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的小皇子颛玄,像个小炮弹似的“轰”地冲到餐桌前,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盘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蒸水饺,嘴里像小喇叭似的大声嚷嚷着:“饺饺,饺饺,本皇子要吃!”
小颖赶紧夹起一个水饺,放在嘴边呼呼地吹着,温柔地说:“小皇子哟,这饺饺可烫着咧,等会儿再吃哈。”
小皇子哪管这些,心急地咬了一大口,结果瞬间被烫得“哇呀哇呀”乱叫,小舌头不停地伸出来散热,小脸皱得跟个小包子似的。
就在这时候,他那滴溜溜转的眼睛瞄到了旁边的一杯牛奶,立马兴奋地大喊:“牛奶,牛奶!”然后小脑袋瓜里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个鬼点子,胖乎乎的小手指着牛奶,冲小颖嚷嚷:“倒倒,倒倒!”
小颖一脸懵圈,眨巴着眼睛问:“小皇子呀,这是要干啥呀?”
小皇子急得直跺脚,小脸蛋憋得通红,扯着嗓子喊:“倒进去,倒进去嘛!”
小颖这才恍然大悟,小心翼翼地把牛奶倒进了蒸水饺里。
小皇子一看,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兴奋得手舞足蹈,“咯咯咯”地笑个不停,那笑声简直能把屋顶都掀翻啦。他迫不及待地伸出小肉手,抓起一个水饺就往嘴里塞,结果一口下去,奶白色的汁液像小瀑布一样从嘴角流了下来,把小脸弄得跟小花猫似的。
可小皇子完全不在乎,边吃边含含糊糊地嘟囔着:“好吃,好吃,太好吃啦!”
小颖在一旁看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忙拿起手帕给他擦嘴,嗔怪道:“小皇子,您这吃相哟,可真是天下独一份!”
就在这时,皇帝和皇后也闻声走了过来。皇帝看到小皇子满脸食物残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朕的皇儿,这是吃成了小花猫啦!”皇后则一脸慈爱地走上前,轻轻擦掉小皇子嘴角的汤汁,说道:“玄儿,慢点吃,别噎着。”
小皇子抬起头,嘴里还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父皇,母后,一起吃,香!”皇帝和皇后对视一眼,都被小皇子的可爱模样逗得乐不可支。
皇帝笑着说:“朕倒要尝尝这新奇的吃法。”说完,夹起一个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微微点头道:“嗯,倒也别有一番风味。”皇后也尝了一个,笑着说:“玄儿这小脑瓜,还真能想出这独特的吃法。”一家人围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充满了温馨和欢乐。
水真郡横亘于苍龙帝国西南,其地貌如上古神魔交战时撕裂的碎片,处处暗藏天地玄机。北部的「雪魄山脉」终年笼罩于霜雪结界之下,主峰「天穹顶」的冰川并非凡冰,而是上古冰魄凝结而成,冰层深处隐现幽蓝符文,传闻是镇压地脉龙气的古阵残迹。冰川融水汇成三条灵脉——「沧溟江」挟带冰晶寒气,所经之处草木皆覆霜华;「赤霄河」因河床蕴含赤铁矿而泛朱砂色,每逢月圆之夜河面浮现金鳞虚影;「玄冥川」则暗流汹涌,水底蛰伏着吞食月华的墨蛟,其吐息形成终年不散的灰雾。
郡南的「碧澜坝子」是灵植与凡俗共生的奇域。稻田中不仅栽种着凡人果腹的稻谷,更有汲取地脉灵气而生的「碧玉穗」,穗粒如翡翠雕琢,成熟时散发清心凝神的异香。镜洱湖中心有一座浮岛「蜃楼屿」,由千年蚌精的蜃气幻化,每逢子时湖面升起七彩霓虹,倒映出早已湮灭的仙宫幻影。湖畔「千梯古城」的建筑更为诡谲:屋檐翘角悬挂的铜铃实为镇魂法器,石阶缝隙生长着食梦藤,能将行人无意泄露的思绪凝成露珠,被巫祝收集用于占卜。
血日
洱灵国地动三日后,水真郡的天道法则出现裂隙。
异象初现:
