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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春园的夜死寂得可怕,躲在草地的虫子不再聒噪,树梢枝头的飞鸟没了痕迹,

清溪书屋里宫女,太监,侍卫跪了一地,

康熙爷奄奄一息地躺在明黄色的拔步床上,

胤禛跪在地上悲恸地呼喊着皇阿玛,身子不住的颤抖,

陛下握住他的手道:“保住大清的江山,辅佐......”话并未说完人便与世长辞,

胤禛的手攥紧长衫,面容写满了失去父亲的痛苦,眉宇间却透着不甘,

为什么同样是自己的儿子,就能这样偏心,

额娘的宠爱都给了十四弟,多瞧他一眼都是费尽心思得来的,

皇阿玛更是要把大清的江山交托至他的手中,

他们心中的成见是从何而来,又置他于何地,

四爷胸口憋着一股闷气,缓缓地吐出,擦干眼泪起身道:“皇阿玛驾鹤西去,”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恸哭流涕,为陛下哀悼,

须臾隆科多一边痛哭,一边对着跪在地上的人道:“奉万岁爷口谕,他大限已至,今日将皇位传于皇四子胤禛,以承天下之重。”

李德全错愕,面色铁青,心中明白诚然这道口谕无论真假都要变成事实,

畅春园重兵把守,一众阿哥被挡在门外,说不定整个京城都把控在四爷的手中,

胤禛面色沉沉,墨色的眸子没有一丝光亮,颤声道:“先替皇阿玛举办丧事再做打算。”

隆科多跪在地上,言辞诚恳道:“王爷节哀,此事关乎社稷安危,还请您即刻登基,承皇帝位。”

说毕向四爷倒头跪拜:“吾皇万岁。”

棋局已定,其他人亦跟着参拜:“吾皇万岁。”

半个月后胤禛举办了登基礼,定明年为雍正元年,

群玉坊依旧花天酒地,丝竹管乐声不觉,那些寻欢作乐的人换了又换,

似乎这天下易主,朝堂骤变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多得不过是一桩谈资,

阿蘅坐在玉竹屏风后奏曲,几个世家子弟在聊这次的改弦更张,

“听说了吗?四阿哥的皇位是篡改得来的,其实万岁爷的圣旨是传位给十四阿哥。”

正对着屏风的人警惕地瞧了眼阿蘅道:“别胡说,该称呼雍正帝,你脑袋不想要了。”

“廉亲王几人赶到在养心殿还闹了一场,被万岁爷禁足。”

“自古成王败寇,一子落满盘皆输,再闹也于事无补,”

“四阿哥内有隆科多的口谕,外有年羹尧把守,没有兵权即便八爷几人在场也无可奈何。”

“本来十四爷继任是大势所趋,只可惜他现在身处西北,可见这皇位之争还得讲究个天时地利与人和。”

“与当今圣上最要好的要数十三爷,他的幽禁不久之后也能解除。”

听到此处阿蘅的琴音错了一个调,十年的等待终于要划上句号,

她的心像是被羽毛划过,痒痒的,难掩激动之情。

许是得知能跟胤祥再见,时间变得越加漫长,

阿蘅日日都在期盼那熟悉身影的到来,接她离开这里,可惜等来的却是不速之客,

群玉坊陡然挂上休沐的牌子,把在场所有的清退,客人都在抱怨教坊司什么时候也有休沐的规矩,

阿蘅疑惑,对着关门的影娘道:“难道有贵客招待?”

影娘神情诡秘,闪至一旁,说道:“你看谁来了?”

阿蘅满心的以为是胤祥,有些手足无措,抹平鬓角生怕发丝凌乱不好看,

瞧见人的一瞬表情凝固在脸上,昔日的四爷,现今的雍正爷出现在身前,

他并无太大的变化,周身笼罩着一层寒霜,多了几分睥睨天下的威严,

阿蘅怔愣片刻,双膝一曲,跪在地上道:“参见万岁爷,陛下万福金安。”

雍正眼中的寒意更深,本以为这样的屈尊能换来她一丝丝的感动,她却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越远,

他是天下共主,只要一句话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偏偏在她的眼中荣华富贵,权势滔天不过都是云烟,

情愿蜷缩在青楼妓馆卖笑,陪酒,也不愿意屈居于他的庇护下,

为什么,他想要的,最珍贵的东西都必须得靠见不得人的手段得到,

他想再赌一次,用十三弟的自由换她能留在身边,

雍正把人扶起来,问道:“你可愿入宫为妃。”

阿蘅身子一抖,向后踉跄两步,脑子嗡嗡作响,以为她听错了,确认到:“陛下说什么?”

雍正淡淡道:“做朕的妃子,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哼,最尊贵的女人,

谁要这种东西,

以为能念在十三爷对他忠心不二的份上,能成全他们之间的爱情,

在群玉坊十余载就是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牵扯,彻底绝了他的念头,

发现他嘴角若隐若现的疤痕,只觉得好笑,那夜她应该再用力一些,

“多谢陛下厚爱,阿蘅一介风尘女子,入宫为妃恐污了万岁爷千百世的声誉。”

阿蘅嘴唇惨白,脸色难看,这两年身体越来越虚弱,

雍正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自嘲道:“这是你第三次拒绝朕,只要你答应做朕的女人,可以封你为后。”

阿蘅冷冷道:“万岁爷说笑了,民女无德无能无清白,哪堪担当后宫主位。”

这个冥顽不灵的女人,到底怎样才可以让她臣服,

“你若是不答应,十三弟的幽禁也不必解除。”

阿蘅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之人,历史上的雍正帝冷酷无情,对于相争的几个兄弟没有留情面,

这个十三弟还是宝贝的紧,给予最大的尊荣,

难道后人知晓的事情都是极大的润色过,

她已经没有几年好活,若是用她的命换取胤祥的自由,又有什么关系,

不应该叫他胤祥,应该喊允祥,

阿蘅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个要求,给我一个月时间。”

雍正陡然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他只是负气随口一说,十三弟为他受了这么多年苦,早就下旨放人,待他出来定要好好补偿一番,

只是没想到她能为十三弟做到如此地步,心中嫉妒得发狂,

她能答应又忍不住开心,心绪矛盾又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