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入冬前的天气时常寒风瑟瑟。
让整个京城的百姓们都情不自禁的裹住衣服,生怕寒风入体,冻着了。
皇庭,朝堂之上。
大周皇打了个哈欠,最近几日心生不宁,也不知是被谁背后惦记。
想来惦记自己的一般都是敌国的仇家吧。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薛凉站在庭下高喝一声。
朝堂大臣们低头不语,出奇的安静,仿佛都在酝酿着什么。
正在这时, 朝堂外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喊声:“报——边疆大捷!”
“什么?!”
朝堂大臣们都为之一振,似乎听到了前所未有的信息!
“快,进来说话。”
尚有困意的大周皇顿时警醒了过来,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不一会儿,庭外一人风尘仆仆而来,穿着轻甲,面容疲惫,可他表情却十分亢奋:“拜见陛下,吾皇万岁……”
“快起身,边疆什么情况!”
大周皇打断了这传信的驿使的行礼,直接让其说出喜报!
“边疆喜报,苏总兵派遣百支小队分散前往匈奴阵地,短短半月时间偷袭三十多部落,并俘虏匈奴妇孺近万,所获财富不计其数,苏总兵又趁匈奴大乱之际,集结兵力,连夜突袭直捣南匈奴老巢,诛杀男匈奴郅邪单于!将北疆瀚海一举夺下!”
这驿使说话不带喘气的,一口气就将北疆大捷说出来!
匈奴分为南北两大分支,其中南派一直是北疆隐患,没想到这次竟将其最高首领郅邪单于击杀!
真是大快人心!
说完这些,驿使还不忘呈上密函,其中乃是更加详细的情报,可以让大周皇更加深入的了解情况。
“好,好,好!”
“看赏!”
大周皇激动得说不出来话,听完过后,又是看了一眼密函上的汇报,溢于言表的喜悦!
“传下去,给诸位共赏!”
将密函传递下去,大周皇要让臣子们一起亲身体验一番这战况带来的充实与激动!
从太祖皇帝开始,这北疆匈奴就是一大隐患,即便太祖皇帝御驾亲征,也是在北疆地带折戟沉沙多次,因为敌人太过狡猾,而且人人都是游牧擅长骑马射箭,好打游击战。
以至于太祖皇帝带领的三十万大军即便战力雄厚,甚至堪称无敌之姿,也奈何不了对方如蚊虫叮咬一般的消磨。
最终只能退兵回防,不在与之交手。
而近年来匈奴养精蓄锐,兵强马壮便开始了疯狂侵蚀北疆地带!
没想到以战养战,反客为主的法子一经实施,就让这群让太祖皇帝都颇为头疼的匈奴成为了大周士兵的盘中餐!
“恭喜陛下,武运昌隆!”
“恭贺陛下!”
大臣们集体下跪,无一人敢乱说,这是大喜之日,自当没人愿意扰陛下雅兴!
“多少年了,匈奴毁朕大周江山,孜孜不倦,就连太祖皇帝都未能实现的壮举,在朕手中完成,当是宏伟大世!”
“恭贺陛下!”
“陛下当为宏世伟业!”
大臣们一个个激动得说不出来话,这是开创了祖辈都未曾完成的伟业,实乃壮举!
“苏斌好啊,待将北疆战事结束,朕一定要好好赏赐一番!”
大周皇说到这里,又是对户部尚书说道:“吴尚书。”
“臣在。”
吴华升当即站出。
“加派粮草,此次北疆大捷,朕要好好犒劳边疆的将士们!”
大周皇大手一挥,已然准备让边疆将士过个好冬了!
“臣遵旨!”
吴华升立马领命,自从大周皇有了钱财之后,运送辎重的事情就不再是困难,反而是一份美差。
“哦对了,此次击溃匈奴,战法必是重中之重,此举乃陈太傅之子陈茂所出,朕还忘给他嘉奖,薛凉。”
“奴才在。”
薛凉一副恭敬的态度。
“赏银万两,绸缎百匹,奖峥龙牌。”
大周皇淡淡开口,前面两种都是很廉价的赏赐,基本上只要能在朝堂之上封赏的都有,而峥龙牌却是不一般,乃是大周锦衣卫专属令牌,峥龙牌也代表着五品官阶锦衣卫镇抚的身份,这是要让陈茂入锦衣卫的节奏啊!
大臣一听,皆是心头一跳!
让陈茂冠冕堂皇的进锦衣卫?
他爹是当朝三公太傅,儿子又要成为大周皇锦衣卫走狗?
