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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晨曦微露,东方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蓝玉身着华丽蟒袍,腰系玉带,步伐沉稳有力;常升则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常森亦是威风凛凛,器宇轩昂;而李景隆则显得文质彬彬,儒雅非凡。

四人下了早朝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朝着朱元璋批阅奏书的乾清宫赶去。

当他们抵达乾清宫外时,恰好撞见朱标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只见朱标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心情极差。

原来,就在刚才,朱标再次与朱元璋就李善长案牵连到他的老师——大明初年第一大儒宋濂一事展开了激烈争吵。

此刻的朱标余怒未消,气鼓鼓地走出宫门,却不想迎面碰上了蓝玉等人。

蓝玉等四人见到朱标,连忙躬身行礼,态度恭敬有加。

朱标见状,走上前来,没好气地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如此匆忙赶来此地。”

蓝玉抱拳回答道:“殿下,我等今日确有要事须当面呈奏陛下!”

朱标眉头一皱,追问道:“究竟是什么事竟能让你们三位国公一同前来?莫不是草原那边又生乱子了?”说罢,目光犀利地扫过众人。

李景隆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缓缓地开口说道:“殿下呀,这可并非是关于草原之事呢。而是今日在大街之上,有一人竟然将几个倭寇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恰好被我们几人给撞个正着,因此便想着前来向陛下禀报一番。”

朱标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皱,满脸疑惑地看向眼前的几人,语气严肃地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可得好好与孤说一说,不得有丝毫隐瞒。”

李景隆连忙点头应道:“殿下莫急,且听臣慢慢道来……”接着,他便绘声绘色地将朱英那日在大街上挺身而出,为大明百姓仗义执言,并狠狠教训那几个嚣张跋扈倭寇的整个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然而,对于朱英真实身份这个关键问题,李景隆却是守口如瓶,甚至连半个字都未曾提及。

朱标静静地听完之后,猛地一拍手,激动得大声叫道:“好!真是太好了!咱大明朝能有如此充满血性的少年郎,实乃我大明之幸啊!此等义举着实应当大力宣扬,也好让咱们大明的百姓们人人皆具这般血性,更要让那些外族之人瞧瞧,我堂堂大明朝绝非他们能够随意欺凌和摆弄的!”

众人纷纷高声赞颂道:“殿下真是英明神武啊!”

朱标脸上露出一丝谦逊之色,轻轻地摆了摆手,然后缓声说道:“罢了罢了,诸位还是速速去面见父皇吧,孤就先行一步了。”

众人赶忙齐声回应道:“恭送殿下!”

待朱标转身离去之后,蓝玉悄悄地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李景隆,压低声音问道:“我说二丫头啊,你这小子为何不先向太子禀报一下有关朱英的事情呢?要知道,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李景隆皱了皱眉,同样轻声回答道:“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呀!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绝对不能贸然告知太子殿下。近些年来,太子殿下的龙体每况愈下,健康状况愈发令人担忧。倘若朱英并非真正的皇长孙,而我们却提前告诉了太子殿下这个消息,让他空欢喜一场,万一因此导致他的病情加重或者引发其他意想不到的后果,那可如何是好?所以,咱们还需从长计议,等待时机成熟再作打算。”

常升一脸凝重地看向老舅,缓缓开口道:“老舅啊,九江所言极是啊,此事万万不可让太子率先知晓。毕竟兹事体大,还是应当先行奏请陛下,以确认朱英此人的真实身份才好。”

蓝玉听言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嗯,也罢,那我等便在此静候陛下召见便是。”

话毕,众人皆立于乾清宫门外,默默等待着朱元璋的传召。

而此时的乾清宫内,朱元璋气得浑身战栗不止,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原来,方才他刚刚与朱标激烈争吵了一番,以至于这位尊贵无比的帝王半晌都未能从怒火中平复下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视若珍宝、疼爱有加的儿子,竟然会因区区一个外人,胆敢公然忤逆于他。

正在朱元璋怒发冲冠之时,只见其贴身太监吴鸟用一路小跑着匆匆而入,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启禀皇爷,凉国公、曹国公以及开国公此刻正在殿外恭候召见呢。”

岂料,朱元璋此刻正气不打一处来,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无处宣泄。他猛地转头,冲着吴鸟用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道:“不见!统统都给咱滚开!滚滚滚!”这一声怒吼,震得整个宫殿似乎都为之颤动起来。

吴鸟用心里像揣着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生怕朱元璋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会突然烧到自己身上。他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脚下如生风一般,慌慌张张地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蓝玉远远看见吴鸟用神色匆匆地跑了出来,心中不禁一喜,还以为是朱元璋要召见他们了。于是连忙快步迎上前去,满脸堆笑地问道:“吴公公,皇上这是要召见我们了吗?”

吴鸟用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惊魂未定地摆摆手,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哎呦我的凉国公啊,快别提了!您难道没听见皇爷在里头正大发雷霆地骂人呢嘛!咱们这会儿要是进去,那不就是自个儿找骂吗?”

蓝玉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眉头紧紧皱起,疑惑地追问道:“那公公,不知皇上何时才肯召见我等啊?”

吴鸟用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苦着脸对蓝玉说道:“凉国公啊,听咱家一句劝,您们要是没有什么十万火急、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儿,还是赶紧先打道回府吧。皇爷这回可是真的动了肝火,怒气冲天啦!谁也不知道这股子火气啥时候才能消下去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