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上马,手中的缰绳紧握,还是要尽快离开才是。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剧烈的马匹声。
姜鸢回头一看,这应该是战马,马上都有着黑色的铠甲。
不敢有任何犹豫,脚一夹马肚子,马瞬间冲出了城门。
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关城门的喧闹声。
姜鸢心里不自觉地开始害怕,不管城门口这事,是否是谢晋的手笔,但她不敢有任何侥幸。
一路马不停蹄地到了下一个城池。
刚一下马,便隐约感觉到肚子有些疼痛。
骑了一晚上的马,当即她也有些害怕。
火速来到了医馆,让大夫看过之后开了几副保胎药。
医馆内是可以煎药的,但需要付十个铜板。
姜鸢付了钱,喝了保胎药之后才离开了医馆。
随后,她又来到了成衣店,换去了从谢府穿出来的衣服。
谢府的衣服终究是有些扎眼,她也不敢随意乱扔,便只好烧了。
如今,她身上唯有一支簪子,五四百两银票以及从吴嬷嬷那摸来的碎银子。
穿着普通妇人的衣服,心中总算是踏实了一些。
因为刚才腹痛之事,她也不敢再骑马了,只好前往车马行,想着还是租一辆马车。
先到宿州了再做打算。
到了车马行门口,一想到手上这匹马,若是能低价卖给车马行倒是也不错。
能赚一分是一分。
她给了一个乞丐一两银子,让其帮忙将马卖掉。
等拿到自己手中,只有五两银子,想来,那乞丐应该是贪墨了不少。
但她根本就不想追究。
自己走进了车马行,找了一个老实人,租赁了一辆马车。
一路上风平浪静的,姜鸢都快忘记那城门口的烟花了。
她晃悠悠地坐在马车之中,心中又紧张又觉得有些刺激。
从小,她就在谢府之中长大,可以说从未自己单独出过远门。
一想到往后可以摆脱谢晋了,内心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
与此同时,谢晋已经快发疯了,忍不住想要杀人。
他们有一内应,本是庆国公的幕僚,然而,最近却不见了他踪影。
东宫害怕若内应被抓,会破坏他们暗中的计划,因此,谢晋不得不亲自去处理。
根据情报说,内应在宿州。
谢晋亲自将人抓住了,但他思念姜鸢,因此,将押送内应之事给了子朗。
自己则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谢府。
然而,刚到谢府之中,便找不到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赶忙询问清楚,才知姜鸢竟要独自前往徐州祭拜双亲。
可她竟从未对自己提起此事!
谢晋只要一想到,就觉得怒火从心底窜起,恨不得将他整个人燃烧了。
谢府所有的护卫均由他亲自挑选,刚询问下去,便已经知道谁带姜鸢出去了。
刚启用黑甲卫独有的联络方式,便听到黑甲卫首领十七传信来。
姜鸢失踪,目前在成州。
谢晋平息了心头愤怒,当即来到了她消失的客栈之中。
车夫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将军,属下弄丢了姜姑娘,请将军责罚。”
客栈早已经被黑甲卫围得水泄不通,就连一只蚂蚁都逃不出去了。
谢晋端坐在大堂之上,神色莫名,“说!”
车夫不敢有任何隐瞒,当即就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了。
当说到姜鸢给了一炷香时,谢晋眉眼轻轻一挑。
十七瞬间了然,去了车夫房间取出了一株香。
谢晋接过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姜鸢,原来这就是你的活色生香吗?可真令人期待。”
吴嬷嬷见到世子到来,早已经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世子,姜姑娘怕是被山贼抓走了!”
谢晋眉头微微一皱,“怎么说?”
吴嬷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当晚,夫人命她抄写经书,可姜姑娘还没开始抄,便倒在了桌子上。”
闻言,谢晋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抄经书?为何要让她抄写经书?”
“夫人说,让姜姑娘亲自抄写经书,燃烧给姜姑娘的双亲,显得更加心诚。”
“呵呵。”
谢晋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此事心头过个一遍,他就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你竟敢如此对她!十七,废了她的手,将人交给夫人。”
十七心头微微一震,看来世子是真的生气了。
吴嬷嬷一听,当即想要嚎出来,只是被十七轻拍颈后,她便已经昏迷过去了。
当下不敢有任何懈怠,手一挥,命令黑甲卫将人拖了出去。
谢晋闭上了眼睛,心里隐隐有一种背叛感。
那么乖巧的一个人,做出的事情可真令人感叹。
看来,他还是太仁慈了。
以至于她竟敢生出逃跑的心思。
谢晋伸手撑住额头,直接被气笑了。
只觉得后脑勺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闷疼,令他难受极了。
十七胆战心惊地站在一旁,内心暗暗叫苦,这苦命活儿怎么轮到他身上了,子朗倒是好运,独自一个人在宿州。
谢晋揉揉眉心,只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查!”
“是!”
十七只觉得皮一紧,若是查不出来,怕是要被自己的主子拆了骨头。
想着在城里找一个人应是不难。
按照车夫所说,他子时才跟姜姑娘分开,卯时不到就已经醒来了。
醒来之时觉得有些头疼,想着怕是得风寒了,然而,敲了许久的门都未见姜姑娘来开门。
迫不得已,车夫才撞开了门,但是只发现了睡着的吴嬷嬷,并未发现姜姑娘。
他立马就感到不妙,拉开了谢氏的烟花。
当即,附近的黑甲卫便已经暗地里封锁了整个城。
然而,直到此时,黑甲卫都未将人带上来。
十七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姜姑娘怕是已经出城了。
拿着这个结果,心中一阵苦闷,但自家主子等着结果。
心一横眼一闭,汇报道:“主子,姜姑娘怕是已经出城了。”
“去了何处?”
十七暗暗叫苦,“还未查明。”
话音刚落,他只感觉到一股冷风飕飕地飘向自己的心窝,不用抬头看,便知自家主子已经愤怒至极了。
“按照守城士兵所说,确实有一叫做姜鸢的女子进城,然而,却始终没有发现她出城。”
谢晋气得脸红脖子粗,轻声咳嗽了一下,“姜鸢,还真是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