好家伙,这是要满门忠义之臣啊。
“陛下,这峥龙牌,不可啊。”
这时,兵部尚书林远直接开口,要拦下大周皇的赏赐。
“有何不可,林尚书说一说。”
大周皇神色不悦,没想到自己要开始发钱了,这还有人拦着不让发。
“陛下,您可不知道,陈茂近日来在京城内越过工部,销售一种名为怀仁煤的煤石,此煤虽说价格低廉,燃烧之后会产生毒气,以致无数百姓受害,陈茂却以各种理由狡辩,至今还在逍遥法外,此子德不配位,何以拿得了峥龙牌?”
林远说话铿锵有力,仿佛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大周皇听闻,不禁冷笑了起来。
怀仁煤的事,若是大周皇此前没有召陈茂进宫询问,可能也会被林远一番话给激怒,进而将陈茂的一切赏赐给剥夺,甚至下命将他打入大牢!
可现在这怀仁煤的事情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清楚楚,你说怀仁煤有毒?
毒个屁!
大周皇正要为陈茂解释一番的时候,这一旁看戏的太师李自成却站了出来。
“陛下,林尚书所言非真,乃是片面,这其中缘由老臣知晓一些、”
本以为太师李自成也想要赶尽杀绝,痛打一棒的时候,没想到李自成的话却让众人为之震惊。
他李自成不是跟陈茂有过节吗,怎么今天为陈茂说话了!
“李爱卿快快说来。”
眯着眼,大周皇很是好奇,这二人平日里都是同仇敌忾,一丘之貉。
今日却是变了个性子,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搞什么名堂?
大周皇以为二人在唱二人转,实际上二人却是在针锋相对!
而陈居正则是惊讶二人,这俩鬼东西在搞什么,难不成李自成又想坑害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里,陈居正已然把手放在了铁腰带之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李自成这个贼人。
“这怀仁煤根本无毒,老臣家中用的便是这等廉价的煤石,烧起来火光喜人,老臣多年的老寒腿竟然出奇的好了。”
李自成美意注意到陈居正的敌意,而是侃侃而谈说着怀仁煤的好。
“嘶——”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听到李自成如此夸赞,竟不知道李自成肚子里卖的什么药。
也有大臣愁眉不展,把目光看向兵部尚书林远!
此时的林远听到之后,脸色立马变了一变!
自从将李自成的党羽变成了自己的之后,林远就狂得没边了,而且在看到李自成并没有争执之意,他就觉得李自成是打算放弃权力,彻底养老了。
没想到这才过去不久,李自成竟然就开始了反攻。
“陛下,太师之言确之凿凿,臣家中也买了怀仁煤,烧起来也没有问题。”
户部尚书吴华升也跟着发话,站在了李自成的身后。
林远瞳孔骤然一缩,没想到吴华升也倒戈了!
“若是怀仁煤没有问题,为何会有那么多百姓因煤石中毒而告官!太师请您为下官解释一下。”
林远伸出手来,指着李自成吐沫星子飞溅,激动得手指都颤抖起来!
“林尚书,老夫只是发表一下怀仁煤的好,至于那些报官中毒的百姓,自然不知。”
李自成冷笑,根本不会跟林远纠缠。
他只是来为陈茂打抱不平的,又不是跟林远打架的,他无须解释太多!
此时钱耀亦是接话道:“毒煤便是毒煤,百姓即可佐证!”
“没错,这怀仁煤就是毒煤,陈茂该抓!”
此时,林远身后一帮大臣开始攻击,意图颠倒黑白,让陈茂下牢狱,最差也要功过相抵!
看着朝堂之下,众大臣热闹的争吵。
大周皇出奇的没有烦躁,反而心中却有几分喜悦。
若是群臣一致,结党营私,大周皇做什么行为便都会受制于人。
可是群臣争辩,这就代表着大周皇才能是这朝堂之上的一言堂!
不会被这群臣子掣肘!
待群臣吵的热火朝天,最终口干舌燥的时候,大周皇才收起冷冰冰的面孔,淡淡说道:“够了,都别吵了。”
霎时间,朝堂寂静,无人再敢喧哗。
“今日大喜之日,你们却在此争论一些小事,当真是可笑啊。”
大周皇摇摇头,露出一张悲天悯人的表情,“你们可知这怀仁煤,乃是朕授意陈茂去做的吗?”
“若是怀仁煤有问题,林尚书,你是不是第一个该指责的是朕,而不是陈茂!”
大周皇语出惊人,这一句话下来,直接是把林远雷的浑身焦黑,体无完肤!
这怀仁煤竟然是大周皇授意让陈茂去售卖的!
那岂不是……
林远脸色大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臣,不敢!陛下恕罪!”
这林远直接求饶了!
“怀仁煤,朕也在用,你要说怀仁煤有毒,朕怎么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