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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坠,薄薄一层覆在地上。

现在才是卯时,天色昏沉,一列宫人提着灯笼将路照亮。

温姿月裹着狐裘,凉寒的气息暂时被抵御在外。

李全迎着她进了金銮殿,龙椅前隔了一层帘幕,只能隐约看到她的身形。

温姿月看着殿内还是很清晰的。

她听见这些朝臣问她,该如何去平定五皇子的狼子野心,现下五皇子已经和三皇子彻底联合。

温姿月如何知道。

她是被临时推上来的,在入冬时闻聿檀便染了风寒,她便开始了垂帘听政。

这对她并不友好,每日卯时她便要起身,之后听这些她不会处理的问题,身心俱疲。

朱珩殊站在和她不远的距离,道:“镇定一些。”

温姿月身子坐得板直,她沉声道:“你们奏请的这些我都知晓,等明日,本宫会一一做出批复。”

平凌等在金銮殿外,见到温姿月,他嘴唇张合几次,最后还是叫不出母后。

温姿月道:“别在这边杵着了。”

平凌沉默跟在她身后。

温姿月承认闻聿檀这招用得巧妙。

平凌先是顾家人,这点所有人都知道,顾家捏着鼻子也要全了和他的情分。

至于册为皇子,这件事更为高明,人人都知道他并无皇室血脉,这意味着他是可以被杀死,被取代的。

若是想活,他只能极力证明自己和皇权站在一处。

临清殿地龙烧的极为暖和,温姿月才进去,额头上已经多了汗水。

宫女帮她解下狐裘,又麻利的侍候她更衣,换上了更轻便的衣着。

闻聿檀坐在桌前看书,他看的都是帝王谋略,时不时在书页上做一些批复。

见到温姿月进来,他问道:“今日如何?”

有什么好问的,她在金銮殿说的话,都会立刻传到闻聿檀耳中。

闻聿檀放下纸笔,道:“坐。”

温姿月僵硬的站着,她不情愿和他在这里谈心。

她每日起的早,精神不振,只想着补眠。

闻聿檀捂住胸口,幽幽道:“朕染上风寒,太医说是体弱,至于为何体弱,姿姿该最是清晰。”

“念在夫妻一场,弑君之罪不要你九族,只抄家如何?”

闻聿檀面色清润,在说这话时,他唇角勾着轻淡的弧度,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到我跟前来。”

温姿月慢吞吞的挪过去,闻聿檀没再给她反应时间,她被拉入他怀中,宫人低着头将奏折送来桌上。

温姿月不耐的想离开,闻聿檀却已经握住她的手,温姿月手中放入毛笔,在闻聿檀的牵引下在砚台中蘸上墨水。

“九城提督私盗粮草,治下三城遭雪灾,饿死万人。”

闻聿檀问她,“依你之见,该如何惩治?”

温姿月揣摩闻聿檀的作风,“抄家?”

闻聿檀淡笑摇头,“九成提督乃先帝亲赐威戎大将军,为大临抵御西边胡掳二十载,这是临到年老才差遣了提督差事,他该安享晚年。”

温姿月写下批复,“提督监察不力,降二级,罚俸三年。”

这是闻聿檀指引着她写下的。

温姿月道:“可那些百姓呢,他们便该受着?”

闻聿檀道:“别急,会有人为他们偿命。”

奏折上的批复笔锋极重,足以见到皇帝的愤怒,在人命大事前,知府被杀五位,抄家十余官吏。

在写完批复,闻聿檀心情很好的道:“如何,你只是写下几字,他们的生死便被更改。”

这是她写下的,温姿月看着自己的手,她一时间竟有些掌控他人命运的飘忽感。

闻聿檀道:“他们虽死,但更多人因此而活,这是值得的。”

闻聿檀是个极为细心之人,他对各方势力很是了解,能最大程度的不让被侵损方崩溃。

温姿月揉着略微干涩的眼睛,她道:“现在几时?”

闻聿檀落在窗外的光线上,原来已到午时,时间可过得真是快。

他将温姿月安置在靠椅上,又在她膝上铺上薄毯,道:“你继续看着,我去命人送出急奏。

温姿月随意翻着,下一篇是有关闻鹤溪的奏折。

布政使在询问,该如何压制闻鹤溪。

温姿月想起闻鹤溪这个坑货,说是能让人身体虚弱的药,但这两月闻聿檀气色越发好。

她随意写下,“遣顾丞相前去游说,若仍是抗逆,便令尚书府顾流亭讨伐。”

完美,顾流亭总对他说教,现在这就是他的报应。

待闻聿檀回来,他自然看到了晾开的折子,他大笑,“你倒是聪明,真是有倒弄权术的天赋。”

顾丞相一把老骨头,他腆着脸去了璃山,自然吃了闭门羹。

他和顾鹤溪的仇可大了。

先是退婚,顾家暗地拥护闻聿檀,再是顾流亭背刺,将他的计划泄给闻聿檀。

顾流亭递了入宫觐见折子。

闻聿檀不大爱出临清殿,温姿月接待的他,自然还有朱珩殊对她提点。

顾流亭道:“臣,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他撩开袖袍,躬着脊背,谦卑的向她跪拜。

温姿月没第一时间让她起身,她绕过御案,在顾流亭身前站定。

她踩上顾流亭手背,好整以暇,“呀,真是抱歉。”

她装模作样道:“当初顾大人悯本宫只是一介宫女,大方愿意为我换清闲身份,这件事倒还没感谢过您。”

朱珩殊沉声道:“不可无礼。”

温姿月默默后退半步,“起身吧。”

可恶,她就知道,她根本得不到威风体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