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佩一副了然模样:“纹银、佩刀、官服,还有我这个人。”
你这个人???登徒子,死性不改……
薛颜戎心中暗骂,但情绪没上脸:“听闻钱大人有两大绝技,一则龙吟、一则巨斧,可否让本尼见识一二。”
哦……
钱佩更加了然。
借着看风水的机会想看人底牌,也罢,底牌这种东西用一次就再也不是底牌了。
索性,钱佩问道:“当然可以,在这?”
“移步观星台。”
薛颜戎做了个请的手势。
……
伏虎司观星台,其实就是大雄宝殿门外的宽敞平台。
钱佩与三彩圣女对面站定。
薛颜戎一抖三彩拂尘:“让本尼领教一下。”
“对着你?”
钱佩一愣。
这是作死的节奏。
“来吧。”
薛颜戎自信满满。
她是道修七品巅峰,我是武修七品初期,若是开天斧全力一击,恐怕她性命难保,点到为止吧。
钱佩仔细想了一下,然后道:“龙吟与回旋劈同是聚力一击,原理相似,这里给圣女展示龙吟如何?”
“好。”薛颜戎有些迫不及待。
闻言,钱佩不再犹豫,经过这段时间的熟悉,钱佩已经可以自如支配所需注入力量,不至于一次性抽空自己。
抖擞双臂,汇聚筋力,龙吟:“嗷……”
这一招,钱佩只用了八品巅峰的实力,留了些许力量,支配日常活动。
龙吟之声裹挟着气浪猛地冲向薛颜戎,气势逼人。
三彩圣女的脸上骤然失去笑容,她赶紧拉开马步,聚精会神全力挥动拂尘。
两股气浪撞击在一起,“呼呼”作响。
最终,薛颜戎脚下的地砖“咔”的碎裂了一块。
气浪消散,一切归于平静。
钱佩长长出了一口气,一抖手:“圣女,这便是巨斧。”
“咣”的一声,巨斧砸在青石板上,肉眼可见沉的要命。
薛颜戎嘴唇有些发白。
她强制运气于丹田,整理一下身形,转身朝大雄宝殿走去:“山门等我,换上便装,去去就来。”
钱佩喜出望外,一溜烟下山去了。
山顶镇佛寺。
观星台边,高婉秋身着道袍,嘴角微挑:“这丫头,上次我说她抵不过钱佩的龙吟,还当真了。”
“师兄觉得钱佩此子如何?”
镇佛寺的大雄宝殿内供着一个硕大的“道”字铜像,铜像前的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个长发仙姑,背对着殿门。
“钱佩嘛,贫道看不清此子根脚,神秘得很。”
高婉秋望着小卒的背影,幽幽道。
顿了顿,他微微侧头:“师妹正是冲击一品之时,可要好生小心,上清修心法,最易走火入魔。”
“师兄多虑了,回吧。”
仙姑头也没回,语气突的冷漠。
高婉秋撇了撇嘴,自顾下山去了。
……
内城,东二十条。
此地豪宅林总,直到长安东街,共二十个宽巷子,顾此得名。
南北看,这里位于内城南北中轴线上,倒是方正。
盛云轩是京城比较出名的牙行,那鬼宅的地契和房契就寄存在这里。
薛颜戎又穿出了那身常服,一席黑衣,黑纱遮面。
不同的是,她没带她那个表明身份的三彩拂尘,可能是怕被外人看了去知晓她堂堂三彩圣女跑来给人看风水的事。
步入牙行,一个跟钱佩年纪相仿的学徒迎了上来:“两位客官要看房?”
“听说有一处荒了三年的宅子?”
钱佩也不啰嗦,开门见山。
小二哥闻言,回头看了看店内一老者。
老者身着灰色长衫,留着山羊胡,圆顶小帽彰显着智慧,一看就是个老小二。
此刻,他正与一华服公子谈话,两人起身正欲要出门,老者已然是听到了钱佩的话。
见徒弟在看自己,老者先是朝华服公子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然后转身朝钱佩一拱手:“这位大人,真是不巧,那处宅院已被这位公子预订。”
钱佩穿的是镇宁府司的常服,老者认得,故称大人。
钱佩也恭敬的拱了拱手:“宅子没问题了?”
钱佩问的隐晦。
老者闻言低眉想想,然后道:“今日一并解决。”
钱佩与薛颜戎对视了一下,都很好奇。
“伏虎寺今日未曾有门人告假。”
钱佩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卧槽,这不是高品武修才有的传音技能吗……
他越发诧异的看着薛颜戎。
“传音乃道修秘法,无需高品,不足挂齿。”
显然是看出了钱佩的诧异,薛颜戎又补充道。
钱佩了然。
这京城里论起驱邪,不找太清还能找谁?对面八成又是找了个冒牌吧……
“老先生,那宅院孤立良久,也曾迎来送往几任主人,皆未能平息波澜。不妨带我等同去,也是多个选择。”
钱佩向前走了两步。
老者闻言,微微点头。
确实如此,万一有个万一,还能有个备选。
“我看不必了,”老者还没等开口,他身后的华服装公子便答道:“我今日请了太清高手,特来处理那宅子里的邪祟,万无一失。”
听到“太清二字”,老者喜上眉梢,赶紧跟钱佩拱手道:“大人,您也看到了,太清出手,那必是万无一失,不然两位……”
老者说着话,朝门外去做个了请的手势。
同样听到“太清”二字的钱佩二人也是一阵惊讶。
钱佩不死心:“敢问公子,请的是太清哪位仙师?”
华服公子胸脯一挺:“那自然是伏虎寺掌门,三彩圣女薛颜戎。”
卧槽……
钱佩倒吸一口凉气。
在真神面前吹牛x,也就是这种颐指气使的感觉吧。
薛颜戎柳眉倒竖,刚要发作,却被钱佩抢了先:“没准那薛颜戎徒有虚名呢?不如也带上我们。”
薛颜戎闻言狠狠地捅了钱佩后腰一下。
“哈哈哈……”华服公子笑出了声,看着身边的仆从,指着钱佩:“他说什么,哈哈哈哈……”
“有那么好笑么?”
薛颜戎语气冷漠。
“好笑,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华服公子笑了一会儿,继续道:“薛颜戎徒有虚名?你怕是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咦?我就奇了怪了,你这种人怎么也来问那宅子,就算打个对折你也买不起吧。”
钱佩身上着实没有什么值钱的珠光宝气,看上去确实有点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