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被废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第二天一早便传遍了沛县的大街小巷。
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刘亭长昨夜喝醉了酒,带着人去客栈闹事,结果踢到了铁板,被一个神秘的高手打成了重伤,连子孙根都给废了。
有人说那高手是吕公请来的保镖,刘亭长觊觎吕家小姐不成,恼羞成怒才去报复,结果自食恶果。
还有人添油加醋,说那高手是天神下凡,专门来惩治刘邦这种恶霸的。
一时间,叶小天这个名字,伴随着各种神秘莫测的传说,成为了沛县百姓茶余饭后的焦点。
县令得知此事后,大为震惊。
刘邦虽然是个泼皮无赖,但毕竟是朝廷任命的亭长,如今被打成废人,手下还伤了一大片,这事可不小。
他立刻派人去客栈调查,想要捉拿“凶手”。
然而,当衙役们气势汹汹地赶到客栈时,却发现叶小天早已退房离开,不知所踪。
只留下了几锭分量十足的银子作为房费和“损失费”。
衙役们扑了个空,回去禀报县令。
县令听闻那“凶手”出手阔绰,又神秘消失,再加上联想到吕公曾提及此人武艺高强,救过他们性命,心中不由得也犯起了嘀咕。
他权衡利弊,觉得为了一个已经废了的刘邦,去得罪一个来历不明的高手,似乎不太明智。
再加上有吕公在一旁斡旋,说叶壮士是为民除害,刘邦平日里劣迹斑斑,早该受到惩罚云云。
最终,县令也只能将此事定性为“江湖仇杀”,不了了之。
可怜刘邦,昔日也算沛县一霸,如今却落得个无人问津的下场。
他被抬回家后,整日躺在床上哀嚎痛哭,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他那些所谓的“心腹”,如樊哙等人,也都是手脚被废,自身难保。
唯有萧何,因为当时躲在后面没直接参与动手,侥幸逃过一劫,但也吓破了胆,从此闭门不出,生怕被叶小天找上门来。
沛县因为刘邦的倒台,反而清静了不少。
百姓们暗地里拍手称快,对那位神秘的“叶壮士”更是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而此刻,这位“叶壮士”并没有离开沛县,而是悄然住进了吕公的府邸。
原来,昨夜事发后,叶小天便料到官府可能会来找麻烦。
虽然他不惧,但也不想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正好吕公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客栈,一方面是担心叶小天的安危,另一方面也是想彻底拉拢这位实力强大的“恩公”。
“叶壮士,刘季那厮咎由自取,死有余辜!但县衙那边恐怕……”吕公忧心忡忡。
叶小天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心。“些许麻烦,不足挂齿。不过,我初来沛县,确实需要一个清净的落脚之处。”
吕公立刻会意,连忙热情邀请:“壮士若不嫌弃,寒舍虽简陋,但还算僻静。壮士救命之恩,吕某无以为报,能为壮士提供些许方便,乃是吕某的荣幸!”
叶小天略一思忖,便点头同意了。
住在吕家,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也方便他了解这个时代的信息,更重要的是,吕公作为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与县令关系匪浅,可以为他提供不少便利。
而且……他看了一眼旁边偷偷瞄着他、小脸微红的吕素,以及眼神复杂、若有所思的吕雉,心中暗道,这两个未来的“名人”,或许也能为己所用。
就这样,叶小天名正言顺地住进了吕家后院一处独立的跨院。
吕公对叶小天极为敬重,不仅安排最好的房间,还让女儿们好生招待,饮食起居无不细心周到。
吕雉虽然对叶小天的来历依然存疑,但经过刘邦这件事,她也深刻认识到叶小天的强大和果决。
在这个乱世之中,有一个如此强大的臂助,对她们父女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保障。
因此,她收起了之前的审视和警惕,开始主动与叶小天交流,向他请教一些问题,言谈举止间也多了几分亲近和尊重。
吕素更是开心得不得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近“叶大哥”了。
她每天都会找机会来叶小天的院子里,有时是送些茶点水果,有时是借口请教一些“奇闻异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如同围绕着花朵飞舞的蝴蝶。
叶小天对吕素的天真烂漫倒也不排斥,偶尔会指点她一些粗浅的呼吸吐纳之法,权当强身健体。
吕素对此极为认真,练得一丝不苟,还常常向叶小天展示自己的“进步”,希望能得到他的夸奖。
而与吕雉的交流,则更有深度。叶小天发现,吕雉虽然年轻,但见识不凡,对时局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她常常能从叶小天不经意间透露的一些信息(大多是叶小天根据后世历史知识改编的)中,分析出许多深层含义。
“叶大哥,听你之言,似乎觉得如今这大秦,已是日薄西山,天下将乱?”一次闲聊中,吕雉突然问道,美眸紧紧盯着叶小天。
叶小天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吕姑娘觉得呢?”
