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番安排后,由于他有点紧张,竟然没有了睡意。
他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探看大朱王朝地图。
这是一份手绘地图,虽然是手绘的,却是极为详细。
这地图自然是出自刘振腾之手,赵烈收下李振腾,且封他为军师,赵烈也觉得是捡了一个宝。
这还得感谢先觉道长呢。
赵烈登着地图上的自己驻军地。
他的大军居在西月关北门方向,离北门约里许的稀疏的树林中。
地图上,军营东面是官道,西面是一弯小河,北面是一望无际的低矮树木。
赵烈目光盯住这低矮树林,良久没有收回目光。
他料到奇怪门与侏儒门的人,在一二日之内必来,因为,一旦西月关失守,那么血玉城危也。
因此,西月关将有一场大战,并且是一场明争暗斗的决战。
赵烈想到十三妹所说的梦境,同时亦想起苍寒所说大楚开国皇帝,曾得六大古老门派相帮,一夜之间,便把金国军中各级军官尽戮。
如果梦成真,往事是实!
那么赵烈确实已身陷险境。
赵烈游目西月城地图:南面官道宽广,一望无际。
而西面小河亦是视野开阔。
唯北部那一望无际,稀疏矮树林。确是个危险因素。
这些所谓的“陆地神仙”,应该会由此而来。
赵烈不是武林高手,但“借物障形”他是此中高手。
而这些“陆地神仙”也应该“借物障形”。
赵烈心中已形成了一个计划。
未时,赵烈令十一号传令:叫九十九号及二号来他中军帐。
十一号领命而去。
不多时,九十九号与二号来到赵烈面前:“属下参见王爷!”
“免礼。现在叫你们来,你们苍龙特战队分散在这片树林当中,注意伪装好!二营同样如此,不过四人一组!苍龙特战队在最北面一里处,二营在特战队后面!在这里,特别提醒你们,一旦发现可疑目标,立即击毙!”赵烈严肃的道。
“这!?如果击毙错了呢?”九十九号问道。
“现在两国交战,老百姓不会来战场,凡来此域者,必定不是探子便是刺客!”赵烈道。
“好!属下这就去布置!”九十九号答道。
二号亦是如此。
两人飞快出了中军帐,按赵烈的命令去布置去了。
西月关内。
朱灿看到赵烈大军扎于北门,他与众将士看了一会儿之后,然后对北门守军下了严令:从现在开始,每天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日十二个时辰不可松懈。
北门将士,当然不敢违令。
接着,朱灿与儿子朱奇,女儿朱丽,带着卫队数十人,去另外三门布防,以提醒守城将士。
由于西月关,地势特殊,乃扼守血玉城的门户。
因此,朱灿在此驻扎了六万精兵,他知道布防其他城没希望了,因为太子朱怀恩,根本不采纳他的意见,只想剥夺他的兵权,根本不担心亡国在即。
别人不知赵烈这个夜朗王有多利害,但朱灿是身临其境领教过的。
夜郎军这种摧枯拉朽的战力,使身经百战的朱灿震惊之余,叹为观止。
因此,朱灿才未雨绸缪,知道赵烈灭西凉之后,必定兵伐大朱王朝。
因此,他才建议屯兵碧林河码头及码头山脊之上,驻扎重兵,各城备战,准备易燃之物,挖下陷阱,对付夜郎军。
只可惜,朱灿的方法与计划,朱怀恩太子根本不采纳。
这就是国运而遇到厄运!
好在西月关里,朱灿亲自布防,这是大朱王朝最后的防线,也是大朱王朝的希望。
朱灿巡查了四门之后,已是未时。
他们父子女三人,回到帅府后。
朱灿屏退左右,然后对这对儿女道:“你们二人从西门而去,然后转苍梧国,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隐姓埋名,结婚生子,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我和妹妹怎能丢下你不管呢?”朱奇大惊失色。
“是呀,父亲!仗还未打,我们便逃之夭夭,于公于私。我们怎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呢?”朱丽也道。
“听为父的话,现在不是愚忠愚孝之时,赵烈的可怕,不是你们能想象得到的,赶快收拾行装,然后离开此地!”朱灿面带怒容。
“父亲!我不能离开这里,明天,我们同门将有几个人来此,说是要取赵烈性命,同时也有侏儒门将来此,他们的目的,也是取赵烈的性命!”朱奇说道。
“真有这事?”朱灿只是有些意外,“不管是何人来,只不过延长灭亡的时间而已!你们两兄妹赶快离开吧!”
“父亲!恕孩儿不能从命,妹妹,你听父亲之言,赶快离开!”
“不!我决不离开!”朱丽态度坚决的道。
朱灿见状,摇了摇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那好吧!等这两大古老宗门来了之后再说,但愿他们能迫使夜郎王退兵!不过,这种可能几乎为零!安心守城吧!”
朱奇与朱丽两兄妹答应一声,便顶着烈日,接着巡逻!
一路上,两兄妹心情沉重,刚才父亲的言语,个中带有无奈及悲凉。
他俩兄妹自然明白,大朱王朝已失去了最佳防御夜郎军的地形,而且他们已连克两城,而今兵临西月关,现在想挡住夜郎王,除非出现奇迹。
朱灿身为数十年的老帅,现在令他们兄妹出逃,这是他带兵以来的第一次。
这西月关只怕难保了。
然而,自古初生牛犊不怕虎!
朱奇勇冠三军,而他又是奇怪门的外门弟子,拜异人为师,他见父帅布防各城,而太子不从,却还穷尽一切手段想要解除其父兵权。
他知道大朱王朝只怕已处危险当中,因此向师门求救。
而碰巧侏儒门亦相邀保大朱王朝一次,解这次兵厄之灾。
因此,奇怪门答应派出绝世高手,决定灭掉赵烈。
这些绝世强者,于明日到达。
同时,告诉朱奇,他们与侏儒门联袂而来,一定会给朱哥带来一个大大的见面礼。
因此,朱奇把希望寄托在同门身上,希望能解兵厄之灾。
“哥!你说这西月关能守住么?”朱丽问道。
“不知道!”朱奇答道,“不过听父亲口气,只怕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