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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真是造孽啊,做奴婢还要面试

葛明显摆了良久,这才想起要试菜的事。

“至于试菜的事情,不知道春来大哥需要准备几天?估计我大哥的岳父也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的,随便做点什么都能把他镇住。”在葛明看来,在吃这件事上大唐人民全是土包子,其中也包括李世民。据说皇帝吃饭讲究排场,菜式要别致,用料要珍贵,还要有寓意,味道估计就只能马马虎虎了。

葛明站起身来,看到厨房内的王小丫还在刷锅,个头太小所以踩着木墩子。一个小小的人儿就这么懂事,后世的人确实幸福太多了,虽然依然有人很富有人很穷,但怎么也能吃上饭。

看到王小丫麻利的忙完,葛明就喊道:“小丫,你过来一下。”

王小丫跳下木墩赶紧把手冲了一把,小跑着从厨房出来了,又要给葛明施礼,葛明赶紧拦住。

“小丫,你跟你哥哥在这里习不习惯?”

这一问王小丫居然眼中又有了泪花,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爱哭,哽咽着说到:“多谢小郎君救命之恩,奴婢跟哥哥在这里能吃饱饭,还有衣服穿,还能睡在屋子里。”怎么就自称奴婢了呢?

葛明挠挠头,不知道如何应付小丫头的哭,丁香赶紧上前安慰,好一会王小丫才止住了哭声。

看来对于幸福、满足,不同人有不同标准,尤其是对王家兄妹来说,对幸福的要求确实低了些。但是王小丫年纪太小,厨房里又是火又是油的,实在不安全,而且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她主动找活干,可是如何安顿呢?难不成要带回府里?

府里好像合适一些,厨房主要都是厨娘,还都是没什么亲人在世的,小丫到了那里应该比较受宠吧?就好像丁香一样,厨房的人都很喜欢。

葛明想到这里对丁香说到:“丁香姐,你说把小丫带回去跟你做个伴,母亲大人会不会同意的?”

丁香一听喜上眉梢,说到:“还是小郎君想得周全,小丫年纪太小,又这么瘦弱,在厨房也干不了什么事。带回去也好,夫人肯定不会有意见。”

葛明这才对王小丫说到:“小丫,去把你哥哥喊过来。”王小丫听后又给葛明施礼,然后才跑去叫她哥哥。也不知道到底谁教的?怎么动不动就行礼?

王大发其实也不过十三岁而已,也穿着老戴的旧衣服,过来之后就给葛明行礼,葛明赶紧扶住。

“王大发,在这里习惯吗?”

王大发感动的又想磕头,感动的说到:“小人多谢小郎君,不然俺跟妹子还被坏人控制着。这里有吃有住,这里的人对我们也很好。”

葛明微笑着说到:“那就好,你可知道我是谁?”

王大发回答道:“小的知道,听这里的人说过,小郎君是县令家的。”

葛明说到:“老戴夸你聪明能吃苦,等这个酒楼开业你就留在酒楼干活吧,不但有吃有住,还有工钱拿。”

王大发一听噗通一声跪下,不停给葛明磕头,嘴里喊着感激的话,葛明赶紧把王大发扶了起来。

“张春来说你妹子也很勤快,我刚才看到了都是抢着烧火,据说每天都找点活干,这都是你教的吧?”

王大发脸一红回答道:“是俺教的,俺爹娘说过不能白吃人家的饭,要帮忙干活才行。”

葛明听后不住点头,说道:“不过她年纪太小了,厨房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没等葛明说到,王大发哭着又跪下了。

“小郎君不要把俺妹子赶走,把俺的饭分一半给她。呜呜呜呜。”

葛明听完一头黑线,开口说到:“我又没说赶她走。我的意思是这里全是男人,你妹子年纪又太小,我打算带回府,跟丁香做个伴。你跟你妹子两个人商量商量,愿意不愿意。要是不愿意就继续留在这里,我不赶她走。”

王大发一听这才破涕为笑,都没跟王小丫商量就表示愿意。去了大户人家做个奴婢,怎么也比流落街头的强,就算不夭折,长大后还能做什么呢?