吕雉沉默片刻,缓缓道:“自始皇帝驾崩,二世继位,宦官赵高弄权,朝纲败坏,徭役赋税日益沉重,各地民不聊生。陈胜吴广虽已败亡,但天下反秦之心已起,六国旧部蠢蠢欲动。沛县虽偏安一隅,但也暗流涌动。若无强力扭转,大厦将倾,恐非虚言。”
叶小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这个女人的政治嗅觉果然敏锐。“吕姑娘所言极是。乱世将至,人命如草芥。想要安身立命,甚至博取一番功业,非有大智、大勇、大势不可。”
吕雉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那依叶大哥之见,何人可称当世英雄,能在这乱世中脱颖而出?”
叶小天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吕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叶小天指的是他自己!
她心中震惊,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以叶小天的身手、见识和那份深不可测的气度,若说他胸无大志,她反而不信。
只是,逐鹿天下,谈何容易?
“叶大哥……志向远大,小女子佩服。”吕雉定了定神,语气诚恳,“只是,争霸天下,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广纳贤才,招兵买马,积蓄粮草,步步为营……”
“吕姑娘说得对。”叶小天打断她的话,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初来乍到,根基未稳,正需要像吕姑娘这般聪慧之人,以及令尊这般在地方上有人脉的长者相助。”
他的目光坦诚而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吕雉的心猛地一跳,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她没想到叶小天竟然如此直白地向她和父亲发出了邀请!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寻求庇护,而是要将他们父女彻底绑上他争霸天下的战车!
这其中的风险,不言而喻。
一旦失败,便是万劫不复,甚至可能株连九族!
但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悸动,也在她心底悄然升起。
她从小便不是甘于平凡的女子,父亲也曾请人为她相面,说她有大贵之相。
她不甘心像普通女子那样,相夫教子,了此一生。
眼前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男人,或许真的能给她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舞台!
她的脑海中飞速权衡着利弊得失。
叶小天的实力毋庸置疑,见识和谈吐也绝非凡俗。
虽然根基尚浅,但潜力无限。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对自己和父亲颇为看重。
这乱世之中,选择一个有潜力的强者依附,远比漫无目的地等待要强。
良久,吕雉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叶小天的目光,眼神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叶大哥看得起我们父女,是我们的荣幸。父亲那边,小女子自会去说服。沛县虽小,但父亲在此地经营多年,也结识了一些人脉。萧何、曹参等县中小吏,颇有才干,或可为叶大哥所用。只是……”
她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忧虑:“刘邦虽废,但他在沛县毕竟有些旧部和影响,我们行事还需谨慎。而且,招兵买马,钱粮军械,都不是小数目……”
“这些都不是问题。”叶小天自信地笑了笑,打断了她的顾虑,“人才,我会亲自去招揽。至于钱粮……吕姑娘或许不知,对我而言,钱财是最容易解决的东西。”
他手指轻轻一弹,一枚通体浑圆、金光闪闪的金锭突兀地出现在他手中,稳稳地落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吕雉瞳孔骤缩!她看得分明,这金锭绝非藏在袖中,而是凭空出现的!如同变戏法一般!
这一手再次颠覆了她的认知,让她对叶小天的神秘和强大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这……这是仙术吗?”吕雉忍不住失声问道。
叶小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可以理解为,我有一些……特殊的手段。钱粮军械,只要需要,我随时可以弄来。现在最缺的,是值得信任、有能力的人。”
吕雉看着桌上那锭至少值百金的金锭,又看了看叶小天那深邃自信的眼神,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她彻底明白,自己遇到了一个无法用常理揣度的奇人!
“小女子明白了。”吕雉站起身,对着叶小天郑重一拜,“从今日起,吕雉愿为叶大哥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叶小天坦然受了她这一拜,伸手虚扶:“吕姑娘不必多礼。你我之间,是合作,是共赢。日后若我真能成就大业,定不会亏待你们父女。”
得到吕雉的明确表态,叶小天心中也是一定。
吕雉的智慧和手段,在历史上早已证明。
有她相助,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起步无疑会顺利许多。
接下来,叶小天便开始了他的“招贤纳士”计划。
第一个目标,自然是历史上刘邦的那些核心班底。
虽然刘邦废了,但这些人才是实打实的。
他首先想到的是樊哙。
这个莽夫虽然头脑简单,但勇猛忠诚,是员不可多得的猛将。
按照吕雉提供的信息,叶小天很容易就找到了樊哙的家——一个破败的屠宰铺子。
还未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药味混合的气息。
推开虚掩的院门,只见樊哙正赤裸着上身,趴在一条脏兮兮的草席上哼哼唧唧。
他被叶小天捏断手筋的右臂被草药和破布胡乱包裹着,显然伤势并未好转,反而有些发炎溃烂的迹象。
旁边一个妇人正愁眉苦脸地给他擦拭汗水,看到叶小天进来,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躲到一边。
樊哙艰难地回过头,看到是叶小天,眼中顿时充满了恐惧和仇恨,挣扎着想要起身:“你…你还来干什么?!要杀就杀,俺樊哙不怕死!”
