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定海眨眨眼,说:“关系大着呢!你瞧,连另一个我成了亡魂,也非得跟着你。其实啊,他们不是跟着你,而是要找到你。每个从水缸里出来的复制体,任务就是找到你。”
我听得目瞪口呆,心想:我和这些水缸能有啥瓜葛?还非得找到我,难道我这么有吸引力?
龚定海摆摆手:“不是你有吸引力,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找到你,具体为啥,你去问他们吧。”
我扫视了一圈,百口的水缸满满当当,问龚定海:“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也这样?”
他耸耸肩:“如果我没猜错,基本上每栋楼下面都有,不过只有这一栋能进来,其他的都封得严严实实。”
我调侃道:“你也没见过吧。”
我盯着水缸里那些类似青苔的丝线,自言自语:“该不会就是这些东西搞的鬼吧?”
“我真是好奇得要命,这绿油油的东西到底是啥玩意儿?”我两眼放光,盯着水缸里的绿丝状物,心里痒痒的。
龚定海摇摇头,一脸无奈:“我要是知道,早就跟你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那让我捞一把,探个究竟?”我跃跃欲试。
龚定海不置可否,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他心里也没底,毕竟从没碰过这东西。可好奇心同样驱使着他,想要一探究竟。
“试试无妨。”龚定海终于松口。
得了这句话,我像是拿到了特许令,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将手探入水中。一番摸索,却什么也没捞着,仿佛那些绿丝只是幻影。
我悻悻地收回手,湿漉漉的,却什么也没带走。再看缸中,那些绿丝依旧飘渺,仿佛在嘲笑着我的徒劳无功。这感觉,真是玄乎其玄。
我又一次探手入水缸,这回手伸得更深,却没想被一股怪力紧紧拽住。哎哟,这是谁在下面跟我开玩笑呢?我感到那股力量似乎想把我拖下水,又或是它自己在挣扎。
我使出吃奶的劲往回拉,龚定海一看这架势,赶紧搭把手。两人一起使劲,我的手慢慢从缸里抽出。好家伙,真有一只手跟我握得紧紧的,不过这手不是普通的手,是由水凝结而成的。
随着我的手慢慢拉出,那水手的半个身子都探出水缸,仿佛一个顽皮的水孩子想要跳出缸外玩耍。我看着这景象,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水手张大了嘴,我瞧见一排锐利的牙齿,心里一惊,手上力道不禁加大。忽然间,那拉扯的力量消失了,那半截水身子化作一股水柱,哗啦一声落回缸中,还有些调皮的水珠溅到了地上。
我使劲把手抽出,看了看被那水人拉过的手腕,除了袖子湿漉漉的,倒也没啥大不了的。我忍不住调侃:“这是哪门子的亡魂啊,怎么跑这来玩水了?”
龚定海一脸严肃,他摆摆手:“得了得了,咱们还是先撤吧,这里怪怪的,我总感觉要出点什么事儿。”
我一边点头一边想说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就听那地下室里“砰砰砰”地响个不停,仿佛在给我们伴奏一般。那声音,简直就像是谁把水缸给砸了个稀巴烂,紧跟着便是水“哗啦”一声涌出来,转眼间,那水缸在我们面前裂成无数碎片,水流也毫不客气地给我们洗了个腿。
然而,水一流干,从里面站起来一个个身影,竟然是那些个水人。
我一看这阵势,赶紧对龚定海说:“跑!”
正要开溜,突然间,地下室里响起个声音:“苏源!”嘿,这会儿还有人来找我?真是奇了怪了!
“这声音,真是直接喊进了我的耳朵里,让我迈开的腿硬生生定在了原地。”我扭头朝里面望去,手中的手电筒光束也跟着扫去。眼前,那些水人们正不断地重复着站起和变回水柱的动作,真是怪异至极。
我停下脚步,四下张望,这地下室里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我忍不住大声问:“谁呀,谁在叫我?”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我和龚定海的手电筒还在扫射,可就是找不到半个人影。我再问:“到底是谁在说话?”
没人现身,那声音却再次响起:“帮帮忙,救救东方情,他没恶意的。”
我听着这话,一头雾水,问:“东方情他怎么了?”
话音刚落,那些水人突然全部化作水珠落回地面,再也没了动静。紧接着,水分迅速被吸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目睹了这神奇一幕,好奇心驱使下,我走上前去查看,果然什么都没有了。这地下室非但不是土质的,而且干燥异常,看不出一丝潮湿的迹象,只剩下满地的碎片,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边走边看,把里头翻了个底朝天,虽然一开始空空如也,却在角落里意外发现了个小秘密——一道隐藏的通口。我转头问龚定海:“嘿,老龚,这后面还有乾坤你知道吗?”
龚定海一头雾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这辈子还没走过这些水缸后面呢,里面是啥样子,我是两眼一抹黑。”
我好奇心起,正要迈步往里探,却被龚定海一把拽住,“慢着,里面似乎有点不对劲,得留神。”
我愣是没感觉到啥,心里那股冲动倒是越发强烈。正巧,这时从里面飘来一阵声音,似乐章又似敲击,让人听着既熟悉又困惑。我抓耳挠腮,这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我冲龚定海摆摆手,示意无妨,大胆往里走去。龚定海犹豫了片刻,一咬牙,也紧跟在我身后。
我踏进这间不大的空间,眼前石台上的木制罗盘吸引了我的注意。它分内外两圈,里圈快速旋转,外圈则慢悠悠的,仿佛在演奏一曲神秘的音乐。我对这罗盘知之甚少,但那如音乐般的声音,确实是从它那里传来的。
环顾四周,这空间里除了石台和罗盘,别无他物。
龚定海的神情却让我心头一紧,他满脸冷汗,身体颤抖不止。他声音发颤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害怕得要命,身体和思维都不听使唤,就好像,好像快要死掉一样。”
我慌忙扶住他,感觉他的力气正在迅速流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急切地问。
龚定海摇摇头,一脸的困惑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