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安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获得了官身,虽然是最低的从九品巡检,而且没有实权。但毕竟是有了官身。阶级已然有了不小的变化。
大梁皇宫
此刻大梁皇帝宋远端坐在龙椅上。底下跪着三四名大臣。气氛极为压抑!
宋远作为大梁皇帝,无疑是非常称职的。自从登上皇位以来,他从未缺席过一次早朝,每日都会勤勉地处理大量的奏折,常常工作到深夜。他不仅不热衷于大兴土木,也不频繁选秀女,甚至连自己的膳食都一减再减。到最后,他的饭桌上竟然只有两荤一素一汤!他如同守财奴一般,一文一文地算着花。开疆拓土宋远可能真的差了些,但若是作为守成之君,宋远肯定是极好的。
然而,此刻的宋远脸色却异常难看。因为就在刚才,他收到了来自后宫的惊人消息——他最宠爱的李贵妃竟然失踪了!
“靳开!你是干什么吃的?废物!”宋远怒不可遏,突然大声呵斥道。
皇城司总指挥使靳开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浑身一颤,他惊恐万分地连连叩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没过多久,靳开的额头已经被磕得血肉模糊,但他根本顾不上疼痛,只是一个劲地求饶。
“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宋远越说越气,声音也越发高亢,“连尸首都找不到?!皇城司现在都这般无能了?!”
其实,在这深宫内院的高墙之内,隐藏着太多的欲望和龌龊之事。丢个人虽然看似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实际上其中的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却多不胜数。投进井里、推进池塘、投毒下药、使用巫蛊之术等等,这些都是常见的害人手段。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李贵妃已经身处如此高位,并且深受皇帝的宠爱,一般人巴结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有人敢对她下毒手呢?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李贵妃确实失踪了,而且连她的尸首都未能找到!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宋远努力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些。他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他心里很清楚,李贵妃遭人毒手与皇城司总使靳开毫无关系。然而,让他感到愤怒的是,皇城司竟然连李贵妃的尸首都找不到,这实在是太无能了!
“靳开。”宋远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平静,但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恼怒。
“臣在。”靳开连忙应声,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你的时间不多了。我的耐心也不多了,我的耐心没了,靳开,你的命也没了!”宋远的话语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什么分量,但在靳开听来,却如同惊雷一般在他心中炸响!
“臣,遵旨。”靳开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立刻回答道,然后匆匆退下。
“总使大人,您这是怎么了?”靳开刚踏进皇城司,就引起了一阵骚动。他的下属们惊恐地看着他,只见他满脸是血,额头更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靳开却一脸无所谓地挥挥手,说道:“无碍,只是些小伤罢了。”他心里暗自叹息,伴君如伴虎啊,今天能捡回一条小命,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时,靳开的亲信快步走上前来,递给他一份奏报,说道:“总使大人,这是青州府皇城司送来的奏报,请您过目。”
靳开迟疑了一下,心中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这份奏报里究竟写了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他打开奏报,仔细地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靳开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忍不住骂道:“他奶奶的,青州府皇城司是不是疯了?这等小事,居然也敢……”然而,话还没说完,他就像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一般,戛然而止。
靳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奏报上的一行字,仿佛那是一道闪电,将他的思维都劈得停滞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道:“他奶奶的,李海这厮算是捡着宝了。”
“黄亮!”靳开说道。
“小的在!”刚刚递来奏报的亲信回道。
靳开面无表情地吩咐道:“通知下去,速速派遣人员去把守宫门,务必严加盘查!告诉他们,都给我仔细着点,若是谁在这节骨眼上出了岔子,可别怪我动用家法!另外,青州府皇城司那边有个叫张希安的人,把他的卷宗给我取来。”
黄亮领命后,如疾风般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黄亮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向靳开复命。
“总使大人,属下已将您的命令传达下去,人手也都已安排妥当。每个宫门都有六人负责看守,且十二个时辰不间断。这是您要的卷宗。”黄亮一边说着,一边恭恭敬敬地将张希安的卷宗呈上。
靳开面沉似水,他接过卷宗后,并未急于翻开查看,而是将其放在一旁,然后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黄亮,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黄亮,你跟随我至今,已有多少时日了?”
黄亮闻言,心中不禁一紧,他实在想不明白靳开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小的跟随大人已然是第十一个年头了。”
“十一年了啊,时光如梭,岁月如箭,真是快得让人猝不及防啊。”靳开不禁感叹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时光流逝的感慨和无奈。
接着,靳开表情严肃地对黄亮说:“你去告诉弟兄们,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泄露。所以,让大家把嘴巴都堵得严严实实的,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另外,在宫门那里,不管是进来的还是出去的人,都要仔细地盘查。如果遇到有人反抗,不用请示,直接当场格杀!还有,把京城皇城司里所有擅长破案的弟兄们都召集过来,一个都不能少!”
黄亮听到命令后,立刻躬身行礼,表示明白,然后转身直接离开了房间。
靳开看着黄亮离去的背影,稍稍松了一口气。他走到桌前,拿起了放在上面的张希安的卷宗,开始仔细翻阅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靳开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惊讶和赞赏的神色。
“乖乖,这小子可真是不简单啊!”靳开忍不住赞叹道,“每一件案子都能办得如此漂亮,简直就是铁案!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太难得了。”
他越看越觉得张希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心中对李海的做法感到十分不满。
“李海这家伙,简直就是有眼无珠!买椟还珠!这么好的人才,居然拿去做暗子,真是暴殄天物!他奶奶的!”靳开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发泄完心中的不满后,靳开稍稍冷静了一些。他叫来了门外的两名皇城司的人。
“来人,快来人!”靳开喊道。
听到叫声,两名皇城司的人迅速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靳开面色凝重地说道:“立刻去准备十只信鸽,我要给青州府皇城司的李海传信。告诉他,让他把手底下的张希安火速送来,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办!”
他的语气急切而又坚定,仿佛这件事情迫在眉睫,容不得半点耽搁。接着,他又叮嘱道:“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这封信的内容。同时,让青州府皇城司想办法掩盖一下张希安暗子的身份,绝对不能让他的真实身份暴露出去!”
最后,靳开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吼出来的:“快!赶快去办!时间紧迫,一刻都不能耽误!”
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因为他深知时间的宝贵,每多拖延一刻,自己的处境就会更加危险。
两名下属领命而去。
靳开仿佛松了一口气,“但愿,但愿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