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弟,我用大车再帮你们把野猪送到家吧。”
“不用了,曲大哥。我们也没多远了。再说,你还得赶好几个小时的路呢。”
“那行!”曲达成也没有再坚持,跟秦飞几个挥挥手赶车离去。
“哥,多亏曲大哥了,不然六只狼一头炮揽子,咱还真不好往回弄。”郭晓凯一边走一边说道。
六只狼、一头炮揽子差不多有八百多斤。
雪爬犁还真拉不动。
现在雪爬犁上只有放了血,没有了下水的炮揽子,也就四百多斤重,拉起来都费劲。
“是啊!”秦飞点点头,“我有个打算,等攒够钱,咱买辆拖拉机。”
“哥,那咱就别分钱了。把钱都存你那吧。”
郑旭东接话道:“晓凯说得对。”
秦飞摆摆手:“眼看就要过年了,除了要买年货外,大人孩子还要买几件新衣服。所以,这钱大家都留着,回头咱再把老虎皮卖喽,咱们这几家今年过一个富裕年。”
听了秦飞的话,那三个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拉着沉重的雪爬犁,就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一路欢欣鼓舞地聊着。
秦飞一行回到南沟村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秦飞几个刚把雪爬犁拖进院子,把大黄四个赶进狗窝。
林婉莹就迎了出来:“秦飞,你们回来了,累坏了吧。”
“不累。媳妇让你担心了。外边冷,赶紧进屋。”秦飞拉着林婉莹就往屋里走。
“姐夫,你们三个先进屋喝点热水歇会儿。”林婉莹回头对郑旭东三个说道。
秦飞点点头:“你们三个就听我媳妇的,喝水歇一会。都到家了,就不用着急卸车了。”
“听我小姨子的,进屋!”郑旭东笑吟吟一挥手,率先走向屋里。
郭晓凯、李永柱也跟上了他的脚步。
林婉莹刚为四个人倒完开水,院子里就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
“戚揽子还真没瞎白话,秦飞真的打回猎物了。”
“卧槽,这头野猪能有四百来斤吧。这要是包饺子,炖酸菜得多解馋啊!”
说这话的人,哈喇子都从嘴角流下来了。
又一个社员说道:“不对啊,戚揽子不是说秦飞还打回来好几只狼吗?我怎么没有看见啊。”
“搬屋里去了吧。走进屋看看!”隋长林的手指往屋里一指,率先走进屋里。
“我天,你们快进来看啊,这还有老虎呐!”隋长林一走进外屋,就看见了地的虎皮和虎骨,便大声对外面喊道。
秦飞听见吵吵闹闹的声音,从东屋走了出来。
“隋罗锅子,你们几个咋来了?”秦飞对一个五十多岁的隋长林说道。
隋长林生下来就弯腰驼背,村里人都管他叫隋罗锅子。
他背着手,抬起头:“我们当然是分肉来了。”
“对!我们就是分肉来了!”
“凭啥你们吃肉,我们连汤喝不上?”
两位两个社员也跟着咋咋呼呼。
什么玩意?
秦飞差点被气乐了:“分肉?”
“对啊!”隋望林理直气壮地看向秦飞,“戚揽子说,你昨天去大鼎山打了野猪和狼。”
秦飞点点头:“没错啊,不过这个你们有啥关系?”
“咋没关系?咱们这可是集体经济。你用的是集体的枪,打来的猎物当然要分给全体社员。”
隋长林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比比划划,就像大领导讲话一样。
戚广武昨天接打秦飞电话时,有人听到了电话内容,便问他咋回事?
戚广武也没有隐瞒,就把秦飞跟他借枪上大鼎子山打猎的事情说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几个社员便找到了人称小诸葛的“隋罗锅子”。
隋长林一听有油水可捞,就带着几个爱占小便宜的社员过来,想从秦飞这里分一杯羹。
另外几个社员全都眼红得不行。
这年头,家家户户吃上饱饭都不容易,秦飞家却能吃上肉。
都是一个大队的社员,他凭啥?
“你也可以借枪上山打猎啊!”秦飞回怼隋长林。
猎人有规矩,就是打到猎物回来时,不管被谁看见,都会给被看见者割块肉。
但不代表听到信,也能跟猎人分肉。
那样的话,有多少肉也不够分。
更何况猎物几乎都是猎人拿命换来的。
凭什么你听到信,来要我就得给你?
话又说话来,隋长林是个好揍还行,知道信了来要点肉,给你几近也无所谓。
关键是这小子太咕咚了。
一肚子坏水。
没少干拉皮条的勾当。
郭晓凯老婶沈雅洁就是隋罗锅子从中牵线,跟人家搞破鞋,结果郭晓凯的老叔被气死了。
就冲隋长林这一点,秦飞也不可能给他肉。
“大队既然有人打猎了,我就没有必要再去冒险了。”
“隋罗锅子,你能不能要点逼脸!”这时郭晓凯从东屋走了出来,“你怕死就来擎现成的啊!你想吃肉,你自己上山去打!想白占便宜,门都没有!”
“还有,范连军,你们几个,赶紧给我滚!”郭晓凯说着把半自动端了起来。
郭晓凯是村里有名的混不吝。
打仗敢下死手!
范连军几个虽然喜欢占小便宜,但也是胆小怕事之人。
隋长林却耍起了梗梗。
“郭晓凯,我可是你的长辈,从你母亲这面论,你还得跟我叫声舅舅。你拿枪对着你舅舅,不怕天打雷劈吗?”
“隋罗锅子,就是挨雷劈,也得先劈你!你要是识趣赶紧滚犊子,否则,我把你的罗锅给捋直喽!”郭晓凯上前一步,一把薅住隋长林的脖领子,“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
“我正好没有养老的地方!”隋长林色厉内荏,“你要是敢动我,我的后半辈子就有地方去了。”
“我去你麻痹!”郭晓凯可不惯他毛病,一拳捣在隋长林的肚子上。
隋长林一弓腰,罗锅显得更高了。
“郭晓凯,快住手!!”就在这时,从门外进来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