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华的城门口,宽阔的官道两旁,朝中大臣们身着华服井然有序地站成两排。
身着龙袍的楚空泽身姿挺拔地站在城楼上,他目光远眺,远远地就看见乌压压的大军正浩浩荡荡地朝着京华这边赶来。
楚逸骑着高头大马,一马当先走在队伍前列。
他风尘仆仆,身上的战甲还带着战场的硝烟与征尘,却难掩他的英武之气。
临近城门,楚逸立刻翻身下马快步朝着城楼走去。
当两兄弟在城楼下见面的那一刻,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楚逸在瞧见自己大哥如今身着龙袍,站在权利顶峰,脸上满是贪恋的模样:“恭喜大哥如愿!”
楚空泽同样激动不已,他大笑着伸出手,重重地拍着楚逸的肩膀,爽朗地说道:“辛苦了二弟,朕已设下宴席,为你接风洗尘。”
此时,周围的大臣们纷纷躬身行礼,口中高呼:“恭迎统帅凯旋!”
大殿上,楚空泽坐在龙椅之上,大殿之下,皆是楚家的亲信。
他们身着官服,神色恭敬而谄媚,时不时偷瞄一眼龙椅上的楚空泽。
“二弟,辛苦你这么长的时间,来!大哥敬你一杯!”
他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向着下方的楚逸示意。楚逸连忙起身,双手抱拳,恭敬地回应:“大哥客气,这都是臣弟分内之事。”
说罢,一杯烈酒下肚,这场宴会也才算正式步入正题。
“如今南峤那些虾兵蟹将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青丘国的那些杂种,看他们的模样,恨不得从西域版图上咬下一大口的城池才肯罢休!”
“各位爱卿可有什么建议啊?” 楚空泽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楚逸站在下方,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傲慢与自信:“大哥!如今整个庆国的命脉都在我们楚家的手中。”
“干脆就强行征兵,若那些狗杂种敢来进犯西域,我们干脆就直接打到他们国都,吃下整个青丘国!”
此时,新上位的礼部尚书 — 张论却站了出来。
他身形清瘦,身着礼部尚书的官服,显得格外儒雅。
他神色镇定,双手捧着笏板,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圣上!统帅!微臣倒是有些异议。”
楚逸闻言,眼神顿时就变了。
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与怒意,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竟敢公然反驳自己,他倒是想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在这大殿之上忤逆自己。
“哦?爱卿不妨说说?”
楚空泽倒是来了兴致,他微微前倾身体,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论对着两人行了个礼,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微臣以为,统帅如此做法有些不妥。”
“首先我们庆国的将士们,虽然大获全胜,但是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已,不宜再去发动战争。”
“如今敌军虽说溃败,但依旧占据南峤。我们不妨将计就计以此作为借口,来阻扰青丘国。”
楚空泽眉头舒缓,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爱卿仔细说说,如何阻扰?”
“就以敌军如今尚在,若青丘国想要西域的那十几座城池,就得等帮助我们全部歼灭敌军后,我们才会实现诺言。”
“若他们还是不放心的话,我们不如就先给她们两座城池,让他们放宽心,这样一来既能拖延他们,我们的将士也能休整一番。”
“南峤军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我们不如就耗费一年或两年时间来整备,同时去征兵来扩大我们的军队。”
张论的语气愈发自信:“到时候,我们于青丘国双方再次联手,彻底击败敌军。”
“紧接着我们便瓮中捉鳖,将处于我们境内的青丘国的大军一网打尽,随后正式向青丘国发起进攻。”
“一石二鸟,方为上策。”
楚逸冷眼看着这个自作聪明的张论,心中满是不屑。
等张论说完之后,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心中暗自衡量着张论的计策。
唯有楚逸开口嘲讽:“哼!最他妈看不上你们这群臭文官,本事没有就只会动动嘴皮子。”
楚逸乃是楚空泽的亲弟弟,即便面对如此嘲讽,张论也不敢有丝毫的怨气。
他微微低头,脸上闪过一丝隐忍,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不服输的他,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道:“圣上!向青丘国交涉的问题,不如就交给微臣。”
“微臣肯定能劝说成功,让他们彻底落入我们的圈套之中。”
楚空泽望着跪在殿下的张论,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爱卿身心为国,朕甚是欣慰,即便如此,还望你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许。”
张论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邪魅一笑:“臣定当竭尽全力!”
......
南峤的夜晚,澄澈的天空中,明月高悬,洒下银白的光辉。
白日里的市井的喧嚣、车马的辚辚声,一切都渐渐隐入这茫茫的人烟里,只留下宁静与祥和。
只听 “吱呀” 一声,那扇老旧的房门微微打开。
一丝柔和的光线从屋内透出,洒在门外的地面上。
苏浅月此时正坐在床上,一手扶着翻开的书,另一手则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身旁熟睡的菀宁。
她的眼神温柔如水,时而扫过书页,时而落在女儿那粉嫩的脸庞上,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只见萧逸尘端着木盆,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
他瞧着菀宁睡得正香甜的模样,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夫君你吃了吗?”
萧逸尘此时刚刚从军营中归来,满身的疲惫还未褪去,一想到家中还有妻女,便连忙让岩肃送自己回来
“不用担心,我刚吃过了。”
他将木盆轻轻放在一旁,然后拿起搭在盆边的手绢,缓缓放入水中打湿,接着熟练地拧干。
“你呀,身子还弱着,大晚上就不必等我回来,你和菀宁早早睡下。”
瞧着萧逸尘的架势,苏浅月连忙小声阻止:“夫君,你身上还有伤,我自己来就行。”
“不打紧,这几天恢复了一些,简单行动还是可以的。”
苏浅月还是坚持不让,萧逸尘无奈之下,啧了一声,脸上露出宠溺的神情,拿她没有办法。
他忽然俯身,动作轻柔而迅速,在苏浅月的香唇上轻啄了一下。
“不乖了是吧?” 萧逸尘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
苏浅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羞红了脸,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
她糯糯地回道:“哪... 哪有...” 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叫。
萧逸尘帮其褪去上身的衣物,只留下最后薄薄一层贴身衣物。
萧逸尘拿起湿布,动作轻柔地为其擦拭着身子,一边擦一边解释:“我听产婆说了,你现在下身不能碰水,如今还行动不便,只能简单擦拭一下上身。”
两人虽然已是夫妻,但此时苏浅月还是十分拘谨,脸颊绯红,就像个刚出阁的女子一般,眼神中透着羞涩与紧张。
“这些事让绿芷做便好了...” 苏浅月小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怎么?绿芷能做,你的夫君就做不得?” 萧逸尘佯装生气地问道,脸上却带着笑意。
“浅月不是那个意思...”
苏浅月瞧着萧逸尘认真的模样,心中欢喜不已,于是便趁着对方不注意,同样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吻。
两人四目相对,还不等萧逸尘反问,苏浅月就傲娇地扬起小脑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礼尚往来~”
萧逸尘瞧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好了,快休息吧。”
“嗯!” 苏浅月乖巧地点点头,躺进被窝中,而萧逸尘也细心地为其盖好了被子。
可是萧逸尘却并未准备休息,他转身欲走。
苏浅月见状,疑惑地问道:“夫君这么晚了,你准备去哪?”
萧逸尘脸上虽然满是笑意,但苏浅月又怎会看不出他内心的落寞。
萧逸尘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想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