葛明让王家兄妹去收拾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因为什么东西都没有。

葛明又嘱咐张春来,尽快把试菜的事定下来。下午让福伯送点钱过来,定好食材和时间,派人通知葛明。然后葛明再通知大哥,大哥再通知他老张人,还真是一环套一环。

来的时候三个人,回去的时候四个人。

一行人回到葛府,葛明先送袁老道回了他的院子,然后带着丁香和王小丫回到了自己的小跨院。葛明看王小丫非常拘谨,便开口安慰道:“小丫,你跟我年纪差不多,在家里千万不用拘谨。”

王小丫拘谨的点头,看来不是葛明一句话就能改变的。葛明看王小丫还穿着老戴的旧衣服,就跟丁香问道:“丁香姐,你还有没有旧衣服?给王小丫一件。”

丁香回答道:“当然还有呢,都留着呢,要是太破的衣服都用浆糊粘起来纳鞋底了。有些以前穿的好衣服,穿不下了也没舍得扔,正好给小丫穿。”

葛明点头表示同意,然后翻出来一块香皂,递给了王小丫,说到:“今天是你第一天到家里,这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一会丁香带你去洗漱,这个就是洗漱用的,然后换好了衣服之后陪着我去见见我母亲。”

丁香拉着王小丫走了,一边走一边说这个香皂多好多好,巴拉巴拉巴拉的。看来把王小丫放到府里是对的,丁香明显开心了不少。

其实王小丫能来葛府,最高兴的还是丁香,因为葛家的下人里就只有丁香年纪小。其他下人多是自称老仆的,厨娘多是自称老婆子的。反正府里都是当年的佃户或者跟葛三爷做山贼、造过反的,很多没了亲人在世了,也不愿意再嫁或者再娶,就都留在了葛家做仆人,说是仆人但是又不太像。

葛家就五个人算是主家,但是下人其实非常多。以母亲的抠门的性子,肯定会打发出一些才对,但是没有这种事出现。所以葛家的仆人待遇好,活还少,都是葛三爷念旧、护犊子的结果。

等再次看到王小丫时,这丫头好像都不会走路了。用手拎着裙子,走路小心翼翼的,好像害怕踩到地雷一般。葛明一个眼神看向丁香,丁香捂嘴偷笑。到葛明身边小声说到:“这小丫头说她从来没穿过这个好看的衣服,更是没穿过这样的鞋子。”

葛明会心一笑,自己后世小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母亲当时给买了一双新的球鞋,还是白色的,走路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把鞋子弄脏。不过小男生跟小女生还是有区别的,不过半天而已,就忘了穿的新鞋子,跑到河边去玩,踩了一鞋泥巴,到家之后母亲竹板子伺候。

带上丁香和王小丫,三人去了内宅,家里有个新的丫鬟,这是需要母亲来做决定的。

葛明让王小丫先等在门外,嘱咐她不要乱跑,带着丁香进了房内。刘氏正正在看账簿,眉毛显得有些扭曲,对数字不敏感好像是很多女儿的天性。

葛明赶紧上前施礼,刘氏这才放下手中的账簿,开心的笑道:“明儿来了,快来帮为娘看看账簿,为娘看的头疼。”

葛明嘿嘿一笑说到:“母亲,以后这种小事孩儿来看就行了,母亲可是做大事的人。”

刘氏笑道:“为娘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是做大事的人?连账簿都看的头痛,还好有聪慧的明儿。”刘氏把账簿递给葛明,葛明一看居然是作坊的,就是饴糖的账簿。

麦芽糖的制作非常简单,只要材料有,人多够,想做多少就能做多少出来。葛明看到数字之后有些吃惊,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居然有二十多贯的利润,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两万多个铜钱,按照上次看账簿时家里的花费,这一个月的利润足够家里四个月的支出,而且这才是第一个月而已。

葛明看过之后说到:“母亲大人,咱家这是要发大财了啊?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有二十二贯的利润,这一年下来就将近三百贯。而且这还是第一个月,以后只怕是会越来越多了。”

刘氏的笑容根本就掩饰不住,说到:“明儿果然算学出众,家里赚钱都是明儿的功劳,要不是有秘方,家里也赚不到这么些钱不是。”

葛明打趣的问道:“上次娘亲说要是赚钱了就给孩子涨份例钱,不知道还作不作数?”

