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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败如山倒的消息,如汹涌的潮水,迅速蔓延至每一个角落,就连远在南峤这相对安宁之地的人们,也无可避免地受到了牵连。

市井之间,百姓们交头接耳,神色慌张,谈论的皆是前线战事的惨败,忧虑如同阴霾,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泽儿!吃饭了!” 赵贵妃端着热饭菜,推开了萧泽的房门。

屋内,烛火摇曳,将萧泽那焦虑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

只见他双眉紧锁,额头布满汗珠,正心急如焚地在屋内来回踱步。

萧泽一见到母妃,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急切,连忙快步上前:“母妃!楚家的兵已经在中州城外叫阵了一个多月,可那林煜风为何不出城迎战?这到底是何道理?”

别看萧泽身处南峤,远离战火纷飞的前线,可他对战场局势的关注却一刻也未曾松懈,各种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入他耳中,让他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

赵贵妃见状,赶忙回身轻轻关上了房门,隔绝了外界可能存在的窥探。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望着萧泽轻声安抚道:“你呀你!还是太年轻,始终沉不住气。这朝堂之上、战场之中,局势复杂多变,岂是你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

“母妃!楚家都已经马上打到家门口了,中州城危在旦夕,这你让我怎么沉得住气?”

“林煜风和车武这两个废物,七个月的时间,当初的百万大军如今就白白损失了四十万!这简直荒谬至极!”

“就算是四十万头猪,楚家七个月抓也抓不完!”

赵贵妃看着萧泽这般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心疼,却又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只能继续轻声安抚。

“泽儿,如今我们还要靠萧逸尘他们,可不能泄了气。这局势虽看似危急,但也暗藏转机,切不可自乱阵脚。”

“这步棋母妃已经筹划了二十年,如今已经到了最关键的地步,你可得给我争口气,千万别露出马脚,让人抓了个把柄!这关乎着我们的生死存亡,容不得半点闪失。”

这话萧泽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心中的烦躁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终于,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手一挥,“啪” 的一声,碎片飞溅,将桌上的茶杯摔了个稀碎。

“每次都是最关键的地步,究竟还要等多久?”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如今楚家士气正盛,又有青丘国助阵,就凭萧逸尘那一群乌合之众还想拦住楚家的铁骑?”

“母妃!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这局势分明就是一边倒,我们已经败了!”

“混账!”

赵贵妃怒不可遏,原本温柔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桌上的碗筷都跟着震动起来。

“母妃怎么做还要你来教我吗!我在这深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历经无数风浪,岂是你能轻易揣度的!”

“母妃!小时候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让萧逸尘进宫给我当伴读,太子他们都在刻苦钻研文学,而我呢?”

“你执意让我和萧逸尘那个废物去疯玩,每次考试我都排在太子后头,父王都不知道责备我多少次。”

萧泽满脸怒意,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不满倾泻而出。

“我们明明就斗不过楚家,可你就不死心,拿我当棋子,不断示弱,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仗着父王的旧部下崛地而起。”

“可是父王压根就不信我们!如果信我们为何传国玉玺至今没到我们手中,甚至连一句遗诏都没有?”

“我听你的,可又换来了什么?你一个贵妃,我一个皇子,如今却只能在这里苟且偷生!还得看人家的脸色,这种狗屁生活我算是过够了!”

赵贵妃看着萧泽,心中一阵刺痛,没想到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竟如此质疑自己。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又被坚定所取代:“混账东西!母妃布了二十年的局,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终于将这个埋藏多年的秘密说出:“你父王疑心重,从未真正相信过我们,所以为了你的储君之位,我费尽了心血。”

“原本我本想设计让肃王府和楚家结仇,打到最后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可谁知那肃王就只想当个安分王爷,对外事从不上心。”

“机缘巧合之下,年幼的萧逸尘倒是给了我这个机会,从小我便让他对太子,对楚家充满了仇恨,以至于到现在肃王府还是任我摆布。”

“随后我让萧逸尘进宫给你当伴读,也算是培养我们和肃王府之间的感情,以至于现在人家才会拼了命的护着我们。”

“母妃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个混账东西却想着只走捷径,若这皇位真的这么容易坐上,那还轮得到你!”

萧泽听着赵贵妃的叙述,原本愤怒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愕,随后又转为恍然大悟。

他这才明白,原来赵贵妃已经在背后默默为自己铺好了路,只要自己乖乖听话,便能得到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皇位。

他,瞧着赵贵妃气愤得不行,便连忙蹲坐在赵贵妃的腿边,像个犯错的孩子,轻轻为其揉捏着双腿,脸上堆满了往日那个讨人好的笑容。

“母妃... 儿臣年少无知,性子急了些,儿臣知道错了。”

赵贵妃瞧着萧泽,火气还未完全散去,但看着他那一副认错乖巧的模样,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慈爱。

“母妃,儿臣还有一事不明。”

“如今的局势,楚家的军队已经攻打到了中州城,而林煜风他们还拒不应战,这明显就是林煜风他们怕了。”

“再这么下去,中州城沦陷也是迟早的事情,这怎么看我们都是必输的一方,为何母妃却如此有信心?”

赵贵妃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比划着,算着时间:“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等到时候你自会知晓。”

赵贵妃还是留了后手,她并不想将所有的事情交代出去。

萧泽是自己的儿子,也知道他的性子,若全盘托出,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露出马脚。

“如今你要做的,便是和以前一样,将你憨厚可掬的一面展示给苏浅月她们看,不要将你的爪牙露出来,以免让人心疑。”

每天乖乖待在这里,少给我惹事!这是我们目前能做的最重要的事,关系到整个大局的成败。

萧泽自从来到南峤,便一直待在这狭小的房中,连门都未曾踏出去半步。

这里的院子小得可怜,与之前在皇宫那金碧辉煌的宫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在他看来,这里给自己当茅厕都不配。

如今却还要继续蜷缩在这一隅之地,听着就让人心烦意乱,但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正所谓 “在人矮檐下,怎能不低头”。

萧泽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之意,只能眼睁睁瞧着赵贵妃离开了这里,留下他独自一人,在这昏暗的房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