当日辰时,镜洱湖突然沸腾如熔岩,无数银鱼跃出水面后化作血雾,湖底传来锁链崩断之声。午时未至,雪魄山脉的冰川竟渗出赤色冰涎,在阳光下凝成血晶,引得修炼冰系功法的修士经脉逆冲。至黄昏时分,天穹骤然昏暗,云层如被无形巨手揉捏,形成漩涡状的血色云涡。漩涡中心,血日凌空——其核心漆黑如墨,边缘却蔓延出蛛网般的猩红光丝,每一道光丝都缠绕着扭曲的符文,似在重写天地规则。
法则崩坏:
修士发现灵气中混杂着「浊炁」,御剑时飞剑竟生出獠牙反噬主人,符箓朱砂无火自燃成灰。
镜洱湖水凝结成血色胶状物,触碰者皆见幻象:有修士目睹自己前世为妖物屠戮苍生,凡人则陷入「记忆回溯」,将亲友错认为仇敌。
千梯古城的食梦藤暴长百丈,藤蔓尖端睁开竖瞳,吞噬活人精魄后结出血色果实,果皮下可见人脸蠕动。
星象印证:
钦天监修士以「周天星轨仪」测算,发现东方苍龙七宿异常:角宿一双星移位,大角星亮度暴增十倍,尾宿九星连成钩状,与血日形成「九曜噬龙阵」。这印证了古碑《赤瞳劫》的预言:「当苍龙折角、天驷泣血,地脉龙魂将化魙(zhān)重生」。更令人骇然的是,心宿二(大火星)竟脱离星轨,在血日旁凝成第二赤瞳——此乃「荧惑守心」大凶之兆,预示帝星将陨。
地脉异动:
地师掘地三丈,发现原本纯净的「坤元炁」已被染黑。以「观山镜」窥探地脉,见千里之下有巨型生物蠕动:其形似龙却生九首,每首衔着一截断裂的青铜锁链——正是古籍记载中被禹王镇压的「相柳遗骸」。血日光丝竟与这凶兽共鸣,每过一刻,锁链崩裂声便近一分
钦天监的观星台上,青铜铸造的「周天星轨仪」发出刺耳的嗡鸣。监正陆九渊一袭玄色官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死死盯着星盘上错位的苍龙七宿——角宿一的裂痕已蔓延至星图边缘,大角星如一颗烧红的炭火悬于血日旁,尾宿九星勾连成锋利的齿状,仿佛要将苍龙星宿生生撕碎。
“监正大人!”一名地师踉跄冲入观星台,怀中抱着的「观山镜」镜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地脉中的「坤元炁」……全黑了!”
陆九渊接过铜镜,指尖划过镜面时,一缕黑气竟如活物般缠上他的手腕。镜中映出的不再是山川脉络,而是九条青铜锁链在深渊中寸寸崩断,每断一截,便有赤色冰涎从雪魄山脉的冰川裂隙中喷涌而出。最骇人的是锁链尽头——九颗龙首的虚影正啃噬着地壳,其中一颗头颅的竖瞳忽然转动,隔着镜面与他对视。
“相柳遗骸在吞噬地脉龙气……”陆九渊喉头腥甜,强压下翻涌的气血,“传令!调「玄甲卫」封锁雪魄山,任何人不得靠近冰川裂隙!”
钦天监密室内,陆九渊展开一卷泛黄的《禹王镇魔图》。画中相柳九首缠山,禹王手持青铜巨斧斩断其脊骨,锁链上铭刻的符咒却与如今地脉中的残阵截然不同——图中符纹如江河奔流,此刻镜中锁链上的咒文却扭曲如蛇虫,隐隐与血日的光丝共鸣。
“有人在篡改禹王封印。”陆九渊指尖燃起一缕青焰,灼烧画卷边缘时,竟浮出暗红色的字迹:
「共工泣血,相柳化魙。欲镇九首,需寻冰魄。」
“冰魄……”他猛然想起雪魄山脉的传说。古籍记载,天穹顶冰川深处埋着共工当年赠予禹王的「玄冥冰魄」,正是镇压相柳的关键。可三百年前苍龙太祖为修建皇陵,早已将冰魄掘出充作镇墓之宝……
“报!”密室外突然传来嘶吼,“玄甲卫在冰川下发现活尸!那些尸体……穿着前朝钦天监的官服!”
陆九渊带人踏入冰川裂隙时,寒意如刀割面。冰壁内封冻着数十具尸体,皆保持奔逃姿态,面目惊恐。最深处一具尸身的右手死死攥着玉简,玉简上刻着「天启十七年,监正裴炎绝笔」。
以灵力催动玉简,冰层中骤然浮现幻象——
三百年前的裴炎率众在此布阵,冰魄悬浮于祭坛中央。忽有黑雾自地脉涌出,幻化成共工虚影,竟一掌击碎冰魄核心!裴炎嘶吼:“你不是共工!”,却被黑雾贯穿胸膛。临终前,他以血在冰面书写:「禹王锁链早已被替换……相柳未死,它在等……」
幻象戛然而止。陆九渊浑身发冷——原来从太祖掘走冰魄起,相柳便借着假共工之手,将封印改造成滋养自身的囚笼!
镜洱湖上空,血日与荧惑星彻底重合。
钦天监的「听地螺」贴紧冰面时,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其间混杂着低语:“……邶,你说凡人为何总爱自掘坟墓?”声线慵懒带笑,却让所有修士神魂震颤——那是相柳借防风邶残魂发出的嘲弄。
陆九渊呕出一口黑血,星轨仪在此刻轰然炸裂。飞溅的铜片中,他看见血日光丝正渗入地脉,将相柳的九首与苍龙国运死死缠缚……
“监正!雪魄山崩了!”
