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车辆停稳之后,他连忙招呼车上众人下车,并一同前往位于一楼的关押处。
“阎队,你们二科不是去学习,怎么还带人回来,这是?”张来军有些诧异。
“打劫,聚众闹事,先关两天教育教育,分开关,别让他们聚在一起。”
看到阎解放使得颜色,他立马反应过来,立马着手安排。
没过一会儿,只见一名身材瘦弱、面容憔悴的男子被两名警察押着走进了审讯室。
这男子刚一进门,便满脸惊恐地左顾右盼,眼神中透露出极度的不安和恐惧,显然对周围陌生而压抑的环境感到十分害怕。
仔细一看,原来此人名叫张大成,正是之前在那辆车上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男子。
此刻,他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心里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由于刀疤始终紧不开口,阎解放无奈之下只好另辟蹊径,打算从其他人身上打开突破口,先弄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不就是劫道,交给三科同志就成,咱们还要赶紧回学校。”杜向荣有些不理解。
又不是什么大事件,他不明白为什么不移交给别的科室。
类似的事处理起来很简单,毕竟市局的人轻车熟路,无非就是思想教育,然后把人放回去。
当然,刀疤这个首恶肯定要关起来,至于关多久,就要看干过什么事情,根据情况做出审判。
“这小子不对劲,刚才在车上的时候,脸色都变了,我觉得应该有什么事。”
来到审讯室,阎解放没有立即询问,反而坐在一旁写起了报告,有什么不懂得就问杜向荣。
审讯室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笔尖划过纸样的声音,这让男子有些坐不住,在审讯椅上反复挪动,可就是不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张大成终于憋不住了,忍不住开口:“你们倒是问话啊!”
本来他还想死不开口,但气氛太凝重,让他坐立不安。
这哥俩就干自己的事,当他不存在,这让他更加憋不住。
“我没问吗?”阎解放一愣。
“你问个屁,一进来就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半句话都没说。”
张大成怨念恒生,进局子好几次,头一闭眼遇到这样的工作人员。
心里的防线一点点瓦解,现在他只想赶紧离开,至于秘密什么的,跟他似乎也没多大关系。
本来他就不太相信,只是疤哥一口咬定,所以才有了如今的事。
也不管公安怎么想,他激动的想站起来,却发现无能为力。
“宝藏,疤哥发现了宝藏,是一块铜牌,那个姑娘手上有一块铜牌…”
随着他的讲解,阎解放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姑娘姓蒋,家里就是一户普通人家,没什么特别的。
前段时间父亲工作受了伤,家里粮食告急,于是开始变卖家底,是一块巴掌大的铜牌。
上面刻着手持长剑的“恶鬼”,整体古朴形象。
可跑了很多地方没有人愿意收,毕竟老板不认这块铜牌有什么价值,最多给个一块钱。
小姑娘不同意,于是每天下班都会出门打听,正好让疤哥听见。
疤哥是个街溜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后来吃饭的时候调侃过这件事。
可他越听越心惊,当天晚上翻出爷爷留下的东西,很快就找到了相应的记录。
十二天象之毘沙门天!!!
所谓十二天象就是阿三国的佛教神,后来让鬼子学了去就进行改进,成为真言宗护法神:十二天象图。
小时候他没少看爷爷的东西,上面还有彩色的图案,所以立马就反应过来,铜牌是鬼子的物件。
毘沙门天代表的意义是北方,似乎暗指某些东西,具体他也不清楚。
于是把这件事说给疤哥听,本想让疤哥捡个漏,回头卖给鬼子挣钱的,毕竟一块铜牌而已,顶多能算个文物。
可疤哥似乎特别激动,连连叮嘱,不要让他把事情说出去,随后就离开了。
再见面就是今天的情况,他也是才反应过来,疤哥居然去抢铜牌,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蠢货,多花点钱也行,非要去抢东西。”
他心里暗暗骂道,觉得疤哥就是个傻子,否则他们也不用进来。
“那你怎么知道是宝藏的?”阎解放诧异道。
“能不知道嘛,这个傻子在公共厕所嘟囔,让我听到,不过没有什么依据,估计是他自己魔怔了。”
一块铜牌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也没当回事。
刚才只是想着疤哥进去后,他可以趁机把东西买回家研究。
可转念一想,疤哥要是真知道什么宝藏,也不会混街面儿,早就去找虚无缥缈的财宝了。
只是可惜一件古玩儿,要是能倒腾出去,没准可以赚上一笔。
“切,我还以为什么事,合着是痴心妄想。”
鬼子确实留下不少东西,都是掠夺他们的好东西,因为战败的原因,没有及时运送出去。
不少东西被埋了起来,据说北方山里的宝藏最多,可没有人找得到。
时间久了之后,他们都觉得是鬼子蛊惑人心,压根就没有什么宝藏。
更何况阎解放还知道更深层的情况,有些东西早就被瓜分了。
之前在护国寺还找到一份,不就是宝藏的一部分。
国内的特务应该知道些什么,能被知道的宝藏,绝对不可能还在原地,所以他也没当回事。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刀疤以前干过什么事,老老实实交代,待会我可以让你离开。”
相比虚无缥缈的宝藏,他觉得查刀疤比较重要。
“没有,我们平时就凑一块胡闹,偶尔会打个架,但已经被派出所教育过,劫道还是疤哥自己干的,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最大的秘密已经吐露,剩下的无非是些小事,张大成知无不言。
审讯了半天,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只不过知道了抢劫的原委。
本以为是个大案子,合着闹了个乌龙,这让阎解放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