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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阳郡主为了战胜敌军将自己孩子练成了邪物,孩子是长阳郡主自己亲手所杀,所以如今是那孩子在报仇。”

明覃听完这些话的时候只觉得全世界都在旋转,站都站不住脚,摇摇晃晃倒退了好几步被下人搀扶着。

脑海里全是冬至说的那些话。

他下意识里是不愿意相信的。

说大了他的姑姑是大昭的英雄,大昭的江山一半都是她来安定的,往小了说姑姑从小那么好,每次见到他都会给他带许多好玩的东西,还教他骑马射箭,跟他说边疆塞外的趣事。

姑姑是这世上除了爹娘对他最好的人啊!

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做这么恶心的事情?

他张口说冬至在骗她。

可是看着那佛珠他又觉得极其恶心刺眼。

他不得不信了。

他抬起手蒙住自己发红的眼眶,哽咽道:“我之后再来找你。”

说罢,推开身后的下人一路跑着离开了王府。

冬至追了两步就停了下来,这时候自己确实不好去打扰,只是回头看着解衍昭一脸平静的样子皱眉:“王爷,我刚才是不是说的太狠了?”

“我说的比你狠,可以放心了吧?”

冬至没放心。

在她心里虽然明覃时常和她不对付,可是她已经把明覃当做是朋友了,朋友遇见难除,她也不好过。

“他不说了吗,之后会回来找你,现在担心什么?”

眼下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

小满那天许多人都准备去土地庙拜土地公,街市上热闹非常,冬至趁着人多又跑出王府去给人算命了。

不过她记着解衍昭的忌讳没敢待太久就换回原来的装束,一个人在集市上走走停停的逛了起来。

“卖烧饼了,新鲜出炉的烧饼!”

“姑娘买首饰吗?”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冬至最喜欢逛街了,在山上的时候每天不是见师父就是数蚂蚁看山雀,可无聊了,如今下山到处都是新鲜玩意儿,还有好多在山上见也见不到的吃食。

她一手抓着烧饼一手拿着糖葫芦,眼睛还不停的搜索着哪里能逛。

“喂?你,穿黄衣服的,回头!”

冬至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今天她好像穿的就是黄色的裙子,迷茫回头。

只看见一个熟悉的少女没好气的走来:“叫你呢,愣着做什么?”

“你谁啊?”

青儿瞪圆了眼睛:“我是青儿!”

“青儿是谁啊?”冬至嚼着烧饼很是正经。

不是她故意不记得,她这脑子里每天都有无数的事情要想,要是什么都要记住,脑子早就炸掉了,所以她时常把不重要的或者她不喜欢的东西都选择遗忘。

刚好,青儿两者都占了。

“你不记得我,我家小姐你总该记得吧?”

看冬至迷茫的眼神,青儿差点气不打一处来,忽然冬至恍然大悟道:“是孙小姐?你是孙小姐身边的丫头!”

青儿这才松了口气,翻了个白眼道:“你这脑子还能装下什么啊?”

冬至塞了一口烧饼进嘴里挑挑眉,装的都是好东西。

“你找我做什么?”

“谁找你啊?”青儿一直都觉得她家小姐这般倾国倾城的美人,未来会是一国之后的主,所以总觉得自己伺候着的是未来国母,她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对一般人她都不乐意说话。

于是跋扈道:“我家小姐召你说话,去不去?”

冬至惊喜:“幼宁找我什么事啊?”

“废话怎么那么多啊!爱来不爱!”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冬至冲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翻了个白眼。

然后身体很诚实的跟着她去了。

青儿带着她拐到了一家看上去装修就十分奢华的酒楼门口,冬至不过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没这个实力进去消费。

然而青儿却道:“进去吧,我家小姐就在楼上。”

冬至赶紧把手里最后一颗糖葫芦咬下,擦了擦嘴才上去,孙家财大气粗,整个酒楼都被孙幼宁给承包了。

孙幼宁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艳大方,连端起茶杯送入口中这样的动作被她做出来都像是一幅画一样好看。

见冬至来了孙幼宁侧头看过来,殷红的唇瓣勾起,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冬至,坐。”

冬至缓缓走来坐下:“幼宁你找我啊?”

孙幼宁放下茶杯,勾魂摄魄的一双桃花眼看着她,正经道:“不是我要见你,是郡主。”

冬至并没有感到很惊讶,因为她知道长阳郡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郡主居然会拜托孙幼宁来找她。

看来长阳郡主和孙幼宁的关系当真不一般啊。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内心所想,孙幼宁轻笑一下,道:“长阳郡主是我干娘。”

冬至干笑一声,都是关系户啊。

“你稍等片刻,郡主应该快到了。”

冬至一怔:“你是说,郡主会亲自到这里来?”

孙幼宁点头:“前些天她的状况的确不好,但这几日她忽然清醒了不少,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找你。”

她的秀眉微微蹙起,仿佛柳叶弯弯。

“做晚辈的,又怎好忤逆她呢?”

冬至挑了挑眉点头。

长阳郡主是大昭的英雄人物,再加上这两年生了病不便见人,出现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斗笠,将她整个人掩藏在白纱之下。

直到孙幼宁站起身来行礼喊了一声:“郡主。”

冬至也连忙起身行礼。

长阳郡主被搀扶着坐下,缓缓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疲倦的脸色。

虽然她已经用胭脂想要遮掩自己的病态,可是眼眶里的浑浊还是暴露出她的疲态。

冬至心虚的快要把头低到胸口了。

她看了一眼冬至,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姑娘好本事,是本郡主当日说了大话。”

那日才说完别再见面,不过几日,倒是她主动求着来见面了。

冬至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有些坐不住。

“郡主...”

“好了,我也不拐弯抹角,明覃把什么都说了,我也什么都告诉他了,与你说的没有出入。”

冬至惊讶抬头看她,摸不准她是要干什么。

只见长阳郡主颤抖着手忽然抓住冬至的手腕,声音虚幻道:“我不能死,大昭外患未除我不能死!你若有法子,我求你救救我...求你!”

孙幼宁担忧上前:“郡主...”

“你为何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