天穹顶冰川坍塌的轰鸣中,一道裹挟着上古腥气的黑影冲天而起。九颗龙首仰天嘶吼,被血日染红的鳞片下,隐约可见青铜锁链熔铸成的骨刺——
相柳,归来。
朱君立于天一阁观星台,指尖摩挲着青铜罗盘上的「荧惑守心」刻痕。镜洱湖的血光透过云层染红了他的白袍,罗盘中央的磁针疯狂震颤,最终指向雪魄山脉方向。
“霜降夜,龙脑枯……”他低声念着古榕树中所得的谶语,身后传来脚步声。冬梅怀抱冰玉琵琶,弦上凝结着雪魄山脉的千年霜华;芳芳腰间缠着食梦藤编织的软鞭,藤蔓尖端隐隐睁开碧色竖瞳;紫英则背负一柄无鞘青铜剑,剑身刻满「五毒门癸组」的蛊纹,瞳仁深处流转着子午阴阳的幽光。
“阁主,玄甲卫传来密报。”冬梅展开染血的帛书,“雪魄山冰川已融七成,相柳的第九首挣脱锁链,昨夜吞食了三百里内的活物精魄。”
朱君闭目凝神,罗盘上的星轨骤然倒转,映出地脉深处九首龙影的嘶吼。他猛然睁眼:“三日后霜降,相柳必借血日与地脉共鸣彻底脱困。传令——开‘蜃楼屿’禁地,取禹王遗留的「玄冥冰魄」!”
蜃楼屿的千年蚌精吐出七彩蜃气,幻化出禹王当年斩相柳的虚影。禁地中央,一块幽蓝冰魄悬浮于祭坛,寒气凝成霜刃,将触碰者的神识割裂成碎片。
“冰魄已与太祖皇陵的龙气交融三百年,需以纯阴命格者血祭才能唤醒。”芳芳的食梦藤缠绕冰魄,藤蔓瞬间冻结成冰雕,“冬梅师姐的‘冰髓玉骨体’正合此道。”
冬梅默然踏上祭坛,冰玉琵琶弦音骤起,霜华如锁链穿透她的心口。鲜血滴落冰魄的刹那,整座岛屿震颤,冰魄核心浮现禹王残魂的怒吼:“后世竖子,安敢亵渎神器!”
紫英的青铜剑悍然出鞘,剑锋挑破幻象:“残魂罢了,镇不住相柳,便让路!”子午瞳逆转阴阳,剑光如毒龙撕咬,竟将禹王虚影劈散。冰魄轰然坠地,寒气化作九条冰龙盘绕冬梅周身,她面色惨白,唇角却勾起冷笑:“够狠……这冰魄,我炼化了。”
霜降夜,血日与荧惑星重合。
雪魄山脉已成炼狱,相柳的九颗龙首喷吐浊炁,所过之处山石化浆,草木成灰。朱君率三人踏剑立于冰川废墟之上,手中罗盘迸射金光,化作「周天星轨大阵」笼罩四野。
“芳芳,锁地脉!”朱君喝道。
芳芳甩出食梦藤,藤蔓钻入冰川裂隙,尖端竖瞳怒睁,竟将溃散的地脉龙气强行缝合。相柳的第三首猛然咬向藤蔓,却被冬梅的冰玉琵琶音波冻结。
“紫英,破其命门!”
紫英瞳中阴阳二气交融,青铜剑上的蛊纹活了过来,化作万千毒虫扑向相柳第七首的逆鳞。剑锋刺入的刹那,相柳发出震天哀嚎,鳞片下渗出腥臭黑血,却被剑身吞噬,反哺紫英经脉。
“朱君……你竟养蛊炼剑?!”冬梅瞥见紫英瞳孔中游走的蛊影。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朱君罗盘炸裂,星轨化作金针刺入自己百会穴,“该收网了——冬梅,冰魄噬魂!”
冬梅凌空跃起,冰魄从她心口剥离,寒气凝成禹王当年的青铜巨斧。相柳九首癫狂绞杀,却被芳芳的食梦藤死死缠住。
“三百年前你们用假冰魄骗我……如今还想故技重施?!”相柳的第九首口吐人言,声如防风邶的残魂。
“骗你的不是冰魄,是人心。”朱君七窍渗血,星轨大阵彻底融入地脉,“太祖掘冰魄是真,但他在皇陵中……将半数龙魂炼成了第二块冰魄!”
血日骤然黯淡,皇陵方向升起一道赤金龙影,与冬梅手中的冰魄斧共鸣。斧刃斩落的瞬间,相柳的九首同时炸裂,黑血被冰魄冻结成赤色晶柱。
地动山摇中,紫英的青铜剑插入最后一条龙首的竖瞳,蛊虫啃食尽相柳的元神。她转头看向朱君:“皇陵冰魄既出,苍龙国运必衰,值得么?”
朱君踉跄跪地,望着血日化为尘埃,轻笑一声:
“从来就没有……不染血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