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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重生之安陵容:凤鸣九霄 > 第124章 盛世同欢终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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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更漏声穿透茜纱窗,安陵容指尖拂过犀角梳参差的断口。

夜明珠在水沉香的氤氲里忽明忽暗,映得梳齿间干涸的血渍像一串暗红玛瑙。

前世的记忆如宫墙上的爬山虎,在月光下疯狂滋长——那夜碎玉轩的井水漫过口鼻时,她分明看到岸上飘落的半截犀角梳,梳背上同样刻着生辰八字。

\"娘娘,养心殿的参汤备好了。\"宝鹊捧着鎏金漆盘跪在帘外,琉璃盏里浮着几粒朱砂似的枸杞。

安陵容将犀角梳藏进缠枝莲纹荷包,翡翠镯的裂痕硌着腕骨。

昨夜钦天监密报说紫微垣有客星犯帝座,今晨永寿宫就传来齐妃暴毙的消息。

她望着铜镜里太后朝冠垂下的东珠,忽然想起皇帝龙袍上的冰屑,在朝阳下泛着靛蓝幽光,像极了前世齐妃喂她喝下的鸩毒。

养心殿的龙涎香浓得呛人。

皇帝正在批阅西北军报,朱笔在\"准噶尔\"三字上洇开血似的红痕。

安陵容注意到他拇指戴着翡翠扳指,与那日地宫暗格里发现的青铜钉纹路如出一辙。

\"皇上可记得咸福宫的合欢树?\"她将荷包轻轻放在紫檀案上,\"那年雷劈开的树心里,嵌着与永和宫相同的青铜钉。\"

朱笔在宣纸上悬了半晌,一滴墨落在\"诛\"字上,化开狰狞的爪痕。

皇帝摘下扳指时,安陵容看见他掌心蜿蜒的靛蓝脉络,如同冰裂纹瓷器里渗出的毒汁。

\"这是爱新觉罗家的诅咒。\"皇帝掀开龙袍,心口处的青铜钉正在渗出血珠,\"自圣祖爷平三藩起,历代帝王都要用萨满教的镇魂钉封印反噬。

那日永和宫天雷,震碎了地宫的封印......\"

安陵容突然捂住心口。

前世溺毙时的窒息感翻涌而上,铜镜里的图腾在她眼前扭曲成萨满鼓上的饕餮纹。

荷包里的犀角梳突然发烫,断口处竟渗出新鲜的血迹,与她腕间翡翠镯的裂痕渐渐拼合成完整的生辰八字。

\"所以臣妾重生......\"她声音发颤,\"是皇上用镇魂钉逆转了阴阳?\"

鎏金掐丝珐琅炉爆出火星,皇帝眼底映着跳动的火焰:\"那年你在碎玉轩咽气,朕在地宫刻了九百九十九遍往生咒。

当第十颗青铜钉嵌入心口时,萨满巫师说要用至亲血脉为祭......\"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滚过闷雷。

安陵容看着案上军报被风吹开,露出压在底下的宗人府密折——\"三阿哥夜惊,称见齐妃持梳索命\"。

奏折边缘沾着靛蓝色冰屑,与她前世在冷宫砖缝里抠出的霜花一模一样。

\"明日早朝,朕会称病退居汤泉行宫。\"皇帝将虎符塞进她掌心,翡翠扳指上的血丝缠住两人手指,\"三个月,容儿只需替朕争取三个月。

等萨满巫师从长白山取回千年玄冰......\"

四更天的梆子声惊飞檐角铜铃,安陵容望着琉璃盏中渐渐冷却的参汤。

汤药表面凝出诡异的图腾,与夜明珠上的水痕渐渐重合。

她忽然想起封后大典那日,礼部尚书呈上凤印时,袖口也沾着同样的靛蓝色冰屑。

五鼓时分,太和殿的朝钟惊散薄雾。

安陵容端坐在垂帘之后,看着丹陛下的文武百官如黑压压的鸦群。

她摩挲着虎符上的蟠龙纹,忽然发现掌纹间不知何时多了道靛蓝细线,正朝着心口方向蜿蜒。

\"启禀太后,两江总督八百里加急奏报。\"兵部尚书出列时,官帽上的珊瑚顶珠闪过血光,\"准噶尔叛军连破三关,军中传言......\"他抬头瞥向垂帘,声音陡然压低,\"传言紫禁城龙气有损。\"

安陵容感觉袖中的犀角梳在发烫。

透过珠帘缝隙,她看见几个武将正在交换眼色,他们的朝靴边缘都沾着靛蓝色冰屑,像极了前世那些在冷宫墙外徘徊的脚印。

太和殿鎏金藻井下浮动着细密尘埃,安陵容腕间的翡翠镯碰在龙纹扶手,发出清越的铮鸣。

兵部尚书官袍上的四爪蟒纹在晨光里泛着暗青,那双浑浊的眼睛正透过珠帘缝隙窥探她的神色。

\"哀家记得,先帝平三藩时曾赐予令尊一柄玄铁戒尺。\"安陵容指尖轻叩虎符,青铜蟠龙口中含着的夜明珠突然迸出寒芒,\"不知令尊可曾告诫过大人——\"她突然提高声调,惊得檐角铜铃骤响,\"妄议龙脉者,当诛九族!\"

