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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个单位的,连额的事都敢管,信不信额锤你们。”

阎解放的有恃无恐,让陈建斌恼羞成怒,拎起斧子就要干一架。

只不过还没等他行动,一个证件扔了过来,慌乱的接住拿过来一看。

“四九城市局治安处???”

什么玩意儿?

这是陕省,咋还是九城的公安,这不妥妥的骗子。

于是嗤笑一声道:“咋的了,黄土高坡不长本地人,钻出来四九城的公安,你拿我当傻子呐!”

把工作证一扔,拎上斧子就要干架,却被方文瑶拦了下来。

“让开,额不打婆娘,让那三个站出来,额倒想知道你们到底哪个单位的,还想不想混了。”

说着就去扒拉人,还不等反应过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吧唧摔到地上,脑子一片空白。

“看不起女人是吧,公安,陈建斌你事大了,跟了你一天一宿,饭都没好好吃一顿,你真该死啊!”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对此怨气特别重,所以手铐也没个轻重,直接按到底,疼的陈建斌鬼哭狼叫。

“张龙,赶紧去镇上联系老家,就说黄鼠狼抓住了。”

“得嘞!”

听到阎解放发话,张龙咧嘴一笑,转头就要走,突然又被叫了回来,两大包军粮扔了过来。

“路上拿着吃,包装不要乱扔,小心别走漏了风声。”

他点了点头,边走边吃,一溜烟儿消失在土坡上。

他们四个确实跟了一天时间,而且是不间断的跟踪。

从顾家年那里知道具体的情况后,他们便马不停蹄通知了当地派出所,随后又联系街道办事处。

经过一系列的了解,发现陈建斌确实很有本事,做什么都挺不错的,可有些东西接触不到。

矿场的出国名额都是技术员主任领导,压根不可能落到陈建斌头上,那么口香糖哪里来的,显而易见了。

所以四个人死死盯着陈家,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晚上发现陈建斌外出。

这一路上他们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本来就是土路,时不时得还是个沟,甚至有时候差点跟丢。

好在他们人多,轮番上阵,这才一路跟了过来。

刚才陈建斌怎么利用信号灯,给飞机发信号,他们也看的明明白白。

山洞里面的东西还没有去看过,这个时候先盯着人是主要的。

“说说吧,你是怎么跟洋鬼子勾搭上的。”阎解放蹲下身子开口询问。

“什么洋鬼子,你可别胡说,物资箱是我发现的,想抢东西你就直说。”

这孙子还心存侥幸,死不承认,拒不进行合作。

“你发现的?我看是你打下来的,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打飞机?”仲兴怀鄙视道。

这倒没什么必要!

阎解放神色古怪,轻咳两声解释道:“一点半左右发信号灯对吧,我们看的我们看的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陈建斌,你也是个党员,国家没有亏待你,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

“不如你老实交代,我给领导求个情,你好我也好。”

虽然他们看过陈建斌发信号,可洋鬼子狡猾如鬼,万一有什么纰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计划可就泡汤了。

他打算先稳住这孙贼,套出信息再说其他的。

距离明天的行动只有二十四个小时,他们时间紧迫。

闻言陈建斌略有迟疑,可不知道想到什么,依然硬气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嘿,这孙子还是个倔脾气,小方给我打,我就不信了,今天还撬不开你的嘴。”

仲兴怀气的不轻,都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难不成真让洋鬼子洗了脑,感觉中毒可不轻。

“别打,有什么话好好说。”

阎解放连忙阻拦道:“要不这样吧,我看你也是个要面子的人,都说脸面比命大,哥几个把你扒光了抬回铜城…”

“杀人不过头点地,没有你这么损的。”

一听这话陈建斌急眼了,人过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要是光溜溜的回去,还不要被老少爷们议论一辈子。

他陈建斌在铜城好歹有点名气,传出去死了都不安心。

这要多歹毒的心才能想出这种损招,他气的怒目圆瞪。

“老仲,搞点那种不宜观看的小人书,放到他家里…”

“小人书?”仲兴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嘿嘿一笑。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阎解放到现在还惦记着前世的电脑,不知道小秘密有没有被发现,每次想到就觉得丢人。

男人就是这样,特别是陕省的汉子,宁可豁上命也不能让人喊孬种。

投敌叛国固然丢人,可大家不一定会相信,派出所也没有义务解释。

私生活的事就不一样了,只要传出一点风声,老少爷们能改编好几个版本,到时候能传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到时候,陈建斌投敌叛国的事不一定被人记得,可这看…小人书的事,估计能传遍陕省。

“我特么的…”

陈建斌脸都绿了,不停地在地上顾涌,活像一只大豆虫。

“老实点!”

只听砰的一声,又被方文瑶捶了一拳,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不敢乱动。

他想不明白,柔柔弱弱的婆娘,手劲怎么这么大,比地里干活的娘们儿还要大,一拳就让他肚子翻江倒海。

“老陈,别老想着自己,想想家里的孩子,我听说你媳妇给你生了个胖小子,她们以后可怎么过…”

这下他脸色彻底变了!

昏暗的夜色下,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不过因为是晚上,才没有显露出来。

他什么都不在乎,毕竟已经都被抓住,少不了一个叛国罪。

身为党员,知法犯法,更是罪上一等,他压根就没想着能活下去。

可唯有家里人放心不下,想想老婆孩子,他要是走了,她们该怎么办?

还有什么都不知道的老二,到时候会受多少欺负,想到这里他嘴唇颤抖。

山坡上,寂静无声,清冷的月色一如既往的洒照在大地上,似乎见证着人类复杂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