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陈嘉捂着脑袋回到庇护所。
“你少去惹麻烦不就好了吗?”方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小艺,怎么连你也嫌弃我~”陈嘉委屈地扁扁嘴。
“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方艺冷哼。
“不嫌弃我就好了。”
“还真是厚脸皮。”
第二天一早。
陈嘉蹲在红树林的泥潭边,盯着被割断的藤蔓陷阱发愣。昨天刚布下的鱼笼不翼而飞,只剩几片迷彩布料挂在树根上。
“老林!咱家海鲜让人端了!”他扯着嗓子嚎叫,惊飞一群白鹭。
林风用匕首挑起碎布,发现边缘缝着暗红丝线。
潘安的石矛突然指向西侧潮沟:“十二人,带金属器具。”
她耳尖微动:“还有...高跟鞋声?”
穿过红树林,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二十多人正在分食他们鱼篓里的山螃蟹。
穿迷彩服的王德发坐在礁石上啃蟹钳,旁边站着穿职业装的几个人模狗样的高管在剥虾,穿着保安制服的保安正用防暴叉捅螃蟹洞。
最扎眼的是红发那个红发女李莫宣,她踩着高跟鞋在泥滩如履平地,手里还拎着沐沐之前编的藤壶篓子。
“那是我们的!”沐沐突然尖叫。
人群里穿碎花裙的安琳浑身一震,手里的蟹腿掉进泥里。
王德发抹了把油嘴:“小沐啊,我还以为谁呢,见到王叔怎么不打招呼?”
他起身时撞到一旁放在地上的挎包,里面露出半截带红十字的医疗箱。
“我去你妈的!”混战在陈嘉甩出臭鱼的那一刻爆发。
方艺抓起海藻团当投掷武器,绿糊糊的汁液糊了李莫宣满脸。
“我的限量版粉底!”红发女尖叫着甩出挎包,里面飞出十几支口红在天空划出彩虹。
林风护着沐沐往后退,却被穿西装的眼镜男拦住。
“年轻人要讲武德...”话音未落,潘安的石矛擦着他耳际飞过,将他的爱马仕领带钉在树干上。
看门保安举起防暴叉,被陈嘉用藤蔓缠住脚踝摔了个狗啃泥。
“都住手!”女警察苏瑾突然鸣枪示警,所有人都被镇住,直到大家发现她举的是信号枪。
“根据《突发事件应对法》第36条...”她话没说完就被李莫宣的尖叫打断。
“法律管不到荒岛!”
陈丽娟在混战中敏锐发现蹊跷:对方虽然人多,但多数人面色蜡黄。
她故意打翻医疗箱,过期抗生素和发霉绷带散落一地。
“王队长,你的队员伤口都感染了。”
王德发脸色骤变,这时手下的高管却突然叛变:“他拿我们的劳力士换发霉饼干!”
人群骚动起来,安琳趁机把医疗包踢向沐沐。
“想要药?”潘安用石矛挑起医疗包:“拿螃蟹来换。”
她身后的方艺架起篝火,烤鱼香气勾得对方团队直咽口水。
李莫宣趁乱想抢回口红,却踩中陈嘉布置的泥潭陷阱。
十厘米的高跟陷进淤泥,她金鸡独立的姿势活像只愤怒的火烈鸟。
“看什么看!快扶我!”她冲保安怒吼,结果把他也拽进泥坑。
沐沐突然指着王德发的背包:“那是安琳的哮喘药!”
林风一个箭步上前,匕首挑断背包带。
药瓶滚落时,苏瑾终于找到执法依据:“抢劫急救药品,涉嫌危害公共安全!”
……
双方坐在退潮的沙洲上分食最后的青蟹。
王德发啃着蟹腿还不忘摆谱:“合并可以,但要交保护费...”
“保护费?”陈嘉突然从裤裆掏出条活鳗鱼:“先交学费!”
甩手将鳗鱼糊在他脸上。一旁的手下憋笑憋得浑身发抖,爱马仕丝巾掉进烤鱼架。
潘安的石矛在地上划出分界线:“西边礁石区归你们,潮汐规律每天来问。”
她矛尖突然转向李莫宣:“有意见吗?”
“没。”李莫宣口服心不服。
当夜,安琳借着月色摸到主角团营地。
她把藏着淡水的保温杯塞给沐沐:“王德发在找淡水源头...”
话音未落,树丛里传来脚步声。
林风将沐沐护在身后,潘安的石矛已抵住来者咽喉,是抱着急救包的苏瑾。
“我是警察。”她亮出证件:“需要证人指证王德发。”
清晨涨潮时,二十多人见证苏瑾的“特别治安法庭”。
王德发在防暴叉和石矛的双重威慑下,交出了私藏的卫星电话零件。
李莫宣用口红在停战协议签字时,陈嘉偷偷在她鞋跟抹了蛤蜊胶。
“合作期间禁止克扣物资。”苏瑾宣读条款:“违者喂鲨鱼。”
她身后,陈丽娟正给王德发的队员处理伤口,方艺用最后的辣酱熬制“和平海鲜汤”。
潮水漫过沙洲时,沐沐和安琳在礁石后交换发圈。
林风望着西边炊烟,发现潘安正用石矛在树干刻字:“偷鱼者,喂陈嘉。”
当夕阳染红王德发的光头,李莫宣的高跟鞋永远留在了红树林。
这个荒诞的同盟能维持多久?或许等到下一网螃蟹入笼时,新的战争又要爆发...
“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复。”沙滩上,之前陈嘉遇到的那个眼镜男望着大海喃喃自语。
“哎,我问一下。”林风拦住了警察苏瑾:“那个人干嘛呢?”
“他啊,他是个神棍,经常念念叨叨的,习惯就好。”苏瑾一副很无奈地样子。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