满朝朱紫霎时跪作鸦青色的浪潮,兵部尚书额头触地的声响在殿内回旋。

安陵容望着丹墀下瑟瑟发抖的鹤补子,忽然想起前世华妃赏的翡翠耳坠,也是这样悬在鬓边战栗不止。

七日后暴雨倾盆,安陵容立在文华殿的琉璃滴水檐下。

雨丝穿过铜鹤香炉的羽翼,将户部侍郎呈上的账册洇成深浅不一的云纹。

他正絮叨着江南漕运的亏空,官靴却不着痕迹地碾过青砖缝里的靛蓝冰屑。

\"去年淮安府修堤的三十万两雪花银,\"安陵容突然用犀角梳挑起账册,断口处的血玉髓坠子扫过侍郎眼皮,\"怎么在河道总督小妾的妆奁里,开出了南海珍珠帘?\"

惊雷劈开殿内死寂,宝鹊适时捧出鎏金木匣。

匣中珍珠帘在电光中流转虹彩,每颗珠子内里都嵌着微雕的\"漕\"字。

户部侍郎瘫坐在地时,安陵容瞥见他袖口露出的靛蓝冰花,与前世齐妃发间的点翠簪颜色如出一辙。

当夜子时,安陵容在养心殿暗格里翻出太祖手札。

羊皮卷上朱砂绘制的星象图里,客星犯紫微的轨迹竟与江南漕运图完全重合。

她蘸着犀角梳渗出的血珠在宣纸上勾画,翡翠镯裂痕突然发出蜂鸣,震得案头青铜饕餮镇纸滚落在地。

次日朝会,安陵容当廷颁布三道懿旨。

第一道将漕运改由皇商督办,第二道开放八旗子弟参与科举,第三道竟是命钦天监在玄武门外设观星台。

当她说出\"日月星辰当为天下人所共瞻\"时,几个老臣官帽下的白发剧烈抖动,像是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暮春三月,八百里加急捷报与玄冰同时抵京。

安陵容立在观星台九层玉阶之上,望见萨满巫师捧着千年玄冰走过御道。

冰晶折射出的七彩虹光里,她恍惚看见皇帝临行前夜,用带血的扳指在掌心画的星图。

地宫青铜门开启时,七十二盏长明灯齐齐爆出青焰。

皇帝心口的镇魂钉已蔓延出蛛网般的靛蓝纹路,安陵容握着他的手按在玄冰之上,翡翠镯的裂痕突然渗出鲜血,与青铜钉的锈迹交融成诡异的图腾。

\"当年圣祖爷为保江山,向长生天借了百年国运。\"萨满巫师摇动缀满人牙的骨铃,冰屑在诵经声中凝成盘旋的龙形,\"如今需以真龙心头血为引......\"

安陵容突然夺过青铜匕首。

刀锋没入心口的瞬间,前世溺亡时的记忆与今生权谋纷争如走马灯流转。

她看见自己封后那日摔碎的翡翠镯,看见皇帝在地宫刻往生咒磨破的指尖,看见观星台下百姓仰望银河时亮晶晶的眼睛。

血珠坠入玄冰的刹那,七十二盏长明灯骤然转红。

地宫穹顶的二十八星宿次第亮起,青铜钉在皇帝心口化作齑粉,那些靛蓝色的脉络如同退潮般消逝在皮肤之下。

次年元夕,安陵容与皇帝共登神武门。

万家灯火将护城河染成流动的金缎,朱雀长街上百姓们捧着河灯高呼\"万岁\"。

她低头望去,见每盏灯芯里都嵌着粒夜明珠,正是去岁查抄贪官时散于民间的珍宝。

\"娘娘快看!\"宝鹊突然指着太庙方向惊呼。

只见九只金凤从琉璃瓦顶腾空而起,衔着北斗七星状的灯笼掠过月轮。

安陵容腕间翡翠镯的裂痕不知何时已愈合如初,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柔光。

皇帝将虎符轻轻放在她掌心,玄铁上的蟠龙纹映着漫天烟火:\"这江山太重,容儿可愿与朕同担?\"

远处传来新科进士们吟诵《洛神赋》的声浪,安陵容望着灯火阑珊处几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去年在观星台与她辩论星象的寒门士子,如今已穿上簇新的鹭鸶补服。

夜风吹散她鬓边凤钗的流苏,九重宫阙的阴影在这一刻悄然融化在盛世灯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