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又一道系统播报响起。
最后一道更是重量级。
时欢呵呵一笑,听着系统蹩脚的理由,就知道对方不想补充他们任何奖励。
恍惚过后,他睁开眼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
是自己的卧室。
低头又看了看不知何时被换上的睡衣,他再一次闭上了眼。
脑海中不断呼叫着系统,完全得不到回应,大概是因为父亲的醒来让它不能随心所欲了吧。
也不知道这老登醒来是因为什么。
真的是一个偷渡者吗?
貌似系统几道雷就能解决。
从系统那知道老登被惊动醒来后,时欢还以为他是因为偷渡者的事。
不过一直到出梦魇也不见他现身,这个理由倒是牵强。
不过后来系统播报的倒数第二条讯息。
貌似是……不可控因素。
Vi吗?
也许是察觉到他偷走了系统的控制权,又或是利用了偷渡者在后面偷偷搞小动作,才将老登吵醒了?
想通后,时欢缓缓坐起身,忽的他才感受到床边还有个重量压着。
时欢一愣,转头看向床边躺着的脑袋,奇怪道:“刘喜?”
“院长!”
刘喜惊喜地蹦起身,他眨巴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时欢,确定他完好后才拍拍胸口,幽怨道。
“你怎么睡了一天一夜啊!现在都到下午三点了,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时欢听着他那天真的抱怨,不由笑出了声,他揉了揉对方不算粗糙的头发,轻声道:“还行吧,有时候可能会睡好几天。”
“人类可以睡那么久的吗?”刘喜皱眉不解。
“以前不能,现在不得不能。”时欢手痒弹了对方一个脑瓜崩。
“啊?”
刘喜依旧不太明白,整个人趴在床边,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时欢,似乎想从对方眼中看到丝丝答案,亦或是……
睹物思人?
不对,他也是人。
时欢被自己蠢笑了,调整好情绪他便起床收拾自己了。
当他再次出现在疯人院内时。
整个人依旧换上那经典的白衬衫配西装裤,外加一套白大褂和无框眼镜。
嗯,很医生的穿搭。
他漫步在院内一楼走廊,打算去余闻客所说的杂物间看看。
虽然这里有很多间,但一楼的杂物间他几乎没怎么去过,只是偶尔见到几个打架的人影从那边路过。
之前倒是没太在意他们在干什么。
现在大概知道了。
应该是在挣里边的东西。
时欢这么想着,人也已经到了杂物间门前,靠近后院的位置,一个拐角就能来到后院。
单单站在门口,他都能听到后院传来的狗叫声,以及某位小姐自己跟自己吵架的动静。
时欢:……
他打开门的动作一顿,不由仰个脑袋去窥探后院的风光。
只见一道人影四肢着地,阴暗爬行,时不时在喉咙里发出哼哼的声响。
在察觉到他视线后,立马朝时欢扑了过来。
片刻不到,身上就紧紧挂上了个狗……人。
热烘烘的脑袋不断在肩窝处蹭着,时欢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
他面无表情地将人从自己身体上撕了下来,不等对方再次反扑,迅速打开了杂物间的门然后关上。
砰的一声,隔绝住那道粘人的身影,确定对方没有要打开门的意思,他才放下心来打量起这偌大的杂物间。
没错,偌大。
里面如同小型图书馆的规模看得时欢一愣一愣的,一排排的架子上摆满各种各样的装备道具。
随便拿起一个,梦魇系统还能自动检测,并弹出使用说明。
我去?
我去!
父亲你有这技术怎么不早说啊!
那补偿你不想给就不给了呗,作为您的好儿子,我怎么可能会怪您呢~
时欢眼眸亮得能当电灯泡使了都,一下摸摸这个,一下看看那个,甚至还有心情对其挑挑捡捡。
顺走几个他觉得不错的道具后,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杂物间。
妈的,这不应该叫杂物间。
这应该是大宝库啊!
