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远都不敢看她,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抢走了我的玉佩,逼迫我晚上来到祠堂,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氏脸色涨红,她张着嘴却是说不出话,紧接着脸色又铁青,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夫人,大夫人您怎么了?”
身旁的瑶琴急忙搀扶着她。
东西是她放的,明明肚兜是绣着梅花的,还有那支梅花簪。
但姜嬷嬷搜来的却是荷花肚兜和并蒂莲,她此刻也是惶恐的。
谢氏瘫在瑶琴怀里,呼吸急促。
她从未栽过这么大的跟头,此刻对沈姝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沈姝缓步走近,脸上噙着一抹诡异地笑,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大伯母您怎么了?你没事吧?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这烂摊子可怎么办呀!
还有这肚兜和玉簪是谁的啊?你怎么说是沈妤姐姐的呢?”
谢氏双眸猩红地瞪着她。
沈姝对上她怨恨的眼神,却是笑的越发灿烂。
“您可不能随便拿两样东西就说是沈妤姐姐的吧,方才要不是蒹葭看仔细了,大家还真就以为是沈妤姐姐的了。”
沈姝说完,施施然转身又看向了沈老夫人。
“祖母,现在该怎么办呢?”
沈老夫人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分明她是掌控一切的人,现在却装出这副无辜的模样,还真是令人反感。
不过,她要的就是这种聪明的人。
有背景,有优势,聪明善谋略,若能嫁给哪个皇子王爷,将来沈家不可限量。
虽然现在不关二房的事情了,但杨清梨将女儿藏在身后,冷冷地看向了沈老夫人。
“母亲,虽然小妤安然无恙,但这件事情,我想大嫂还是得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绝不罢休。”
谢慧兰遭受了极其重的打击,已经说不出话了。
沈娇秀眉紧蹙,声音柔弱。
“二婶,既然小妤妹妹无碍,您又何必咄咄逼人?我母亲做了什么?她从未说过祠堂里的人是沈妤妹妹。
您自己看到蒹葭,也认为里面的人是小妤,再加上安明远所说的话,所以才会弄成现在这样,这不过是一个误会。”
杨清梨真是气笑了,指着安明远说道:“误会?你说是误会,安明远说,这都是谢氏谋划的,你如何辩驳!”
沈娇唰的流下两行清泪,看向了安明远。
“表哥,你可不能再胡说,你先前说里面的人是沈妤妹妹,结果不是,现在又说是我母亲谋划的这一切,我母亲也是为了护你,才会一直帮你说话,结果你一直前言不搭后语。
你快说实话,和你苟合的人到底是谁?你不要再护着她了。”
安明远也懵了,他说的全是实话啊。他怎么知道里面的人不是沈妤,他又怎么会知道现在里面的人是谁?
可沈娇这一番话说下来,他都无法辩驳了。
真是说多错多,越说越错。
沈娇噗通跪下,眼泪汪汪地望着沈老夫人。
“祖母,我母亲都是为了护着这唯一的表侄,所以才会急着搜查,谁知道这安明远说的都是假的,这才会误会了沈妤妹妹。
请祖母定要严惩着满嘴谎话的登徒子,还了沈妤妹妹清白,和我母亲的清白。”
沈老夫人满眼欣赏地望着沈娇。
不愧是她一直认定的人!
杨清梨心中亦是憋着一口气,明明全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却被沈娇三言两语就颠倒了黑白。
可她偏偏又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谢氏谋划的。
这安明远所说的就算是事实,可他连和自己苟合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他所说的没有一点可信度。
事情只怕是发展到最后,顶多也就只能是教训一下安明远。
“啪啪啪。”
沈姝鼓着掌,顿时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沈娇低垂着头,余光却是落在沈姝身上的。
此刻她心中警铃大作,沈姝一开口,只怕是她所扭转的局面又得被她掰回去了。
沈姝笑眯眯地说道:“我只佩服大伯母和大姐姐的两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
幸亏小妤姐姐昨晚是歇在了我院里,不然这清白都不知道怎么不保了。
只是可怜了这祠堂里的替罪羊,我想不管是谁,想必是只与大房有好处吧。”
沈娇头皮发麻,她明白了沈姝的意图。
祠堂里的是赵姨娘。
赵姨娘生了两个女儿,和他们本也没有威胁,一直都相安无事。
但她现在为了保住母亲,只能是将事情都推到安明远和赵姨娘身上。
赵姨娘和沈薇和沈禾,只怕会恨死她们了。
沈姝点到为止,她缓步走到了杨清梨身边,和二房的人统一战线。
此事过后,赵姨娘和沈薇还有沈禾,只怕是都会恨上她。
但事情是谢氏谋划的,又是沈娇为了保住赵姨娘,完全推到赵姨娘身上,诬陷赵姨娘和安明远偷情,只怕是她们会更恨沈娇和谢氏。
沈娇即便知道沈姝的意图,可她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祖母,想必是安明远与人偷情,却没想到会被发现,被揪出来后这才胡言乱语,导致误会了沈妤妹妹,我母亲有错,不该为了护住他,信了他的谎言,还请祖母明辨是非。”
安明远一句话都不说出来。
沈薇和沈禾此刻也明白了沈娇的意图。
她是想把事情推到安明远和她们姨娘的身上。
可事情分明是谢氏策划的。
至于沈姝,那肚兜和玉簪,还有他们的姨娘为何会出现在祠堂,想必都和她脱不了关系。
可沈娇分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还她们母亲清白。
真是可恨!
沈老夫人沉思了片刻,似是在权衡利弊。
一个赵姨娘死不足惜。
但谢慧兰不能毁了,不然沈娇可怎么办?
现在沈姝的目的也达到了。
所以她要护住谢慧兰,就等于是护住了沈娇。
于是她下令道:“来人,将祠堂里的淫妇给我带出来!”
这便是认定了沈娇的说辞。
沈薇和沈禾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她们人微言轻,连辩驳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