叶小天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看一只蝼蚁。“想报仇?”
樊哙咬着牙,喘着粗气,却不敢再放狠话。
那天晚上叶小天的恐怖身手,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给你一个机会。”叶小天缓缓开口,“臣服于我,我不仅可以治好你的手,还能让你变得比以前更强,日后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樊哙愣住了,旁边的妇人也停止了哭泣,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小天。
“你…你说什么?”樊哙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的话,只说一遍。”叶小天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选择生,还是选择死,或者像现在这样,像条废狗一样躺在这里等死?”
樊哙看着自己溃烂的手臂,感受着那钻心的疼痛和无力感,又想到家中嗷嗷待哺的妻儿,再看看眼前这个神秘强大、似乎无所不能的男人……他心中的仇恨和恐惧,渐渐被一种求生的渴望和对力量的向往所取代。
他是个粗人,但也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更何况,对方还许诺了封侯拜将!
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我凭什么信你?”樊哙挣扎着问道。
叶小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伸出手,覆盖在樊哙受伤的手臂上。
一股温和而磅礴的能量,带着淡淡的绿光,缓缓注入其中。
正是赵依依赋予他的部分治愈能力,虽然不如赵依依本人那般强大,但治疗这种程度的筋骨损伤,绰绰有余。
樊哙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手臂,原本钻心的疼痛迅速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酥酥麻麻的舒适感。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断裂的筋脉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重新连接、愈合!
短短片刻功夫,叶小天收回手。
樊哙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惊讶地发现,原本连抬起都困难的手臂,此刻竟然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的力气!
虽然还有些滞涩,但比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这是神仙手段!”樊哙惊骇地看着叶小天,眼神彻底变了,从恐惧变成了狂热的崇拜!
“扑通!”
他猛地翻身下地,不顾一切地对着叶小天磕头,砰砰作响:“樊哙!樊哙愿降!愿为主公效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旁边的妇人也连忙跟着跪下磕头。
叶小天满意地点点头。
对付樊哙这种人,实力和恩威并施,效果最好。“起来吧。好好养伤,过几日,我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留下一些金疮药和一小袋银子,叶小天转身离开,留下激动不已的樊哙夫妇。
搞定了樊哙,下一个目标是萧何。
对于萧何这种聪明人,叶小天知道不能用对付樊哙的那一套。
他没有直接上门,而是通过吕雉的关系,以吕公的名义,将萧何约到了一家僻静的酒楼。
当萧何忐忑不安地来到约定好的雅间,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竟然是叶小天时,差点吓得转身就跑!
“萧主吏,别来无恙?”叶小天微笑着示意他坐下,仿佛老友叙旧一般。
萧何双腿发软,勉强坐下,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叶…叶壮士……不知…不知唤小吏前来,有何吩咐?”
他现在对叶小天是怕到了骨子里。
刘邦和樊哙等人的惨状,他可是亲眼所见。
“萧主吏不必紧张。”叶小天亲自给他倒了杯酒,“我找你来,是想和你谈一笔买卖,一笔关乎你我前程,甚至能改变天下格局的大生意。”
萧何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不敢喝酒,也不敢接话。他不知道叶小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叶小天也不逼他,自顾自地说道:“想必萧主吏也看出来了,如今大秦气数将尽,天下将乱。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也是一个建功立业的最好时机。刘邦虽有野心,却无雄才,德不配位,终究只是个跳梁小丑,难成大器。”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萧何:“而我,有能力,有手段,也有志向,在这乱世之中,取秦而代之,建立一番不世功业。萧主吏是个聪明人,甘心一辈子在这小小的沛县,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吏吗?”
萧何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被叶小天这番石破天惊的话语给震住了!
取秦而代之?!
这话要是被外人听去,可是株连九族的弥天大罪!
但同时,叶小天描绘的前景,也让他怦然心动!
他萧何自认有经天纬地之才,却一直屈居于这小小的县衙之中,郁郁不得志。
难道真的要这样碌碌无为一生吗?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男人,想起他那神鬼莫测的手段,想起他废掉刘邦时的冷酷果决,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或许真的能做到他所说的一切!
这是一场豪赌!
赌输了,粉身碎骨;赌赢了,就是从龙之功,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萧何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中闪烁着剧烈挣扎的光芒。
叶小天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选择。
许久,萧何猛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放下酒杯,站起身,对着叶小天深深一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
“萧何,愿为主公效劳!”
叶小天笑了。
他知道,这位大汉王朝未来的“相国”,已经被他成功收入麾下。
有了樊哙的勇武,萧何的智谋,再加上吕雉的辅助和吕公的人脉,他在这个世界争霸天下的初步班底,算是搭建起来了。
霸业之路,自此,正式开启。
而这一切,都源于他当初在城门口,对那个不识好歹的刘邦,动了杀心,并付诸了行动。
戒指的任务虽然苛刻,但也未尝不是一种机遇。
叶天站在窗前,望着沛县的夜空,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这个世界,他征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