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到最后吴邪什么也没敢干,拉上闷油瓶就走。
雾气朦朦胧胧的,看的不太分明,但能看清脚下的台阶,一路往上,坡度不是很大,但如果走的久了肯定特别的累。
他们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路一直如此,仿佛永远上不完的台阶,也没有尽头,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走上去。
就是这么枯燥的路,吴邪累的直喘气。
回头看小哥,他依然还是脸不红,气不喘。
他不说话,胖子又不在,吴邪说一句,他回答一两个字,到最后吴邪也实在找不到话题了。
吴邪喘着气转身坐在了台阶上,对着闷油瓶说:“小哥,我们休息一下吧?”
闷油瓶点头,也坐在了他的旁边,把水递给他,吴邪接过去一口气就把水给喝完了。
等他拿着空瓶子看了看才想起来,小哥还没喝呢,吴邪尴尬的笑笑说:“对不起,小哥,我忘了你还没喝呢?”
闷油瓶淡淡的说:“没事,还有。”
两人又往上走了三个多小时,依然没有要到头的意思。
现在是白天,眼前的这些不知道是白云还是雾,根本一刻也没有散去,一直这么雾蒙蒙的,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很浪漫,就像包裹在白色的轻纱里一样。
放眼看不出三米远,满眼都是白色 ,时间一久,吴邪感觉自己的眼睛要废。
好像长了一双眼睛根本没有用处一样,还会莫名其妙的焦躁。
只有看着身边的闷油瓶,想着能和他一起置身于这么美好的地方,心里才会有片刻的宁静。
“小哥。”
吴邪一直好像忘记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随便的开口撩拨身后的人时,他才突然想起,“小富婆”他们呢?
吴邪回头看着身后的闷油瓶,他也站住脚,抬头看着他。
“怎么了?”
“另外的那些人呢?他们都死了吗?”他还记得,当时他在河的正中间的时候,就听到对岸似乎有什么非常巨大的东西,都被吃了?
“没有。”闷油瓶直接给了他最直接的答案,但却让吴邪憋了一口气。
闷油瓶说话一直这样,他对别人有问必答,唯独对自己,问一句回答一两个字,问多了就是,有的事情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吴邪心里就憋屈,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搞区别对待。
这次吴邪赌气,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绝对不再多问一个字,憋出内伤我也认了。
小三爷不惯你这个臭毛病。
闷油瓶上前一步,对着吴邪说:“他们过河之后确实遇到了一些东西,我去过去看过,他们死了三个人,其余的人比我们先到这里,已经上去了。”
吴邪心里暗爽,自己这次赌对了,不问,你还不是乖乖告诉我。
“这么说你是到了这里然后发现我和胖子没有来,才回去找我们的?”
他点了点头。
吴邪在前面,所以站的比闷油瓶高一个台阶,吴邪看他有点居高临下。
吴邪半蹲矮下身和他平视,刚开口说:“小哥,嗯……”
他根本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扑到小哥的身上,嘴也触到了他微带凉意的唇。
吴邪顺势就伸手抱住了他,不管闷油瓶是有意还是无心,抱着他就吻了上去……
吴邪正在肆意妄为,突然听到身后“嘶”的一声,这声音瞬间让他脑海中浮现蛇吐信子的画面。
闷油瓶已经放开了他,抱着他一转身,就将他压在了身后,背靠着石壁。
“这地方有蛇吗?”吴邪在他身后问了一句。
这个地方按他们的速度来说,一直往上走,可能都已经离开地面很远了,怎么还会有蛇。
“有。”闷油瓶简短的回应了他。
然后他脚下突然踢了一下,吴邪没有看到,也不知道他在踢什么东西。
“是蛇吗?”
“嗯。”
吴邪从小哥的身后出来,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但他蹲下去看台阶上,又什么都没有。
台阶其实不宽,是生生从石壁上开凿出来的,只有两尺来宽,只够一个人走。
吴邪没有刻意去看边上,那边肯定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何必去增加自己的心理负担。
但现在他蹲在边上看了一眼,他没有猜错,边上确实是悬崖,即便是没有雾,也应该是看不到底的。
刚才小哥踢的是蛇,那就是踢到悬崖底下去了。
正看着,小哥突然说:“你跟我来。”
“啊?去哪儿?”
这里就一条路,无休无止的向上爬,还能去哪儿?
吴邪哥刚刚站起来,小哥从身后把他往悬崖的方向轻轻的往前推,吴邪不由自主的向外一步踩出去,他的手下意识的朝后一把抓住了小哥的手。
原本以为自己会一步踩空,没想到稳稳当当的踩在了什么东西上,很稳,但这一下把吴邪吓得不轻。
“小哥,你干嘛?”
小哥其实就在他的身后,几乎紧贴着他的后背,就算吴邪踩空,他也能抓住他,不会让他有任何的危险。
但他事先不说明,故意吓自己,让吴邪有点生气。
身后的闷油瓶在他耳边说:“没事,你只管往前走。”
吴邪低头一看,自己的左手一侧是山,从崖壁上突出一个个的石桩,刚好够踩一只脚,石桩之间的距离也刚好够一个成年人的步子。
吴邪只踩出了一只脚,后脚还在台阶上,身后是小哥,安全感满满,自己这气生的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闷油瓶突然低声问:“生气了?”
吴邪感觉很奇怪,我没听错吧?小哥什么时候会照顾别人的情绪了。
他曾说过,情绪是最没用的东西。
还是说,他在人间久了,也已经习惯了普通人的脆弱,开始包容这种脆弱。
一瞬间吴邪甚至想到了自己失忆的那几年,小哥得知自己已经忘记了他,一定也慌过。
他没有选择义无反顾的回到他自己的世界,从此一别两宽,那就足以说明自己对他而言还是很重要的,放不下的那种重要。
吴邪回头看着他,一笑说:“没有,但你下次能不能跟我说一声再这么干,迟早被你吓死。”
“好。”
闷油瓶也看着他,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