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勾勾地盯着东方情,盯到他都觉得不对劲,忍不住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从刚才就不对劲。”
我没直接回答,只是环顾这个诡异的检验室,随口说:“咱们还是先把这儿封了,免得别人不明不白地闯进来,也遭了秧。”
我和东方情步出了检验室,她特意把门锁得死死的,还特地交代警局的人,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许碰那检验室的门,连看都不行。交待完毕,我们便匆匆赶往医院。
路上,东方情给范之东去了个电话,想问问他们在哪个病房。没想到电话一通,就听到范之东那头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是他们现在一片迷茫,站在一片荒地上,远处只有个猪饲料的广告牌,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东方情问他们怎么现在才打电话,范之东抱怨说之前电话一直打不通,正好东方情这电话过来,才通了。至于郭君,范之东说他还昏迷着,但暂时没事。
他还说,他们现在哪里都不敢乱动。虽然是老警察了,对这座城市哪儿没去过,偏偏对这个鬼地方一点印象都没有,越走越觉得陌生,所以只好停在原地,不敢再乱闯了。
范之东提供的线索,稀稀拉拉,让人摸不着头脑。我们无奈,只好把车靠边,东方情推测,原本他们该往南直奔医院,哪知却误打误撞进了荒无人烟的地界,八成是南北不分,越走越偏远。
我听着他的分析,半信半疑地插话:“真有可能这样吗?”
东方情耸耸肩,一脸“那就赌一把”的模样,掉转车头,一头向北驶去。
夜色渐深,我们的车脱离城市的束缚,路灯愈发稀疏,四下无人,寂静无声。东方情叮嘱我注意四周,我正专心致志地盯着窗外,猛然一张人脸映入眼帘,我惊得差点跳起来,失声尖叫。东方情听见我的惊叫,急忙踩下刹车,转过头,一脸困惑地问:“出什么事了?”
车窗上的哈气痕迹依旧,那诡异的人脸却已消失无踪。东方情将车稳妥地停在路边,我们一同下了车。她手持手电,四下里一照,这儿真是荒凉得很,前后左右不见人家,只有一片荒芜。
“瞧这哈气,有人来过呢。”东方情说着,手电筒的光亮不小心照在车身上,一个黑漆漆的手掌印显得格外扎眼,在银白色的车身上,那印迹就像是个调皮的标记。
我们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东方情提醒我:“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好,以防万一。”
正说着,我眼角瞥见个怪事,地上的影子似乎多了个。我起初以为,是东方情手电摇曳的错觉,可那影子偏偏在咱俩之间晃个不停。
我轻轻拽了拽东方情的衣角,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会意地点点头,手电筒的光芒应声而灭。
手电筒的光芒一熄,四周顿时黑漆漆的,咱们俩仿佛成了夜色中的幽灵。东方情朝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赶紧上车。我爬进车里,脖子突然间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触碰。我偷偷摸了一把,指尖传来一丝冰凉,却没声张。东方情发动了汽车,我赶紧把车窗摇下,瞪大眼睛四处张望。
车缓缓行驶,我眼尖,瞧见了那个广告牌,急忙让东方情停车。我们拿着手电筒一照,嘿,还真让我们找到了那辆警车。不过奇怪的是,车灯一盏都没亮,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东方情皱了皱眉,嘀咕起来:“这不对劲啊,咱们车上的远光灯都亮成这样了,警车上的人怎么就不下来瞧瞧呢?”
我和东方情轻手轻脚地靠近那辆车,车窗大开,却空无一人。东方情试着给范之东打电话,却总是提示无法接通,他皱了皱眉,将手机揣回兜里。
四周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我挠了挠头,纳闷道:“这人都跑哪儿去了呢?”
正找着,东方情的车灯突然灭了,紧接着喇叭声大作,发动机轰鸣了一阵,却又突然熄火,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愣了愣,东方情却只是淡淡地看了眼车子的方向,说:“咱们还是先找人要紧,车子的事,八成和那手掌印脱不了干系。”
我们俩便走进了那荒废的农田,我边走边说:“郭君昏迷不醒,他们能跑多远?除非把人给抬走了。”
东方情叹了口气,自责道:“都怪我们太大意,不该让范之东送他的。”
东方情话里藏着话,我追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他这才吞吞吐吐地说:“范之东那家伙,保不齐带回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或许是苦师傅,也可能是你提过的那个神秘玩意儿。咱们玩四角游戏后,它可能就悄悄跟来了。”
我点点头,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四角游戏顺利得让人害怕,范之东带走郭君又是图的什么?
我们继续前行,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我提醒东方情别走错了路,他却问我:“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我吸了吸鼻子,啥也没闻到,只好问他:“啥味道啊?”
“香烛味儿,有人在那边烧香呢。”东方情答道。
我四周张望,啥亮点也没见着,正想说他鼻子出问题了,他却一指前方:“喏,那不是吗?咱们也跟去看看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