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有点快,以为没多久呢,许辞音摸起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十二点半了。
裴璟已经换完了衣服。
“音音,你饿不饿?”
说到饿,许辞音突然想到餐桌上那个凉透了的三明治来。
想到自己大清早在飞机上睡得香,被空姐叫起来时,哪怕更想睡觉,还不忘把早餐吃了,许辞音哼了一声。
“不饿。”
裴璟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
“我也不饿。”
许辞音恨铁不成钢地瞪他。
不饿,是饿过气了吧。
其实说起来,如果习惯了一直不吃早餐,那问题还不大,就怕他这种不规律的,一顿吃一顿不吃。
她要是他的胃,不隔三差五生点病都说不过去,偏偏这人的身体还没什么问题。
“为什么不吃早饭。”
裴璟眨了眨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往门口扫了一眼,在心里默默念叨。
纪霖这个不靠谱的,第一次见面,不在音音面前说点他的好话就算了,怎么还反过来告状。
“音音,你听我解释。”
许辞音抱起胳膊,一副“开始编吧”的了然表情。
“我不爱吃那些。”
许辞音挑眉。
“不爱吃什么?三明治?”
裴璟点头,在心里埋怨纪霖怎么说得这么详细,干脆把他一天眨几次眼都讲给音音听好了。
“可是早上我来的时候,你助理跟我说,想吃什么都行,他安排人去买,怎么,到你这行不通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虐待上司的。”
裴璟讨好地冲她笑了笑,环住她的肩膀贴上来。
“我以后一定吃。”
见许辞音一副不信表情,裴璟举手发誓。
“我每天都给你拍照,要是不吃......”
许辞音抬手打断他的“毒誓”。
“停,你少说这种,我怕打雷连我也劈着。”
裴璟亲了亲她的手,很郑重道:
“我说的又不是天打雷劈,要是不吃,就罚我一天不能亲你。”
许辞音想气又想笑。
“你想得美。”
过了半分钟,她抬手,在包里翻了翻,转头问裴璟。
“你真不饿?”
裴璟自然注意到了她的手,翻脸比翻书还快。
“饿。”
说完,他在心里默默笃定,音音肯定给他带吃的了。
看出他的期待,许辞音抿了抿唇,提醒道:
“别想多,飞机上发的零食,我没吃。”
裴璟点点头,坐在那等着,表情莫名有点乖。
“闭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吃个东西还要闭眼,裴璟也没问,乖乖照做。
闭上眼瞬间,他的眼睫还颤了几下。
撕开包装袋的声音,接着是熟悉的黄油香气,没等裴璟反应过来,许辞音把饼干塞到他嘴边。
裴璟愣了一般,也不嚼,任由小块饼干在嘴里化开。
直到吃完了,他才慢慢睁开眼。
两两对视,对上他的眼睛,许辞音在心里琢磨。
眼窝看着也不浅啊,怎么藏不住泪呢,整天哭哭哭的。
不过就这么润一润,也算是省了眼药水钱了。
“音音......”
许辞音敲他的脑袋。
“有点出息。”
裴璟使劲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双手抱住她,整个人都快粘到许辞音身上了。
“你、你原谅我了?”
许辞音无语,抬手捏住他的下巴。
“没有,我就爱跟仇人又亲又抱的,行了吧?”
裴璟没忍住,看着她,带着满脸泪,嘴角翘起。
抱了一会,见他时不时往她包里瞄,许辞音故意道:
“看什么看,没了。”
裴璟亲她的唇角,低声问道:
“一盘就烤了一片啊。”
见他又顺着杆爬,许辞音抬手,掐了掐裴璟的腰。
“想多了,烤了分给同事而已,正好落了一片在包里。”
同事......
想到那天的视频通话,裴璟表情变得黯淡,心也胀胀的,有点不舒服。
“你们公司......”
抬眼,对上许辞音逗傻子的表情,裴璟呼吸一滞。
余光注意到她的包,他突然反应过来。
之前在家的时候,他的卫生任务里,除了刷碗洗衣服,还得定期擦她柜子里的包。
所以裴璟知道,她这次来鹭城,带的是柜子里容量最大的包。
包被扔在沙发上,里面像是装了不少东西,鼓鼓囊囊的。
狗皮膏药又赖上来。
“音音......”
许辞音推他的胸膛。
“吃饭去,我饿了。”
司机在楼下等着,两人走出办公室。
乍一出来,许辞音还有点不习惯。
她晃开他紧牵着的手,裴璟立马不乐意了,直接抬起胳膊,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顶楼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出没,四周都是紧闭着的门。
许辞音放下心,整个人卸了劲,任由裴璟搂着肩膀。
电梯门就在眼前,两人往那边走,路过一间办公室时,门突然被拉开。
看清楚走廊上的人是谁,裴珏愣住,表情跟被雷劈了似的。
趁许辞音转头看,裴璟扫了裴珏一眼,眼神里还藏了些得意。
门猛地被关上。
许辞音摸不着头脑,抬头看了裴璟一眼。
“裴先生他......”
裴璟愣了愣,一脸不爽,诧异道:
“你们认识?”
像是听到了他的疑问,门又被打开。
裴珏露出个得体微笑。
“许小姐,好久不见。”
许辞音下意识回答。
“啊......好久不见。”
确实挺久,上次见面都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犯完贱就撤退,裴珏又把脑袋缩回去,又把门反锁住。
大不了晚会儿再吃饭,裴璟那个神经病发起火来,揍人真挺疼的。
电梯里,听许辞音讲完瑞士的事,裴璟又气又后悔。
“反正以后少跟他说话。”
许辞音有些诧异,犹豫着问道:
“怎么了?”
刚问完她就后悔了。
这种大公司,肯定跟她家不一样,兄弟之间不怎么纯粹,估计还有点竞争关系,彼此看不惯也不算奇怪。
裴璟冷哼一声,捏了捏她的手,不讲理道:
“反正就是不行。”
想到是在许辞音面前,他说话都收敛了不少。
“谁知道他的精神病传染不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