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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老驴是个怪人。

老驴其实不姓驴,他叫吕建国,是我们村的老光棍。因为他脾气倔,又总爱跟人抬杠,村里人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老驴”。他住在村西头的老屋里,那房子破败得不成样子,墙皮剥落,屋顶上还长着几簇野草。村里人都说,那屋子阴气重,连狗都不敢靠近。

我从小就对老驴的事感到好奇。每次经过他家,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像是从地底下渗出来的。村里人说他养了一头驴,可谁也没见过。有人说那驴早就死了,也有人说那驴根本不存在,是老驴自己疯了。

那天傍晚,我从镇上回来,路过老驴家时,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嘶鸣。那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听得我头皮发麻。我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却再也没听到任何动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

我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几片枯叶被风吹得在地上打转。我喊了一声:“老驴叔,在家吗?”

没人回应。

我走到屋门前,轻轻推了推,门没锁。屋里黑漆漆的,只有一束微弱的月光从破旧的窗户里透进来。我摸到墙上的开关,按了一下,灯没亮。

“老驴叔?”我又喊了一声。

突然,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从屋后的院子里传来的。我顺着声音走过去,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来到后院。后院的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枯草,踩上去软绵绵的。我低头一看,发现草堆里露出一截黑色的绳子。

我蹲下身,伸手去拉那根绳子,却发现它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我用力一拽,绳子的另一端突然绷直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我吓了一跳,赶紧松手,绳子却猛地弹了回来,打在我的手上。

“谁在那儿?”我大声喊道。

没人回答,但我听到一阵低沉的呼吸声,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我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汗。我蹲下身,用手拨开枯草,发现草堆下面竟然有一个地窖的入口。

地窖的门是用木板钉成的,上面还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我用手摸了摸锁,发现它已经松动了。我用力一拉,锁“咔嚓”一声掉了下来。我推开地窖的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

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地窖的台阶。台阶很陡,上面布满了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我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的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细长的影子。

地窖不大,角落里堆着一些破旧的农具和一个木箱子。我走到木箱子前,发现箱子是锁着的。我用手电筒照了照锁,发现锁已经锈得不成样子了。我用力一拉,锁“咔嚓”一声断了。

我打开箱子,里面竟然是一堆白骨。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手电筒的光束在骨头上晃来晃去。那些骨头很细,像是某种动物的骨架。我仔细看了看,发现骨架的头部特别大,像是驴的头骨。

“你在干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照在了一张苍白的脸上。是老驴。

他站在地窖的台阶上,手里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眼神阴冷地盯着我。

“老驴叔,我……我只是路过,听到有声音,就进来看看。”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老驴没说话,只是慢慢地走下台阶,手里的镰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我后退了一步,脚下踩到了一根骨头,发出“咔嚓”一声。

“你不该来这里的。”老驴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我……我这就走。”我转身想跑,却被老驴一把抓住。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老驴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我拼命挣扎,但老驴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把我按在地上,手里的镰刀高高举起。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突然,我听到一声低沉的嘶鸣。那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响。老驴的动作突然停住了,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惊恐的表情。

“不……不行……”老驴喃喃自语,手里的镰刀掉在了地上。

我趁机推开他,爬起来就往地窖外跑。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嘶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我。我拼命跑出地窖,冲出老屋,直到跑回家,才停下来喘口气。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老驴。村里人说,他失踪了,连那间老屋也荒废了。但我总觉得,老驴还在那里,和他的驴一起,藏在那个地窖里,等待着下一个闯入者。有时候,我还会听到那低沉的嘶鸣声,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让我整夜都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