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方恒的观察力何等敏锐，从宗门内的各种情况综合分析一番，就能对飞雪宗如今的状况掌握七七八八，如今的飞雪宗表面上看来还算稳定平和，但内地里已经暗潮汹涌。
凌雪仙子虽然嘴上说飞雪宗底蕴深厚，不会轻易就灭了宗断了传承，但若真如方恒推演的那般，飞雪宗即便不被灭门也会元气大伤，这也是她绝不想看到的局面。
方恒耸了耸肩。
“你一口一个宗门历史底蕴，应该十分清楚，所谓的历史底蕴会随着时间消失，宗门摆在明面上的实力比所谓的历史底蕴重要得多，敢问掌教，五千年的飞雪宗和如今的飞雪宗相比，哪个历史底蕴更加浑厚？”
“而五千年的飞雪宗，也没能抵挡宗门衰败的大势。”
凌雪仙子手脚有些冰冷，心中颇为慌乱，她玉白的贝齿轻咬红唇，沉默了良久，表示方恒的观点她无可反驳。
她十分清楚，飞雪宗的衰败主因并不在飞雪宗内部，而在于飞雪宗外部的窥视者，自祖师爷飞雪仙子不再出世，飞雪宗就开始逐渐走向衰败，她甚至不敢想窥视飞雪宗的真正敌人是何等存在。
未知，强大，神秘，有这一只大手在被操控打压，飞雪宗的情况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还要不乐观。
凌雪仙子望向方恒，见到他还有心思安静品茶，两人之前短短几句话从宗门的财务状况堪忧聊到了宗门总体局面险象环生，方恒依旧是那般淡然。
或许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哪怕是宗门没了，以这家伙的能力，也能逃走离开，以后隐藏身份再加入个大势力修行也是轻轻松松。
或许是这种万年老怪物见得太多，区区一个中等宗门走向消亡对他而言再稀疏平常不过，也许他就曾经亲手灭过飞雪宗这个级别的势力。
一时间，凌雪仙子思绪万千。
方恒对着她微微一笑。
“喝茶，不要慌，小麻烦。”
方恒的笑容似乎有一种独特的感染力，凌雪仙子的心神瞬间平和了许多，品了一口灵茶，唇齿留香，凌雪仙子有些惊诧。
“哪里买到的灵茶，以前我没喝过这种。”
方恒道：“我亲手花了一点时间制作的，融入了诸多灵草灵药的药力精华，有蕴养神魂的功效，当然，效果只有一点点，比不上许多珍贵的丹药，但好在成本低，没有丹毒。”
方恒身为虫修，神魂无比重要，他平日里想方设法的让神魂变得强大，这灵茶也是他修行神魂计划的一部分。
凌雪仙子品尝一口后，略微闭上双眸似乎正在细细品尝灵茶，片刻后，她眸子微微睁开，有一道灵光一闪而逝，她有些惊喜。
“只是一口灵茶，我的神魂竟然略微强大了一丝，当真只是便宜货？我要十斤！”
到了凌雪仙子这个境界，想要修为或是神魂进步一丝都需要耗费漫长光阴，至少都是用月来做时间单位。
方恒给了凌雪仙子一个白眼。
“你神魂增强的主因不在灵茶，而在于你最近心境略有变化，这口灵茶只是辅助作用，就算不喝下一次你修行神魂也会有所提升。”
凌雪仙子并不理会方恒的说辞，伸出玉一般精致的手掌来。
“不管，本座要十斤。”
方恒干咳了一声。
“这灵茶材料虽然不值钱，但独家秘方值钱，十斤一万灵石。”
凌雪仙子怒道：“老东西你抢钱呢！若是在十年前，一万灵石给你也不眨眼，如今，真是没钱。”
方恒呵呵一笑：“没钱你还敢如此豪横，开口就要十斤，你咋不上天呢你。给你三两自己省着点喝。”
说罢方恒从储物戒中取出来一个茶叶包放在了凌雪仙子的手掌心中，凌雪仙子轻哼了一声：“你以前好歹也是个大佬，怎的如此抠搜？”
方恒不欲与凌雪仙子讨论这话题，反问道：“你猜我请你喝茶是为了什么？该不会是单纯的请你喝茶，前来显摆我的独家制茶秘法吧？显摆一下不打紧，还要被你这丫头白嫖我辛辛苦苦制出的灵茶。”
凌雪仙子微微一愣，这一层她当真是没有想到，她一向心思聪慧，思维敏捷，眨眼间就露出恍然之色，美眸中有霞光。
“你起初是在跟我说宗门的财务状况，莫非你愿意将这制茶秘方贡献出来，让宗门大量生产，再以高价卖到修仙界中！”
方恒对着凌雪仙子眨了眨眼。
“猜对了，但只猜对了一半。”
凌雪仙子心怦怦直跳，因为要准备炼制天道筑基丹，飞雪宗的财务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而方恒这灵茶功效神奇，一旦大量生产出来定然受到修仙界许多修士的追捧。
喝茶在修仙界本是休闲活动，但有了这灵茶之后，可以增长神魂，哪怕是略微增长一丝，也足够让修士们将其他灵茶替换成方恒这种特制了灵茶。
这将是一个几百万灵石，甚至几千万灵石都填不满的巨大市场！
凌雪仙子脱口问道。
“另一半是什么？”
方恒道：“首先，制茶秘法可以贡献出来，但我要占总利润三成的份额，其次这灵茶只是我们友好合作的敲门砖，我还有一个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大生意，不知掌教你感不感兴趣？”
凌雪仙子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就傲人的身段越发诱人：“你还有更赚钱的生意？你那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大生意具体是什么，有什么风险？”
方恒的眼睛并没有乱瞄，昨夜受到了齐小宁贴心热情的帮助，他这副年仅二十的身体舒服多了，他淡淡的回了凌雪仙子五个字。
“养虫，没风险。”
凌雪仙子瞪大了美眸，有些不解。
“你是说……饲养灵虫？这倒也是一种不错的生产牟利手段，我们宗门也有小规模饲养一些灵虫，养虫任务通常会由杂役弟子完成，总体而言很难扩大规模，毕竟其他宗门也会饲养灵虫，灵虫的产出在市场上相互竞争，利润不太理想，有时候还会亏钱。”
方恒一抖宽达的法衣袖袍，就见一只拇指头大小，身段胖乎乎，晶莹剔透，浑身散发着荧光的灵蚕从他袖口爬了出来。
“其他宗门能大批量饲养这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