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会上宝马香车,悠扬的凤箫声四处回荡,司马亦蘅穿梭在其中,后面跟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哥,
阿蘅取下一张花笺闻了闻,嘴角弯弯,
好浓郁的香气,抬眸扫了一眼上面的灯谜,
口中兀自沉吟:“盈盈北至巧移推,蝶两腾翔落羽飞。隐隐峒山行渐远,长街前后两依偎。”
“什么意思?”
她挠了挠头,
买花灯的老板笑道:“姑娘若是能猜出灯谜,这盏明角琉璃灯就送给你,这是一盏古灯,有个绝美的传说,”
阿蘅好奇问道:“什么传说。”
老板说道:“相传有一对相爱的侯府表兄妹,女子貌美如花,男子风度翩翩,后来因女子病弱,男子被迫娶了别人,女子在新婚之夜去死化作一缕精魂附在琉璃灯守着男人。”
阿蘅觉得好笑,心想:“这不就是贾宝玉和林妹妹,这老板也忒忽悠人,拿说书人的故事来杜撰。”
她才不信这怪力乱神之事,只是这灯谜实在难猜,
街道上人来人往,胤祥转身之际女人就不见,他慌乱地四处张望,回眸之际瞧见阿蘅头戴蝶翼镶珠簪子,笑语盈盈地站在灯火零落之处,美得不可方物。
他走至她的身后,傲娇地抽出她手中的灯谜,宠溺问道:“猜不出来?”
阿蘅趴在他肩膀上抢信笺:“还给我,”
额头擦过他的嘴唇,胤祥的笑意更浓,躬身将人单身从臀部抱起来,又是那种腾空而起的晕眩感,阿蘅的重心向后倒,她不得不搂着男人的脖子保持平衡,
阿蘅喊道:“放我下来,大街上这多人,羞不羞。”
胤祥蹙眉道:“不,抱着自家媳妇,怕什么羞。”
阿蘅拿他无可奈何,心中觉得怨愤,不愿与他对视,脑袋窝进他的脖颈,撅起了嘴道:“你欺负我。”
眼角不禁落下两行清泪,滴在男人的肌肤上,
胤祥身子一颤,知道她哭了,胸口似被蜜蜂蜇了一口,又麻又疼,轻轻地把人放下,
阿蘅不想被他看见狼狈的表情,头埋在男人的胸口不动,
老板在一旁替他们着急,笑道:“小公子不若猜了灯谜,把灯送给娘子,也好让小娘子消气。”
胤祥又看了一眼灯谜,思索片刻道:“这灯谜不难,”
阿蘅猛地抬头道:“你知道谜底?”
垂眸看见女孩红着眼眶,眼眉水润,泪水还挂在脸颊,可怜兮兮的样子,哪里还有心情逗弄她,抚着她脸颊说道:“能与蘅儿携手同行,是胤祥毕生所愿。”
老板嘿嘿笑了两声,取下最显眼的明角琉璃灯递给阿蘅,说道:“祝愿公子得偿所愿。”
阿蘅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灯谜还没有说答案,他怎么就送灯了。”
胤祥笑道:“可能老板觉得本阿哥长得帅,”
阿蘅对他糊弄之言嗤之以鼻,拿了灯又钻进了人群,
“又乱跑,方才一顿好找,”
“好不容易有这样独处的机会,”
胤祥牵起女孩的手对着人流喊道:“麻烦,让一让,”
阿蘅还未反应过来,身子猛然往后倒,待他们到一处暗巷,
男人单手捏紧阿蘅的双手倒扣在头上,将人抵在白墙上,在女孩聒噪之前封住她的柔唇细细地摩挲,将未说出来的话堵了回去,
阿蘅一开始还要挣扎,在他温柔的攻势之下逐渐投降,缓缓地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滂湃的爱意,
墙后面是一间茶馆,阁楼的轩窗飘出歌姬婉转的歌声,歌声情真意切,而这份动人的情意也深深地镌刻在他们心头。
他们在花灯下的浓情蜜意被同来游街的九爷,十四爷撞见,两人愠怒地表情各异,
九爷收起手中的折扇,咬牙道:“看了吧!这么多年的心思都便宜了别人。”
十四爷墨色眸子醋怒交加,手上的骨节捏得咔咔作响,
九爷还给自己添了一把火:“要是有滔天的权势,什么样的东西得不到。”
此言一出,十四握紧的拳头松开,似乎点燃了心底最深处的火种,心中默默念道:“滔天的权势,”
或许那个位置他也可以争上一争。
永巷长街上阿蘅端着朱红漆盘,压不住嘴角是她心情明朗的证据,今儿是宜妃娘娘生辰,李公公是个贴心的领导,知晓亦瑶会进宫贺寿,派阿蘅去送贺礼也好让两姐妹相见。
赶巧快到翊坤宫碰到亦瑶,见四处无人两姐妹亲昵地挽在一起,
阿蘅撒娇道:“姐姐,又是好几个月未见,甚是想念。”
亦瑶拍了拍她的小手说道:“还像个小姑娘忸怩,以后嫁人可怎么好。”
阿蘅的小脸绯红,推了推她道:“姐姐——”
亦瑶抿了抿唇,斟酌片刻道:“你与十三爷走得很近?”
阿蘅目光微动,轻嗯了一声,
亦瑶顿了顿,说道:“为什么不是十四爷,年幼时你们感情不是十分要好。”
言外之意是希望她与十四爷好,
难道九爷又有什么爆炸想法,
她已经没有人生自由,难道还要禁锢她的思想,控制她的情感。
阿蘅岔开话题说道:“姐姐厌恶阿蘅不是,这么想把我嫁出去。”
亦蘅嗔道:“傻话,是希望你早做打算,才不至受制于人。”
阿蘅叹息一声道:“如今这情形还有我做主的份吗?”
俩人皆是沉默,还有几步就到了翊坤宫,阿蘅松开箍住亦瑶的手,从骊歌手中接过漆盘,毕恭毕敬地跟着她们的身后。
宜妃对这个儿媳甚为满意,见亦瑶进来就握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一阵,盯着她的小腹道:“若是再添个皇孙就更加完美。”
此言一出亦瑶微微低头,脸上似有愧色,却又带着一丝羞赧。
宜妃又瞥了一眼旁边的阿蘅笑道:“瑶儿,额娘的吉服送去浣衣局清洗,让阿蘅陪着你一道帮着拿回来。”
亦瑶起身道:“是——”
宜妃是真心疼这个儿媳,拿吉服这种事情哪里需要一个侧福晋去干,知道她跟妹妹难得相聚,找个由头让她们好叙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