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司马府,日子没有外头复杂清苦,却也是无聊至极,阿蘅还是很难接受现在这个身份的设定。
想了几个方法看是否能穿越回去,
自杀,说不定就能回到现代了,
溺水,在濒临死亡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指不定就能魂穿回去
撞柱子,头部受到重创交换身体的意识
........
阿蘅摸了摸额头,太疼了
死又不敢死,活却又不想活了。
阿蘅把手中的《唐诗·宋词》盖在脸上,随着秋千架缓缓地荡着,嘴里嘀咕着:“闷死了,还是群玉坊比较有意思。”
“群玉坊是什么地方?”阿瑶提起裙摆,微笑着抬脚跨过门槛进来。
阿蘅把书拿下来,干笑几声,摸着后脑勺胡诌了一个理由:“是话本子里的一个地方。”
心想:“自然不能让你知道群玉坊是青楼妓馆,我还在那边待过一段时间,这等离经叛道之事对于你这样一个深闺女子来说简直是不可原谅,想想司马尚那老头子的态度就知道,不是你打死我,就是自己自责抑郁,刚好,这两个结果都不是我想要的。”
阿瑶陪着妹妹坐在秋千上,狐疑盯着她手中的书籍,温声道:“待在府里憋闷了?现在有一个让你出门的机会。”
“真的吗?去哪里?”阿蘅瞬间来劲
阿瑶点了点她的眉心,摇摇头笑说道:“你这好动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阿蘅挑眉,心想:“肯定不会随了你”,仰头靠在姐姐的肩膀上说道:“说不定随了额娘,她小时候也这般活泼跳脱。”
“这次出门就是为了额娘,我想在水月庵点一盏长明灯,把她的灵位供奉在那边,受万家香火,下辈子好托生一个普通人家,平平凡凡度过一生,”阿瑶的凝眉头眺望着远方。
“水月庵?”
“是呀,四小姐,听说这个水月庵十分灵验,”杜鹃接过话茬
“怎么个灵验法?”阿蘅来了兴致,鬼神之说虽不可信,但是她能来清朝本身就是科学之外的解释,说不定那水月庵有什么办法让她回去。
“关于水月庵修建,有一个流传很久的爱情故事。很古以前,莲塘西边的八仙台住着陈姓、朱姓两户人家。朱家生了个男孩,陈家生了个女孩,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两人长大后到了议亲的年纪,陈家嫌弃陈家穷困,不肯将女儿嫁给朱家,朱公子感到与陈小姐婚姻无望,心灰意冷,负气出走,出家当了和尚,剃度修行,成了戒僧,取法号“志远”,意欲绝此红尘。
陈家攀上城里的富户,要把陈小姐嫁到城里,可陈小姐死活不同意,脱去红装,剪去长发,洗尽铅华,离家出走。在莲塘街北头的山坡上搭个草庵,削发为尼,念经拜佛,了此一生。
志远和尚云游至此,远远看到莲塘街头的庵堂里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尼,仔细一看原来是陈小姐,心中顿感苦涩。为了不让陈小姐在小草庵中坐禅、苦熬一生吧。志远和尚便四海奔波、四处化缘、筹措佛资。他倾尽所有,在小草庵不远处择地建庵,取名“水月庵”,”杜鹃娓娓道来
“哈哈——爱她就为她建一座庵堂,”阿蘅捧腹大笑,
杜鹃和阿瑶都被这遗憾的爱情感到惋惜,看见阿蘅笑得如此开心,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哪里好笑。
杜鹃以为四小姐在取笑她,嗔道:“四小姐,我讲得真的如此好笑。”
阿蘅见她微微愠怒,解释道:“那陈小姐太懦弱了,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就应该跟志远和尚私奔,也好过相爱的二人伴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羞羞——四小姐怎么张口闭口与男人私奔,”杜鹃撇嘴偷笑
“世俗礼法哪里容得下什么情爱,”阿瑶轻叹了一口气。
“杜鹃,你还没有说水月庵怎么个灵验法呢?”阿蘅才不想管那和尚尼姑的情爱,只想知道有没有办法回去现代。
杜鹃换了一个姿势说道:“我也是听坊间的传说,有一位十年不孕的许夫人,在水月庵中斋戒祷告几日,不出半月就发现有孕,婆家十分高兴,
有个穷困潦倒的书生在赶考的路上经过水月庵,见庵中的女尼被路边的泼皮欺负,出手相救被打个半死,在庵中休养了一段时间,那年他就考中了秀才。
还有那长满麻子的妇人,说是喝了庵中的泉水,出来的时候竟然变成了肤白貌美的女子
..........”
待杜鹃要继续神叨鬼论,阿瑶打断她说道:“这些都不过是传言,不可尽信,求神拜佛只是求个心安,难道这世间之事求了菩萨就都能解决?”
阿蘅颔首赞同,心想:“那妇人十年不孕,在庵中待了几日就有了,怕不是丈夫不举,妻子给带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还有那书生本就寒窗苦读十几年,只不过恰好经过水月庵,就被人传得神乎其神。”
“是,小姐,”杜鹃悻悻地闭嘴
“蘅儿,你让郭嬷嬷收拾一下行李,我们晌午就出发,这次就带杜鹃过去,可能要在山中逗留三日,家中还需要莺歌,骊歌她们几个照应着,”阿瑶嘱咐着相关事宜。
可以出门换个心情,阿蘅自然是乐不可支,山中庵堂中清幽雅静,也可以透透气。
少顷,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赶马的小厮牵着缰绳立在一边,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
“四小姐真不带我们去吗?”莺歌一面把包袱放在马车后面,一面抱怨。
“哎呦,可怜的小莺莺,这都是长姐安排好的,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点心,”阿蘅哄着她可爱的小侍婢。
“好了,不可胡闹,哪有丫头想主子提要求的,”骊歌在一旁提醒
“四小姐,你可不能再消失了,你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我们几个都要急坏了,秋画那贱婢还在一旁落井下石。”莺歌说道,
“万事小心,平安归来,”郭嬷嬷也有些担心阿蘅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阿蘅告别众人,踩上踏跺,掀开帘子,长姐和杜鹃在里头了,她挑了右侧的软垫坐下
赶马的伙计跳上车,驱赶着黑马往前走
吱呀,吱呀
马车缓缓地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