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冉的身份暴露了。
这枚胸针安伶见过,数月前的某大型拍卖会上。
时寒江以一千万的高价拍走,所得资金全部捐献给滇城的福利机构。
毫无疑问,卫安冉就是这枚胸针的主人。
这边,穿着服务员的制服的女生拖拽着卫安冉,疯了一样的往前跑,穿过了好几个密室和过道,她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一扇生锈的铁门。
盛夏的阳光,火辣辣的照在卫安冉的脸上。
饶是盛夏的酷暑,她小脸通红连带着猩红的双眸,杀意肆虐。
街边的梧桐树下,白冰喘着气,递过来湿纸巾,卫安冉跑的满头大汗。
“白冰学姐?”卫安冉愣了半秒。
白冰:“安冉,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我不该偷了你的论文交给安伶,算我欠你的。”
卫安冉难以理解。
那时她的身份还不是安涛的女儿,只是卫安冉,或许,是因为时清浅,来自女人的嫉妒心。
但她今天知道了可怕的真相。
她的论文被窃,相比秦云清的死,显得无足轻重,那是她的亲生母亲呀。
“论文的事情我解决了,不必愧疚,谢谢你引我来这里,让我知道了真相。”卫安冉低垂着头,一双猩红的眼眸,阴鸷的可怕。
咖啡屋
卫安冉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她整理了情绪和白冰相视而坐。
论文事件后,白冰被京大开除学籍,她原本有大好的前途,京大金融的研究生身份足以让她在国内的投资界崭露头角,可是,她为了刘勇,选择了与安伶同流合污,亲手葬送了自己璀璨的前途。
“其实刘勇是我的男友,我们都是滇城人,算青梅竹马,我们同时考上了京大,他读的工商管理,但是他大三的时候迷上了网络赌博,
刚开始赢的不少,后面输的一塌糊涂,他又借高利贷,那时,他被高利贷追债,欠了50w,
高利贷公司威胁如果不还就向京大举报并且断他手,是安伶找到了我,让我接近你并盗取你的毕业论文,后来你都知道了,我被学校开除,刘勇也是同时被开除。”白冰双手捂脸,默默垂泪。
卫安冉的手指死死的按在桌子上,指甲变灰。
“后来,刘勇先来了蓝魅工作,后面他让我也来,毕竟这里收入高也不看学历,但我没想到,他居然做了蓝魅的男公关。。。我也是偶然得知,刘沁芳和安伶都是他的金主。。蓝魅这地方不是简单的酒吧,什么生意都做。。。。”白冰淡淡道。
“那,学姐,你没事吧?”卫安冉忍不住担心白冰的选择,如同当年她的选择一样。
“我缺钱,但我也是有底线的,我只做服务员,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了解到蓝魅背后不简单,隶属于金瓜投资。”白冰眼神晦暗不明。
金瓜投资,怎么可能是金瓜,金瓜是时寒江的私产。
难道,蓝魅的不干净是时寒江授意的?
卫安冉怔然。
这信息不可谓不震撼,她一直知道时寒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一向路子野,没想到,野到这个程度。
“学姐,从今天起,你不欠我了,蓝魅非久留之地,尽早抽身吧,至于刘勇,你应该看明白了吧,为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卫安冉面如白蜡,对呀,刘勇不是什么良人?
那时寒江呢?他就是良人吗?那一刻,卫安冉也不确定了。
卫安冉是爱上他了,但不是脑残的恋爱脑,是非曲直,她心里有一杆秤。
*
和白冰分开后,她回了秦宅,秦少游正在院子里面玩飞镖,她脱下外套递给佣人,
换了身道服后,对秦少游认真道:
“打一架?”
左一拳,右一脚,然后是无数拳,无数脚。
一刻钟后,秦少游脸朝下趴在垫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胳膊上和腿上一片淤青,卫安冉真的往死里打他,他最近没惹她呀?
难道跟时寒江那小子吵架了?
难道是小时候放毛毛虫的事情被米文娟无情的拆穿了?
总之,秦少游就是没弄明白。
两眼直冒金星,他有一颗感觉快看到他们共同的太奶了。
卫安冉弯着身子,向他伸出一只手,秦少游借着她手掌的力量坐了起来,兄妹俩背对背的靠在一起。
卫安冉拧开一瓶冰水,从头上浇下,脸上和衣服上湿哒哒一片。
一通发泄后,她也上气不接下气,但总算又活过来了。
“哥,我需要你帮忙,以容义的名义收购市场上安氏科技的股票,有多少收多少,不让你吃亏,我自愿放弃外公给的容义所有的股权,以后容义是你一个人的。”卫安冉喝了一口水。
“还有,调查蓝魅和金瓜投资,重点调查时寒江,别告诉外公。”卫安冉目光幽深。
“喂,说的我跟你抢容义似的?”秦少游回过头来,不明所以。
但她刚才第一次叫他“哥”,卫安冉回秦家这段时间从来不当面称他一声“哥”,这声“哥”让他萌生了强大的保护欲,哥哥护着妹妹那种。
今天的卫安冉不同寻常,难道,时寒江有什么阴谋?
“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诉哥吗?”秦少游正经道。
“我也不知道,我在等待真相的浮出水面。”卫安冉起身,拍了拍屁股往卧室走去,换衣服,出门。
卫安冉没和秦枫用餐,她约了她另一个哥——时清浅。
那天,时清浅正在相亲的局上,卫安冉的电话让他脱困了,他从容不迫的从西餐厅出来,双手插兜:
“怎么想起我来了?”
卫安冉不紧不慢的说:
“哥,我要安氏,能帮我吗?”
她现在的力量太微弱,但她有两个哥。
之前时清浅十个亿入股了安氏,他手里有安氏五个点。
这五个点于她来说至关重要。
她和安伶的战争一触即发,她必须掌握安氏的话语权。
“这五个点本来就是送给你的礼物,前提是你做我的未婚妻,而非妹妹,我不是一个好人,对吧,抱歉,安冉,让你失望了。”时清浅从不承认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一直对卫安冉有强烈的占有欲,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
其他方面他可以退让,但他对卫安冉却是志在必得。
“看来是没得谈了?哥,我只能做你的妹妹,”卫安冉转身。
“我输了,安冉,在你这里,我永远都赢不了,对吧。”时清浅很快就举白旗投降,他只能做她的哥哥,那就先做哥哥吧。
“哥,你比任何人都重要,你知道吗?”卫安冉莞尔,小脸隐藏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