出来时身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条小尾巴。
扭头看去发现是楚宇轩。
“怎么了?”时欢看着他乱七八糟的头发,以及那委屈的表情,好奇问道。
楚宇轩眼神幽怨,抬手展示出手里那伤痕累累的骨刀说:“那只臭狗!把我的刀给毁了!”
臭狗……?
时欢嘴角抽搐,这怕不是说的风肃。
“那你找他赔?”
“他给了我一堆骨头。”
“……重新磨一把?”
“他说他不会。”
“那你自己磨?”
“他弄坏的!”
“……”
时欢沉默,时欢不语,时欢转身潇洒离开。
他错了,这小屁孩再怎么残暴也是个小屁孩,呵呵,早知道就把他丢外面了,呵呵。
见时欢不理自己,楚宇轩也不恼,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小声说了句:“我想出去玩。”
“……”
这就是你来弄我的目的吗?
小屁孩,呵呵。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他还是想了想回道:“行,明天就可以。”
“说话算话。”
“嗯。”
打发走楚宇轩后,时欢漫步在整个疯人院内,四处游荡。
时迎一在他这次醒来后就不见踪影。
一路上他顺便观察了院里的人数。
除了时迎一,还有郁荀与周闵悦,他们两个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疯人院虽不小,但也不算太大,能查看的地方他几乎都看了个遍。
不能查看的无非就几处隐蔽还上了封条的地方。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藏在里面的可能。
但现在这个局势,貌似并不太可能在这跟他玩躲猫猫。
时欢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并没有动摇出个什么来。
棋局依旧进行着。
从百斩在梦魇里与他的交流来看,他大概已经知晓那个真正的持棋者是谁了。
那个存在于百斩口中心狠手辣的她。
但她又具体是谁?
不清楚。
而且为什么百斩要在那样的环境与他交心?
如果他们每个人都是她的棋子,她定然会监视好每个人的一举一动,这种会让棋子察觉她存在的谈心,真的可以逃过她的监视,或者……
经过她手,必然让时欢知晓?
时欢被自己的想法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真是如此,那她还真是够牛的了,居然能把所有人都摸清楚,然后全算计。
想想都毛骨悚然。
每一步自以为的动作、思绪全都在别人掌握中。
如同一个提线木偶。
时欢巡视完这个疯人院,来到院长办公室,发现时迎一依旧没有出现,他便懒散地靠在办公椅上。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
只是静静的发呆。
这几天他脑子也要用到爆炸了,尤其在知道有人无时无刻监视自己,即使是自己的猜想,但他还是想摆烂了。
尝试挣扎,挣扎无果。
心累。
扣,扣,扣。
突兀的敲门声回荡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刚陷入发呆样的时欢回神的同时,忽然想起百斩最后一句。
“也许你可以……”
即使没有说完,但貌似百斩并不希望那个下棋的人能赢。
也许他们并不完全认同棋子这一身份。
但又无法打破局面,但他也许就不同了,也许他是个变数?所以百斩才会说出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时欢想到这,眼眸眯了眯,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恢复成平常一脸平淡的模样,对着门外人说了句:“进。”
外面人推门而入,是百斩。
他看着时欢,左右又打量了一遍房间,才缓缓关上门走近后者,屈身说道:“当时的情况很乱,我知道他们无暇顾及才跟你说的,现在也一样。”
时欢敛下诧异神情,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听着。
“你很聪明的,应该能理解,我或者我们都不希望他们两方谁赢,虽然现在你父亲处于劣势,尤其他还要牵制一个随时反扑的合作人。”
百斩声音逐渐压低,却又能让时欢清楚听见,“他们都在觊觎着一样东西。”
时欢看他说完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抽身离开,嘴角不由抽了抽。
这辈子最烦谜语人。
草。
“多的我也不知道。”
百斩无奈,“我们无法脱离,我们身上拥有某种限制,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实验方向都是明确朝着一个人的,序号越是靠前,限制越多,虽然自由但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