自己帮忙。
有几个人下手就特别狠，似乎还带了点私人恩怨。
向着那几个人身上看了一眼，他就有点明白了。
那些人穿的不是狼皮，就是狗皮、羊皮，都是黄泥河公社的猎户。
虽然猎户是以打猎为主，但冬天的时候，他们也是会来河上打渔的。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就是在打渔的时候，曾经和杨再生手下发生过冲突，很有可能还吃了亏，现在下手才会这么狠。
他也没太管，顶多就是过去提醒两声：别下死手。
可就是这样，杨再生的手下还是被打得不轻，有几个人甚至被打晕过去。
“砰！”
忽然一声枪响。
所有人瞬间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枪响的方向。
杨再生高举一支自制双筒火药枪，正缓缓指向余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