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挡住了视线的顾南栀郁闷地抬头看向眼前这个奇怪的姐姐,“你问的问题好奇怪哦,栀栀当然叫栀栀了。”
苏琳看着眼前这个名叫顾南栀的小女孩,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并没有让开位置,反而抓住了顾南栀的胳膊,问道:“你叫顾南栀,那你认识我吗?”
被抓着胳膊不放,使劲挣脱,却怎么都挣脱不开的顾南栀挣扎着,“你放开栀栀!你这人好奇怪啊!叶爷爷刚才不是说了你的名字吗,我知道了,认识了,你放开栀栀!”
“你真奇怪!栀栀才不要跟你玩呢!”
苏琳微眯了眯眼,却并不信顾南栀说的话,抓着顾南栀的手微微用力,看到顾南栀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唇角轻扬,显然对顾南栀的反应和表情满意极了。
“顾南栀,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胳膊被抓疼,脸色都变了的顾南栀用力甩着苏琳抓着自己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疼,你放开栀栀!好疼,我不认识你!你真讨厌!我不要认识你!放开……呜……”
苏琳刚想继续问些什么,抓着顾南栀的手被人用力拽开。
只见景婷不知何时出现,将顾南栀拉到自己身后护了起来,警惕又防备地看着苏琳,声音里带着怒气,“你抓疼她了!她刚才让你放开她,你是一点儿都没听到吗?”
躲在景婷身后的顾南栀红了眼睛,眼眶里泪花闪烁,捧着被抓红了的胳膊,轻轻地吹着气,哽咽道:“栀栀讨厌你!栀栀不要跟你玩!大坏蛋!”
被苏琳欺负了的顾南栀拉住景婷的胳膊就往家里跑,找到顾北樾,对着顾北樾告状。
顾北樾看到妹妹拉着景婷冲了进来,刚想问怎么了,却看到妹妹的右胳膊上明显的指印,因为顾南栀的皮肤比较白,人又小,胳膊白白嫩嫩的,红肿透着几分青紫的指印令人看了触目惊心。
顾北樾眉头紧蹙,将手中的书丢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捧着顾南栀受伤的胳膊,紧张道:“栀栀的手这是怎么了,栀栀哪里疼?哥哥给你上药,上完药就不疼了。”
顾南栀抓着顾北樾,红着眼睛摇了摇头,嗓音哽咽,却格外坚持要先告状,“哥哥,待会儿……待会儿上药……讨厌!栀栀讨厌那个大坏蛋!”
“大坏蛋?”顾北樾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大坏蛋是谁?”
被顾南栀拽进来的景婷轻声解释道:“是苏琳,刚才她抓着小栀栀的手不放,抓疼她,吓到她了。”
听到景婷的话,顾北樾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显然对苏琳以大欺小的行为十分不齿,甚至还对苏琳欺负了自家妹妹,对她的好感度瞬间为负。
顾南栀抓着哥哥的胳膊,一字一句道:“哥哥,不要,不要大坏蛋来!栀栀,栀栀讨厌大坏蛋!不想见到她!”
顾北樾抬手轻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好,栀栀不喜欢的人那就不见她,哥哥去和爷爷他们说。”
顾南栀听到这里,松开了抓着顾北樾的手,冲顾北樾握紧小拳头,鼓励道:“哥哥去,哥哥加油,我和姐姐,等你!”
顾北樾看了眼景婷,放轻了声音,“栀栀不讨厌你,你愿意的话,可以留下来和栀栀一起玩,剩下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和爷爷说,让他们处理好的。”
景婷闻言怔愣片刻,迟疑着点了点头。
比起和苏琳待在一起,她更喜欢这个单纯可爱的顾南栀,欣然接受了顾北樾的好意。
顾南栀和景婷并不知道大人们是怎么说,怎么处理的,只是从那以后,苏琳再也没有来过顾家。
倒是景婷,顾南栀觉得这位姐姐和自己捡到咪咪时一样可怜,顿时起了责任心,想要保护照顾这位姐姐。
上学期间,晚上顾南栀会经常打叶家的电话,要和她的婷婷姐姐聊天。
周末放假,则会打电话,邀请景婷来家里玩。
面对顾南栀的邀请,景婷自然是无法拒绝可爱妹妹的邀请的。
和景婷相处得极好的第一个月最后一天的晚上,顾南栀做了个梦,在梦里她看到了一个自称是咪咪的男孩。
男孩说咪咪是回家了,顾南栀却认为咪咪和男孩就是一个人,可男孩不承认,顾南栀也没办法。
有咪咪报平安的梦,还有景婷的陪伴和玩耍,顾南栀对咪咪的担忧和想念渐渐减轻,脑子里只剩要和她的婷婷姐姐玩什么。
随着顾南栀一天天地长大,在家里人的教育和耳濡目染下,小顾南栀虽然不能很深入地想明白一件事,但有些明眼的事她却能看得出来。
在不知道第几次看到景婷走神时,顾南栀丢掉了手里的玩具,抓着景婷的手,仰头看着景婷,“婷婷姐姐,大坏蛋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揍大坏蛋!让她一天到晚欺负你!”
景婷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略显苦涩的笑容,“没有,栀栀误会了,我没有被欺负。”
顾南栀笃定道:“骗人!大坏蛋肯定欺负婷婷姐姐了!我这就去告诉叶爷爷他们!”
小顾南栀气势汹汹地就要往外走,被景婷伸手拽住了衣服上的帽子,将人轻而易举地拉了回来。
景婷眼含感动地看向顾南栀,语气里却夹杂着些许无奈,“栀栀傻不傻?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乖,不生气哈。”
顾南栀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要!栀栀才不傻!大坏蛋欺负婷婷姐姐!栀栀要去找能够教育大坏蛋的人!”
小顾南栀的想法很简单,爸爸妈妈可以教育犯了错的哥哥和她,爷爷奶奶可以教育不听话的妈妈和爸爸!
所以婷婷姐姐被欺负了,她应该去找能够为婷婷姐姐做主,可以教育大坏蛋的人。
只是顾南栀想得很美好,却被景婷拦住了。
小顾南栀气呼呼地瞪着拦住她的景婷,似乎想不明白景婷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跳出来。
景婷抬手揉了揉顾南栀的脑袋,好脾气地温声安抚着,无奈道:“这件事,栀栀就当没看见,不知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