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孙绵绵刚从工地上回到中药铺,就发现平常冷清的中药铺门口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人。
他们穿着便装,一脸肃杀和警惕。
孙绵绵疑惑地走上前,两道锐利的目光顿时看了过来。
一人冷声呵斥:“站住!”
同时,他们的枪挡在了她的面前。
孙绵绵被吓得心惊胆战,失声叫喊:“师父。”
屋内的交谈声停顿了。
陈伟豪轻咳一声:“是我的小徒弟。”
“进来!”
得了那人的允许,交叉在身前的枪支移开。
孙绵绵深呼吸一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茶几旁,师父陈伟豪和那位曾经前来求医,她帮忙扎过银针的中年男人坐在一起喝茶。
气氛看起来不错,但莫名的让人觉得压抑。
尤其是那人的目光,带着赤裸裸的审视。
“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孙绵绵礼貌点头,“是的,谢谢您还记得我。”
陈伟豪一直没介绍来人,所以孙绵绵也就只能如此打招呼了。
“小丫头,过来坐,我们闲聊几句。”
他看出了孙绵绵的拘谨,笑道:“我和你师父是故交,别怕!”
陈伟豪含笑点头,仍旧没有说什么。
孙绵绵暗自在心里给师父在小黑本本上记上一笔。
此人明显地位不低,目的不善,师父怎么就不暗示一二?
等孙绵绵坐下,他开门见山的说:“听说你前几天进了一道地缝里救出了个小孩。”
孙绵绵点头,“是的。”
这本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你怎么不从你们落脚的那个山洞的另一个出口出去,而是在原地等待救援?”
孙绵绵懵了,“还有个出口?我不知道。”
听他的语气,山洞里还有个出口。那个出口应该好走一点,没有这边的陡峭险峻。
只是不知道从另外一个出口走的话,还能收获什么?
孙绵绵很是好奇,暗搓搓的想找个时机去看一看。
而审问她的中年男子,因为她回答的干脆,表情自然,面上有些失望,心里却没放下对她的探究和审视。
因为在地缝里待的时间最长的就是孙绵绵和那个小孩。
显然,孙绵绵的嫌疑最大。
至于墨秦天,他下去的时间太短,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回来时除了背上的那个小孩,两手空空的。
可以排除。
他瞟了一眼陈伟豪,继续说道:“你在山洞里看见了什么?”
孙绵绵立马警觉了,皱着眉头看向那人,“山洞里?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什么样子。”
就算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顿时,那人的脸色沉了下来,“小姑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拿了不该拿的东西,那是会掉脑袋的。从头到尾仔细说说!”
孙绵绵似乎被惊吓到了,刹那间就白了脸,身子缩了缩,泪水在眼角边打转。
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她带着哭腔,直视着对面的中年男人,“我真的没进去过。
我一个姑娘家大着胆子抹黑下去救人,又累又饿又怕的,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探险。
你们是不知道,大虎掉进了地缝里,哭的声音都哑了,而且又受了伤。
但我的绳索不够长,我是吊在空中好久都没找到落脚点,无意中踢开了那个洞口,赶紧用藤蔓接上绳索,才把大虎吊上来。
大虎多处软组织受伤,加上脚崴了,折腾了好一会,终于等来了人。
因为我知道,我带着大虎肯定爬不上去,只得先上去求救。事情就是这样,大家都看到的。”
听她说完,那人定定地盯着孙绵绵看了好久,而后垂头陷入了沉思。
在没见孙绵绵之前,他的人已经走访了那夜最先接触孙绵绵和王大虎的人。
甚至是墨秦天,也被他们好好的审查了一番。
大家的说词都差不多。
孙绵绵确实是空手回去的,背篓里只有几捆常见的药材和一颗百年份的人参。
说来也是,这么瘦小的一个小姑娘,带上七十来斤的半大小伙子是爬不上去的,更何况山洞里的那些东西。
据史料记载,建国前那些人留下的东西就在那个地缝里。
他们的人在地缝处搜寻了好几年,都没有发现。
唯独王大虎掉下地缝的这一次,他们才把那个忽然出现的山洞和史料上的坐标对应起来。
那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可是,他们的人赶到的时候,山洞里除了几具白骨,空空如也。
而山洞的另一个出口处的机关被青苔和泥土覆盖,几乎和石壁融为一体。
显然,是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可里面的东西呢?
什么时候不翼而飞的?
他们都百思不得其解。
中年男人苦恼的双拳抵住额头,思绪翻滚间,视线又绕到了孙绵绵身上。
他有直觉,孙绵绵的嫌疑最大。
无他,她有充足的作案时间和空间。
可他们无凭无据,却不能就这么将人带走,那就只能监视了。
他相信,雁过留痕,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
孙绵绵从中药铺离开后,她感知到身后多了两条尾巴。
苦笑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们不就是想要监视她吗?
那就监视呀!
又不是没被监视过。
况且,那些箱子藏在空间里,安全得很!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山洞里有东西的。
她前脚刚收完,这些人后脚就赶来了,好像是闻着味似的。
吃完晚饭后,就连孙景烁都警觉地发现,他们家又被监视上了。
他欲言又止,在爷爷直愣愣的目光下,闭上了嘴。
孙绵绵勾起嘴角,不以为意地拿起医书看了起来。
相比起以前那些不知什么势力的人来盯梢,她感觉让这些人盯着更有安全感。
入夜后,果不其然有人按耐不住,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孙家来来往往,翻了个底朝天。
可这一切,都在孙绵绵的预料中。
隔壁的王大虎家,和他们家的待遇一样,被监视、被明里暗里的搜查。
如此这般的情况持续七天后,中年男人和监视他们的人忽然消失了。
这天,王大娘偷偷摸摸地过来串门,眼眸中还残留着几分惊恐的余韵。
她小步凑了过来,“老大哥,那些人终于走了吗?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爷爷摇头,双手背在身后,声音淡淡的,“不知道!我们只管安分守己,不犯法不叛国,就能平安无事。”
王大娘连声应道:“是呢,这种被人当犯人的日子,还真是难捱,好在我们都没事。绵绵,谢谢你救了大虎。”
孙绵绵不甚在意的笑笑,“我是有那个心没那个力气,要不是王大叔等人的坚持和英明,我们可能会困在下面一夜,挨冻受饿。”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王大娘离开了。
院门打开的瞬间,孙绵绵眼尖的看到一道影子快速消失。
看来,明面上监视他们的人走了,暗处的还在。
他们很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