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心里十分清楚,李东阳与杨廷和、杨一清之间素有矛盾。
在宫廷的权力斗争中,这种矛盾如同微妙的平衡杠杆。
能够被巧妙利用,形成有效的制衡局面。
而重新起用李东阳,最重要的还是看中了他出众的才能。
李东阳在政务处理和工程建设方面有着卓越的见解和能力,这正是当下朱厚熜所急需的。
朱厚熜拨给李东阳五百万两银子,让他全力发展大明水师。
“朕命你大力发展水师,首要之事,便是将江南造船厂的所有大船都迁至塘沽。””
“微臣遵旨!万岁万万岁!”
李东阳领命谢恩,他深知这份使命的重大,心中涌起一股使命感。
朱厚熜获悉,江南造船厂现存的那些大船,皆为当年郑和下西洋时所造。
岁月悠悠,自郑和率领船队纵横四海后,至今已有百余年光阴悄然流逝。
这些大船若重新启用,依旧堪称世界顶级战船。
纵是佛郎机、大不列颠当下引以为傲的船只,与之相较亦黯然失色。
犹如繁星之于皓月,难望其项背。
可长久以来,它们却在江南造船厂中饱经沧桑。
潮湿的环境与岁月的侵蚀,让这些大船饱受虫蚁的啃噬。
曾经坚固的船体出现了不少破损之处。
加之航海事业中断长达百年,往昔围绕着这些大船的相关船员与技术人员早已散落四方。
李东阳获皇帝重新启用,感恩戴德之情溢于言表。
他深知皇帝对自己的信任与期望,当即立下重誓,愿为皇帝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履职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迅速组织人手,对那些饱经风霜的宝船进行简单修补。
他亲自指挥,带领工匠们仔细检查船体的每一处损伤,用精湛的技艺填补漏洞、加固结构。
随后,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将这些宝船一一拉至塘沽。
塘沽距离京师极近,直线距离不足三百里,便于朝廷对这些宝船进行掌控与调度。
经过一番调查后,发现这些宝船底子扎实,纵使历经岁月磨难。
在经过一番精心修补与重新刷漆后,再次具备了在海上航行的能力。
朱厚熜对宝船改造一事极为重视,下旨将初步改造的弗朗基炮架设于宝船之上,每一个细节都认真审视,力求达到最佳效果。
之后,还让李东阳组织了一场演习,以检验改造后的宝船性能。
朱厚熜亲临现场观看!
在演习现场,炮声轰鸣,硝烟弥漫。
宝船在海面上破浪前行,展示出强大的威力与良好的机动性。
朱厚熜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豪情万丈?
他对李东阳下令,要将所有宝船改造为威力绝伦的战船,重塑大明水师的辉煌。
同时,朱厚熜亲自指导,要对船只两侧设置射击孔,确保火炮能够全方位攻击。
每艘船至少配备十二门火炮,以形成强大的火力网。
在朱厚熜的宏伟构想中,郑和宝船重见天日之时,必将再度称霸海洋!
放眼当下这个时代,除大明宝船外,号称最大的当属圣玛利亚号。
但圣玛利亚号不过长三十米、宽五米,与大明宝船相比,简直天壤之别,犹如侏儒立于巨人之侧。
大明宝船长度达一百五十米,宽度二十米,庞大的船身共有六层,如同海上的巍峨城堡。
矗立着九个桅杆,可悬挂十八张船帆。
船锚重达六千斤,每次起航都需五百人协同作业。
彼时,整个世界依旧沉浸在传统农耕与手工劳作交织的氛围中,工业革命还没开始。
象征着新时代动力的蒸汽机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宝船要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乘风破浪。
主要动力依旧无可避免地依赖于季风与悄无声息的洋流。
季风时而轻柔,时而猛烈,决定着宝船航行的节奏。
洋流,默默地推动着船只的行程。
若仅靠人工划桨,那无疑是一场艰难且低效的跋涉。
船员们需付出巨大的体力,在闷热潮湿的船舱内挥动船桨,换来的行进速度却实在迟缓。
可朱厚熜不会眼巴巴地盼着不知何时才会降临的系统不定时的恩赐——蒸汽机。
时不我待,机不可失!
当下最要紧的是督促李东阳全身心投入到宝船的修复工作中,尽快将所有宝船修复完备。
重新焕发出往昔的雄姿,再次成为驰骋海洋的霸主。
待戚继光凯旋而归,那便是大明水师挥师南下之时。
届时,这支由宝船精心组建的强大舰队,将如同一头苏醒的巨鲸,浩浩荡荡地驶向东南亚。
朱厚熜要以这样震撼世界的方式昭告天下:曾经的宗主国大明,带着昔日的荣耀与今日的壮志,强势归来!
让那些妄图挑战大明威严的势力,在这支无敌舰队面前瑟瑟发抖!!!
……
翌日清晨,晨曦初绽!
两个身材劲爆的宫女跪谢临幸后已退出。
朱厚熜慵懒地靠在龙椅之上,手中端着一盏热气腾腾的祁门红茶。
轻抿一口,醇厚的茶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事后茶”让人心旷神怡。
随后,他打开了系统实景小地图。
刹那间,辽东战场的局势如同一幅逼真的画卷,毫无保留地映入眼帘。
戚继光、李泾、马永三方人马与女真部落激烈交锋的场景,激烈而震撼!
喊杀声、马嘶声、兵器碰撞声,虽无法真实听见。
但从地图上那紧张的态势中,朱厚熜仿佛能感受到战场上的硝烟弥漫与剑拔弩张。
与此同时,画面一转,王阳明已从京师出发,正押解着大批粮草,艰难地奔赴前线。
此时正值天气转暖之际,冰雪消融,道路变得泥泞不堪。
尽管王阳明走的是官道,可所谓的官道也不过是土路罢了。
泥土在春雨的滋润下,变得松软而湿滑。
马蹄踏上去,便会陷入深深的泥坑,车轮也常常被泥泞所困。
混凝土在此时还远未问世,人们只能在这样原始的道路上艰难前行。