刘氏笑道:“怎么会不作数?不过你年纪还小,也没有用钱的地方,要是需要用钱就跟为娘要,份例钱为娘都给你存着,等以后给你娶媳妇用。”

虽然做了没钱拿的打算,但是赚了不少还打算一文不给,那就有点过分了。真不知母亲为何如此财迷,钱赚来了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葛明这才问道:“母亲,这点份例钱孩儿要不要都行,反正家里不缺吃喝的。”

刘氏好像得逞了一般,更加开心的说到:“还是明儿懂事,这些钱看起来不少,但是家里到处破破烂烂的,为娘的意思是等酒店装修完了,在等庄子上忙完了秋收,把宅子也好好弄弄。”

“还有你大哥的婚事,应该还需要不少钱。还有你二哥,年纪比你大哥只小一岁,也该说上一门亲事了,宅子也要买。”

“还有啊,家里都是老人,这些年都没涨过工钱,等你大哥成婚,趁着喜事也给大家涨涨工钱,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葛明一听有些傻眼,宅子是真的破,而且还这么大,这要是全部弄弄,这点钱还真是差远了,难怪母亲这么抠门。以前没这个进项的时候,也不知道大哥的宅子是怎么省吃俭用才买下的,看来房子从古至今都是压倒一家人的大山。

刘氏看到葛明发呆,这才问道:“明儿,这来找为娘可是有什么事?”

葛明这才想起来意,于是对刘氏说到:“娘亲,中午的时候大哥说想请他岳父大人试菜,就是婚宴的吃食先尝尝。所以孩儿才去了趟酒楼,还记得上次孩儿带到酒楼的王家兄妹吗?”

刘氏说到:“自然记得,以后帮人可以,但是要有大人在身边才行。”

葛明回答道:“孩儿记得。老戴和张春来都说这兄妹两人非常勤快,孩儿就想着等酒楼开业了王大发就留在酒楼干活,王小丫年纪太小,在酒店帮不上什么忙,孩儿就想着把她带了回来,这样娘亲身边以后也多个人服侍。”

刘氏点头说到:“明儿,为娘认可了,把那个丫头带过来,为娘要问问话才行。”葛明让丁香把王小丫喊了进来,王小丫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以前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里正,颤颤巍巍小心翼翼跟着丁香进了门。

等进了屋子,丁香往旁边一站,王小丫就只能直面刘氏了。刘氏端坐在椅子上,刚才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当家主妇的威严就出来了,还没等刘氏开口,王小丫惊慌扑通一跪,头一直低着。看的葛明直挠头,没想到母亲有时候还挺吓人。

刘氏也没让王小丫起来,缓缓地说道:“你叫王小丫?”

王小丫颤颤巍巍的说到:“拜,拜,拜见夫人,奴婢叫,叫王小丫。”

刘氏听后说到:“你不要紧张,慢慢说话,把头抬起来。”王小丫这才敢把头抬起来。

刘氏先是打量了王小丫一遍,莞尔一笑,说到:“到府里以后要讲规矩,以后可不是乡下的野丫头了,规矩就让丁香教你。”

王小丫说到:“是。”

刘氏又接着说到:“明儿,你先出去,为娘还有些事要跟这丫头问问,丁香留下。”

什么意思?居然把本小郎君赶出去?葛明一想估计是母亲是想好好问问王小丫的身世吧,毕竟以后就是葛府的人,这也是应该有的,可能就跟后世面试差不多。

真是造孽啊,做奴婢还要面试。葛明心里嘀嘀咕咕的出了房门,回到自己房间内准备歇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