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少年如此过激的反应,他的脸色骤然一沉,眉头紧蹙,冷冷地说道:“不是你说自己脱不了吗?”
怎么一副防着他的样子?欲拒还迎?弄得他好像强迫他一样。
宋衿听到男人说这个,整个人都傻了,沈岐真要给他脱啊?!
他磕磕巴巴的说道:“沈、沈医生想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哈?”沈岐冷笑一声,那刚才是什么意思?耍他?
眼看着沈岐越来越生气,宋衿睫毛颤了颤,怂唧唧的认命道:“不是不是,沈医生要是想帮我,那你就......”
反正都是男生,还就他们两个,主要对方还是医生,这个宋衿还是可以接受的。
哪成想,沈岐听到这话似乎更生气了,他阴沉着一张脸,冷笑道:“自作多情!”
宋衿:???
他又咋了!?怎么又骂他这个!?
宋衿越想越委屈,嘴角慢慢的压了下来,他抬起巴掌大的小脸,眼皮轻颤,小声问道:“为什么骂我?”
宋衿说话的时候,声音虽然染上了一点哭腔,但是并没有掉眼泪,但是眼睛鼻尖却是有些微微泛粉,看起来可可怜怜的。
沈岐听到对方问他,本来想着说些其他的话,但是看见仰着头看着他的小脸,粉白粉白的,还委屈的看着他。
让他一时所有话都堵在喉咙处,怎么都说不出来。
而宋衿见男人不回答,更是像捉住了对方的尾巴,索性也不再继续忍下去了。
他垂下眸子,睫毛颤了颤,委屈的质问道:“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做我的主治医生?本来我都已经选好了的。”
“而且,你为什么总骂我?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说到最后,都带上了一点小颤音。
沈岐听闻,不知为何突然想解释:“不是,我......”
“不是什么?”
宋衿睫毛颤了颤,超小声的质问他:“你没有骂过我吗?没说我不知羞耻,自作多情?你没有骂过我......小玩意儿?”
宋衿的声音闷闷的,含着好多委屈。
沈岐瞳孔猛缩,这是他和陆年的谈话,少年是怎么知道的!?是陆年说的?
此时,宋衿已经不想管沈岐怎么想了,他垂着眸子,破罐子破摔道:“反正都说到这里了,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
“我一会就去申请换主治医生,或者你直接通知一下,这样皆大欢喜。”
——完了吧!让你装?把老婆惹生气了吧!
——就是我们告的状哦!略略略!
——死装哥翻车大赏!
——我发现老婆对自作多情这四个字,反应格外的大哎,上次陆年不小心说了一句,老婆好久都没搭理他。
——好像是哦。
......
“我......”沈岐张了张嘴,声音却仿佛卡在喉咙里一般,怎么也发不出来。
我不讨厌你,从来都没有,我就是不喜欢你身边有别的狗。
可这些话堵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宋衿自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沈岐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想要伸手拉住宋衿,但最终还是犹豫了。
他紧紧皱起眉头,那双狭长而深邃的丹凤眼中此刻充满了矛盾和纠结。
长久以来养成的骄傲和冷漠让他难以放下身段去承认错误。
直到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这关门声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沈岐的心上。
望着紧闭的房门,他整个人瞬间僵住了,懊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少年好像......真的生气了。
——
从病房里出来的宋衿,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委屈地扁了扁嘴巴。
弹幕都在安慰他,说那个沈岐最贱了,不要让他理他,让他别哭。
就连系统都说道:【不用管他,狗男人一个。】
宋衿见状,心情好多了,尤其弹幕还帮他骂沈岐。
此时陆年和周弋都不在,大概还在治疗室里吧。
于是,宋衿情绪不高的朝着自己的病房走了过去。
就在路过110的时候,突然听见从病房传来一道女人惨烈的叫声。
宋衿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离门口远远的。
然而下一秒,110的大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男医生,浑身是血的从外面走了出来。
他那件白色的大褂早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上面还沾有一些不明物体,看上去十分恐怖
宋衿人都傻了,惊恐的看着对方。
男医生似乎是看见了宋衿,眼底一亮,然后以一种超乎常人想象的速度朝宋衿快步走来,语气里充满诡异的热忱。
“你好,你刚治疗结束吗?这么巧?我——”
话未说完,一股强烈的劲风骤然从宋衿的身侧呼啸而过,紧接着便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那个正欲伸手抓住宋衿的男医生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狠狠地一脚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数米之外的地面上。
宋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住了,足足过了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他有些茫然地侧过头去,发现魏渊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
此刻,魏渊正用一双冰冷至极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个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医生,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寒意。
——呕吼!英雄救美!?
——好可怕!差点那个狗东西就碰到我宝啦!
——就是就是,浑身是血还想碰我香香软软的老婆?哼!
——嘿嘿,魏渊来的真是快呀。
——能不快吗?那个医生是个好医生,给他检查完就让他离开了。
——本来应该是宝宝的医生!
......
似乎是注意到了宋衿在看他,男人侧过头,见少年呆呆的看着他,睫毛似乎还有点湿,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魏渊顿了顿,戏谑的抬起嘴角,看向他,“这么快就出来了?”
宋衿听闻,原本就已经向下撇着的嘴角,此刻更是用力地压了下去,几乎快要拉成一条直线。
他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地面上的男医生,随后小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抬脚准备继续走。
哪成想,魏渊直接跟了上来,调侃似的问道:“你那两个护花使者呢?怎么没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