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算计我?”秦飞似乎并不在意,双眼古井无波地问道。
“蔡昌富。”
“蔡大脑袋出来了?”秦飞这才想起还有这样一个人。
他与林婉莹谈恋爱第二年的夏天,蔡大脑袋把林婉莹的姐姐林婉怡拽进了苞米地,想要霸王硬上弓。
结果林婉怡高声呼叫,被社员们救下。
秦飞把蔡大脑袋送进了局子。
后者最终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
“嗯!”蔡秀琴点点头,“昨天出来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秦飞知道蔡秀琴虽然与蔡大脑袋是一爷之孙,但两个人并不怎么来往。
显然不是因为张永根有病,蔡大脑袋来看望这个叔伯姐夫。
蔡秀琴回答道:“蔡昌富不是在县监狱关押吗?昨天出狱,刘波过来接他……”
“刘三皮过来接蔡大脑袋出狱?”秦飞有点吃惊,也随即知道了蔡大脑袋想找他麻烦的根由。
不用问,就是刘波想报复他,便找上了蔡大脑袋。
报复秦飞这种事,蔡大脑袋肯定愿意干。
“对。”蔡秀琴继续说道,“刘波接到蔡昌富后,在县城下的饭店。可能是蔡昌富吃坏了肚子,疼得特别厉害,就来县医院看病,正好让我碰见。我跟他聊了两句。可能他俩知道我和你关系一般,说话也没背着我。”
“我就听刘波跟蔡昌富说‘大脑袋,你可别一病不起,全仗你收拾秦飞呢。’”
“呵呵。还真有人惦记我。”秦飞一笑,“他们说怎么算计我了吗?”
“这个具体没说。”蔡秀琴摇摇头,而后不无担忧地嘱咐道,“秦飞兄弟,你可千万要加小心啊。”
在人们的认知里,坐过牢的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
一个好人是斗不过这种人的。
虽然秦飞也曾经是个耍钱鬼,但并不是恶人。
起码,蔡秀琴现在这样认为。
秦飞点点头:“谢谢大嫂,我会注意的。”
有些事情防不胜防。
既然不知道对方如何算计自己,秦飞只能采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办法。
当然,他也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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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
前进饭店。
黄珊珊、刘波、蔡昌富三人在这里吃饭。
黄珊珊毕竟在省城读过两年大学,尽管这个年代服装式样单一,但她穿戴还是与众不同。
红底黑格的罩衣罩在棉袄上,这让她本来就白皙的面庞看上去更加美丽。
天鹅颈一样的脖子,不禁让蔡大脑袋的一对发着绿光的眼睛向下看去。
目光最终停留在黄珊珊高耸的双峰上。
咕噜!咕噜!
蔡大脑袋喉结滚动好几次,又连咽好几口唾沫。
看着呆愣地望着自己的蔡大脑袋,黄珊珊舌头有意舔了红唇,樱唇一下子变得越发水润:“昌富哥,看啥呐?”
“咳咳。珊珊妹子长得越来越水灵了。”蔡大脑袋一对眼睛里冒出淫邪的光亮,非常直接地说道,“三皮说你伺候爷们儿的招法老多了,哥也想试试。”
坐牢两年,别说见到黄珊珊这样漂亮的女人,哪怕见到谟母一样的女人,蔡大脑袋都想把对方给睡了。
黄珊珊毫不在意,嘴角撩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想睡我?没有问题。但睡我的人人必须让我得到好处才行。刘波睡我,给了我五十块钱。”
“你刚从大牢里出去,不用问就没有钱。所以,你得帮我干事,只要你能把秦飞收拾了,妹妹我让你连续睡一个礼拜。”黄珊珊紧咬贝齿,一双好看的眼睛此刻显得无比狰狞!
她恨不能马上把秦飞生吞活剥了!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毁了他!
“珊珊妹子,这一点你放心!昨天,三皮就跟我说要收拾姓秦那个瘪犊子草的!估计三皮跟你说了,我跟姓秦的有大仇!所以,就算你不收拾他,我也收拾他!”蔡大脑袋举起面前的白酒杯,做了个敬的动作,然后一口饮尽。
“我知道你跟秦飞有不共戴天之仇,也非常想收拾他,但是秦飞可不是好收拾的!”黄珊珊喝了一小口酒。
刘波先是饮尽一杯酒,而后接过黄珊珊的话茬对蔡昌富道:“大脑袋,为了万无一失,咱俩得必须要听珊珊的主意。不然,一旦惊了姓秦,再想收拾他就难了。”
蔡大脑袋在监狱里蹲了两年,吃了两年的窝头咸菜,昨天刘波请客,吃得他跑肚拉稀,今天仍没有记性。
他似乎没有听到另外两个人的话,扯开肚子头,颠开大牙,又是一阵狂炫后,才抹抹嘴说道:“我知道珊珊妹子见多识广,是女中诸葛。妹子,你有什么好主意,说说吧。”
“我想这样!”黄珊珊突然压低了声音。
“好!好主意!”蔡大脑袋和刘波异口同声,一起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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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大队值班室。
秦飞跟林婉莹在父母家吃完后,让媳妇住在了二老家里,因为今晚他值班。
这时,郭晓凯过来了。
“来,吃个烤地瓜!”秦飞从站炉子盖上拿个烤得外焦里嫩的地瓜递给了郭晓凯。
郭晓凯接过,因为地瓜挺热,便在两只手中间不停地倒个。
“哥,我一直跟着蔡大脑袋。今天中午,他和刘波还有黄珊珊那个娘们儿在前进饭店吃的饭。”
昨天秦飞从县医院回来后,便找到了郭晓凯,让他盯着蔡大脑袋的行踪。
郭晓凯非常机灵,干这种事,绝对是一把好手。
“果然是鲶鱼找鲶鱼,嘎鱼找嘎鱼!”秦飞轻蔑地一笑,“没有听到他们密谋什么吧。”
“没有,他们进饭店,我就进不去了。”郭晓凯一边扒烤地瓜的皮一边说道,“这三个瘪犊子,从中午十二点一直吃到下午三点。真他妈能炫!”
“哥。要不我趁现在天黑去把蔡大脑袋打残!叫他一出来就嘚瑟!”郭晓凯目露寒光,为了秦飞他绝对可以赴汤蹈火。
“不用!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咱们是瓷器,没必要跟瓦罐碰。”秦飞摆摆手,浑不在意,“我倒要看看他们三个能把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